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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韩秀才和李家母子三人狂奔数里,见没人追来,这才放慢了脚步。
“咱们现在往哪里去?扎网村肯定是没法待了。”李天齐问道。
李奶奶说道:“虽说鱼井漾是界碑的入口,鲍家人叛变,此处肯定被老狐狸知晓。然而没有进入的法门,他们也休想得逞。扎网村不回也罢。”
韩秀才点头道:“家父曾言,界碑处被高人加固过,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侵入的。咱们还是先让老罗叔入土为安吧。”
说起老罗叔,李天齐悲从中来。他放开母亲,从韩秀才手中接过老罗叔,一言不发,噙着泪把他背在了背上。叔,小时候您常背我,现在就由我来背你最后一程!
李天齐在前带路,李奶奶和韩秀才在后面跟着,三人无言,一路向西。
过了扎网村,再往西,已经快接近河山地界了。这里,正是他李家祖坟。两人待老罗叔如同亲人,自然想把他安葬此处。
韩秀才暗惊,好远的祖坟。李家历来扎根于扎网村,不像他韩家,因为韩荣负气远走,从苏州搬迁到了营盘头。当下也没空细想,他折了几根松柏枝条和李天齐挖起坑来。
时间仓促,也没有棺椁盛殓。老罗叔草草下葬。新坟一座,甚至连墓碑也没有。李天齐以掌劈木,运起内劲,在木头上写上了“罗诚之墓”简单四字。
李天齐跪在墓前,发誓道:“老罗叔,我一定替你报仇。大仇得报,我叫人打造上好棺木,给你重新下葬!哎,我当时怎么就只想着跑,没有替您挡那一招呢!我真是没用。”
李奶奶扶起他说道:“好了,天齐,起来吧。其实你老罗叔术法金粉上身,已经是死路一条了。此术法霸道至极,用之如同脱胎换骨。但是术法一过,人也会灯枯油尽而亡。你也不必过于自责。咱们帮老罗叔报仇才是给他最好的安慰。”
韩秀才奇道:“老罗叔佛家正统,怎么会如此邪气的术法?”
李奶奶道:“那是因为老罗叔的师父圆悲大师,是个博采儒释道多家所长的奇才。他早年间游历各地,穷尽一切办法学习各派武学,最后才在濮院香海禅寺停下了脚步。据说是当时的主持,玄同大师一招败了他。这才让他决定出家,拜入玄同大师门下,研究佛家精要。他传这招给老罗叔,也是最后的搏命之招。”
韩秀才缓缓点头,怪不得。看来这老罗叔的师父圆悲大师,很是厉害。
三人又祭拜了一番,韩秀才建议道:“此前咱们躲藏甚好,也被老狐狸查找到。不如住到石湾镇上,灯下黑,老狐狸的手下还不容易发觉。”
李奶奶点头道:“韩公子所言有理。可咱娘俩。。。。。。”
韩秀才愣了一下,随即醒悟,李家清贫度日,可没有银钱啊,说道:“没事,晚生自有安排,您二位安心入住即可。”
当下三人赶回石湾镇上,在同星客栈里住了下来。
望着窗外大运河湾的滚滚浪头,李奶奶感慨道:“鲍家数代人的声誉,都被鲍三这小子毁了。”
李天齐忧心道:“鲍三背叛了守护者,那岂不是七星龙渊也在老狐狸之手了?”
韩秀才惊道:“七星龙渊在鲍家?”
李奶奶点头道:“是啊,七星龙渊一直在鲍家。此时原本三家俱知,你父亲没告诉你吗?”
韩秀才摇头道:“父亲厌恶这个江湖,厌恶这个守护者的身份。这才搬离了苏州老家。直到他死前,他才告诉我一些事情。其实我知道他心里还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守护者的。否则,他也不会从苏州搬到营盘头来。毕竟,这里距离界碑更近。”
李天齐站起身,一揖到底,说道:“韩公子, 此前多有冒犯,还请原谅。令尊虽然那次没有来,也是情有可原的。而今韩家有你执掌,可比我强多了。”
韩秀才扶起他,说道:“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现在我们几个年轻后生,也该为守卫石湾出力了。”
“说的好!”却见道明和尚推门而入。
韩秀才忙把他跟李家母子互相做了个介绍。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道明大师父,久仰久仰了。”
“哪里哪里,贫僧不过一个好吃懒做的和尚,当不起夸赞。”
“大师写的《石门奇闻录》可是一绝啊。”李天齐笑道。
道明挠了挠光头,说道:“李施主,你也看了?”
李天齐点点头,说道:“这么轰动石湾的书,我怎么能没看过呢?况且,你故意透露镇物信息,假亦真时真亦假,我当时都差点去元帅庙看看情况了。”
道明哈哈大笑:“得亏你没去,小心被洋枪打成筛子。”
韩秀才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道明,适才老狐狸说,他跟我爹有过数面之缘。我想,我爹定然是在苏州老家和他有过交集。可此时我爹从来没提起过。。。。。。”
话还没说完,道明就惊讶开口:“哦?!当年在苏州就和你爹有过数次交集?你对此人可有印象?”
韩秀才把老狐狸的长相描述了一遍,还特意提了这两撇小胡子。可韩荣确实没有提及过这样一个人。
“随他去吧,反正迟早被咱们收拾了!”道明笑道。
“还有一事,老罗叔被他杀了。”
“什么!”道明跳将起来,不可置信地说道:“罗诚师叔,你是说罗家角的罗师叔竟然死了!?”
“老罗叔为了让我们突围,用术法金粉强化躯体,拖住老狐狸。最后被他杀了。”李天齐说着又伤心起来。这个粗糙的庄稼汉子,今天可以说是流了这辈子最多的泪水。
“阿弥陀佛。罗诚师叔虽然身在俗家,却是降龙伏虎拳的正统传人。贫僧早年间还跟他有过来往。可惜啊,好人都不长命。”道明顿了一顿,叹道:“可惜,圆悲大师也已经圆寂了,否则,定让这个老狐狸在石湾留下这种狐狸皮不可!”
韩秀才忽然来了性质,追问道:“听你们都说这圆悲大师好生厉害,你可说说看。”
道明说道:“你确实不知,那是你们韩家搬来此处之前了。你们平日里叫我秃驴,其实这圆悲才是真正的老秃驴!人家都说他是折服于玄同师祖,其实啊,贫僧师父说起过,这老秃驴其实也是为了这运河湾才留了下来。”
“哦?”三人听得道明此话,同时竖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