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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一个汉子,拱手出言道:“原来是张女侠,在下也是奉命而为,迫不得已。还请见谅。”
张龙娘怒道:“老刘,死者为大,如今韩缤这娃尸骨未寒,停灵在堂。尔等侵扰如斯,岂不是无理可说?”
原来来人是玉溪帮老刘,张龙娘在福严寺见过一次,这个糙汉子浓眉大眼很是好认。
老刘愧然道:“张女侠所言极是,然而我等奉吴二爷之命,向各村村长送达河神大典的邀请文书。这送文书自古便要敲敲打打,畅通无阻送到。如今去村长家必经此地,我等万不得已,跟这位公子商量。哪知他闻言,上来就打伤了我两个弟兄,还出言不逊,说什么谁敢过去就让他命丧于此。这不是不把我玉溪帮放在眼里,不把这祈福的河神大典当回事吗?”
张龙娘回头看了一眼早已出离愤怒的韩秀才,示意他淡定,自己来处理。
“这样吧老刘,文书我替你送去村长家,必当送到他老人家手里,你等且回去,如何?”
“这可不行,必须敲锣打鼓送达,否则有违古礼,被二爷知道了,不打断我们的腿?”
“哎,我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怎么就不能变通下。如今白事当前,你们家二爷可是赤面菩萨,心地善良,我想他不会不理解的。”
可这老刘没一分让步的意思。
张龙娘只觉身后一股浑厚的内力在慢慢扩散开来,渐渐压迫到现场每个人头上。韩秀才是动了真怒了!
秀才一怒,后果无法想象,不如自己动手,把这帮死脑筋打退,也算是替他们保住了性命。张龙娘正欲动手,却见远处有人高喊:“让一让,让一让,快让老朽进去。”
人群分开,一个微胖的小老头跌跌撞撞得跑进来。
“刘统领,刘统领,小老儿来了,您直接给我吧,也算是敲锣打鼓送到了。韩缤他娘俩自幼凄苦,如今娃儿遇了难,您就行行好吧。”原来来者正是村长。
老刘还想再说几句,忽然一股强大的压力让他有点喘不过气来。张龙娘身后那个公子哥,身形都模糊起来,隐隐透露出一股青绿色。看来是自己绝对惹不起的主,当下忙说道:“既然村长来了,那就这样吧。”此话一出,忽觉身体又轻健了。韩秀才哼了一声,自顾自进得屋去。老刘哆嗦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红色邀请函,递给了村长,打了个招呼,一群人敲锣打鼓得走了。
村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今天赶到及时,再晚一点,怕不是要出大事,到时候自己夹中间,两头得罪。吴二爷的名头已经够吓人的了,这公子哥好像也不是好惹的,当下劝着众人:“散了散了,都回家去了,让韩缤这娃儿走得清净些。”
张龙娘本想跟韩秀才说一说玉观音的事,眼见得他心绪不宁,便不再提起,转头拍了拍王舒羽的肩头,说道:“舒羽兄,你先回去吧。”
王舒羽点点头,给韩缤添了炷香,消失在夜色里。
张龙娘盘腿坐下,给韩缤守完着最后一夜。明天,按照乡里习俗,韩缤就要去村东头祖坟入土为安了。
“龙娘,你且说一说,石佛寺的情况。”
“算了吧,穷酸。明天料理完韩缤的后事再说不迟。”
“你不会真以为我会被这几个喽啰影响了心情吧?但说无妨,如果石佛寺有情况,此事拖延不得。”韩秀才认真道。
当下,张龙娘把圆空大师圆寂,玉观音失窃的情况,详细说了一遍。包括慧能小沙弥的发现,都一一道来。
韩秀才盯着张龙娘问道:“你有没有怀疑过他?”
张龙娘道:“有!但是我刚才特意用手拍了拍他的肩头,并无伤痕。按照圆通大师说的,以圆空大师的内力,这临终一掌,必然重创了歹人。”
韩秀才说道:“圆空大师是道明和尚的师叔,也是他师傅圆真大师的大师兄。功夫断然不会差。不是他就好,如果是他,那么咱们除了面对一个新的强敌外,还要在撕破脸前时时提防,把戏演好,这可是不容易的事。”
“你可知道为啥道明这家伙说这六个字的偈语么?”
张龙娘摇了摇头。只听韩秀才说道:“我也是听道明有一次喝醉了讲起,当年圆真大师跟圆空大师佛理不合,闹得不可开交,两人相约一决高下,输者当无条件认同对方的佛理才是正解。两人大打了一架,圆真大师以半招之差,败下阵来。倘若他服了那也就了了。偏偏这圆真大师执拗的紧,大喊着我就是不服,竟然自戳双目,自震双耳。他说,就算你的狗屁佛理正确,我就是不服,老子以后不再看它不再听它,你又奈我何。说着,自顾自离开了石佛寺。当时道明和尚还小,搀扶着圆真大师,才来到了福严寺里住下。”
张龙娘听得,吐了吐舌头,心道,这圆真大师倔驴一般,怪不得调教出道明这么个人来。
韩秀才继续说道:“两人至此老死不相往来。圆真大师圆寂前,还告诫道明,日后千万不可和石佛寺打交道,那是一帮不懂佛理的真秃驴,容易污了自己佛心。当时,道明如若明白相告,于心过不去他师傅这道坎。而他说的这六字偈语,来源便是当年两位大师辩论的佛理之中。圆通大师因为当年也在场,所以一听便知缘由。”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秃驴故弄玄虚一般。张龙娘问道:“穷酸,今天这事你也遇到了,后日便是河神大典,我始终觉得,吴二爷劫数在即。如今玉观音被盗,歹人们会不会借着宝物,闹出点什么事来。恐怕我一人之力,是无法应对这场面的。”
韩秀才毅然道:“玉观音确实是人运至宝,然而单单一件玉观音,还不足以掀起大风浪来。河神大典,我陪你同去观礼,若有异常,我们也好见机行事。自我父逝去后,蛰伏竹海已然数十载。如今世道将乱,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文人亦当提笔以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