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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惨叫,看来沈阿大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姑娘心中一惊,招式遇险。黑衣人却不进攻,收招轻哼一声,倏然如鬼魅般遁入夜色。
姑娘怒喝道:“休走!”飞身赶去,却听背后浑厚的一声:“女侠莫赶。”
姑娘收住脚步,惊疑得转身,竟然除了自己,还有人在旁!黑影里慢慢踱步而出一个彪形大汉,来者短发赤面,威风凛凛,正是赤面菩萨吴二爷。
“我道是谁,原来是正主儿吴二爷。”那姑娘不禁笑起来。不得不承认,她笑起来迷死人。
饶是吴二爷阅历丰富,也是心中一荡。当即微微一抱拳,道:“正是在下,姑娘现身相救,想必是我运帮朋友。那黑衣人遁术了得,前次凶案在下追去,却也难有结果。”
姑娘惊道:“连你吴二爷也追不上?”
吴二爷憾然道:“追不上。”默然若有所思,忽得一抬头,道:“姑娘莫非是张龙娘张女侠。”
“噢?吴二爷认得在下?”
吴二爷道:“花容月貌,身手不凡,义薄云天,我想这石门地界上,也就你张龙娘担当得起了。”
张龙娘哈哈哈连声娇笑:“吴二爷,您抬举了,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那个兄弟咋样了。”
吴二爷点头道:“正是,女侠请。咱们玉溪帮埋伏的兄弟早已进去了。”
沈阿大此时已惨死在方丈室内,下体被完整割去,一根香樟木插入其中,血流如注。方正和小沙弥昏倒在一旁。吴二爷赶紧上去扶起二人,掐人中唤醒。老方丈一看沈阿大这惨象,叫了一声又昏了过去。
张龙娘叹了口气,帮忙把方丈平躺在床上,回头问瑟瑟发抖的小沙弥:“小和尚,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小沙弥不住颤抖,话也说不清:“没,没看到什么。我把他带,带到师傅这里,突然,进,进来个黑影,我还没看清,就,就挨了一拳,啥都不知道了。”
张龙娘知道再问这小沙弥也问不出什么东西了。她蹲下身子,仔仔细细查看了一圈沈阿大的尸身,包括被割去阳具之处,都凝视了片刻。张龙娘站起身来,转头问门口值守的玉溪帮兄弟:“你们可曾看到凶手?”那大个子不敢回答,望向吴二爷。吴二爷点头道:“张女侠自己人,你且直言。”那人方才答道:“我们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个黑影正伏在沈阿大身边,他看到我们进来,甩开沈阿大的手臂,只一闪就到了围墙边。那么高的寺庙围墙,他好像长了翅膀一样,一跃而过。我们是想追也没这本事。”张龙娘点点头,看了一眼高耸的围墙,心道,怕是我自己的轻功,也不过如此。
吴二爷道:“前几次凶案,在下也细细勘察过现场,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不知张女侠可曾看出端倪?”
张龙娘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让兄弟们收殓吧。”
吴二爷轻拍两掌,自有运帮兄弟进来收拾。“老刘,你多给他家人点钱财,好生安顿。”吴二爷又蹲下身子,从沈阿大怀里取出那个馒头纸包,说道:“把这个馒头也交给他们家人吧,尸身就停回帮里。”老刘答应着去了。张龙娘不禁暗暗点头,赤面菩萨,心善仁厚,名声非虚。
趁着玉溪帮兄弟搬运尸体,张龙娘在方丈室内转了一圈,这地儿真的是家徒四壁,一张破平板木床,一个小木桌子,放着木鱼、佛经等物。墙上收拾的干干净净,泥地上也是一尘不染。要说有什么明显的证据,必然显现。
吴二爷叹道:“此前我一直以为对方单人作案,眼见张女侠斗住黑衣人,并没想到进了寺庙的沈阿大还能遇难。看来对方是个配合有素的团队。”
张龙娘颔首道:“而且,对方并不想杀其余的人,不然方丈和小和尚早已归西了。所以。。。。。。”张龙娘顿了一顿,加重语气说道:“我觉得,对方接二连三对你运帮作案,可不止是单纯的寻仇或者变态凶杀。更像是在通过杀戮在酝酿一个大阴谋。”
“哦?你是说,他们要对我们整个运帮不利?”吴二爷问道。
张龙娘眉头紧锁:“可能不止运帮,石门都兜不住。”
她手指地上那摊血说道:“单这残忍至极的割阳手段,就可能跟生殖崇拜联系起来。可能是一种祭祀,一种仪式。而且对方这割阳手法纯熟老练,分分钟内就割除干净。吴二爷,在下斗胆问一句,今天您怎么能提早预知,埋伏在福严寺附近?”
吴二爷坦然道:“今天傍晚,我正在帮里喝茶,突然有人飞镖传书,让我即刻出发,在此埋伏。我心中吃惊,出屋去已经不见传书人踪影。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点了一帮兄弟过来,想不到竟然真有此事。可惜,还是让兄弟遇难了,凶手也逃脱了,哎。”
张龙娘担忧道:“看来,关注此事的,可不止咱们。吴二爷,你可曾报官?”
吴二爷不住点头,道:“张女侠所言极是。关键现在案件报上去,官老爷们都不管。因为抓不住凶手,也破不了案,直接让我们自己解决。”
张龙娘微微一笑,道:“那就我们自己解决。”
话音刚落,人倏然已在数米开外,一串娇滴滴的话音飘来:“吴二爷,我们可能还会再见面的。”
吴二爷愣愣出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中却暗喜,刚才张女侠说“我们”,看来她是准备相助破案了。虽说张女侠行踪不定,但是有她暗中侦察,玉溪帮此番有救了。
却说这张龙娘到底是谁。在咱们石门地界上可大有名气。听村中老一辈们说起,流传的是张龙娘望郎三顾,为人津津乐道。张龙娘生就一张绝世好面皮,但是却是个败货性子。通俗点说,就是克人。好不容易有个胆大的,说好了要娶她。刚订完亲,就卧床不起了。
张龙娘豁达的很,不忌世俗,拿着补品小点心去看望准新郎,这张龙娘这美到什么程度呢。有几句老话就是这里来的,张龙娘到得准新郎家,村里的挑担师傅摔扁担,厨师切菜十个手指断九根。要说这握刀的手哪能切到啊,这就是一个夸张的说法,为了凸显其沉鱼落雁的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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