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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这是谁家的闺女！别忙扫地，快放下。唉，好像上次和小羽来过啊。”
祁家门村老王家，张龙娘和李奶奶早早到访。恰逢王长明和王金狗去了村东头的坟地。
屋里没有人，张龙娘扶着李奶奶坐下。她自己却闲不住，扫地擦桌子整理东西，忙得不亦乐乎。
这时候，王家老太回来了。一大早啊，她就出去喝早茶去了。这一般都是大老爷们早上才去石湾镇上喝茶，可这王老太偏偏不服，拄着拐杖每天都去镇上。家徒四壁的，王长明和她出去都不关家门，村里历来如此。刚回到家里，她就发现家里多了一老一少两个人。
“没事的，奶奶。我啊就是闲不住，让我来吧。”张龙娘把随手乱摆的农具都放到了大门背后，又拿起木桌下的抹布擦了起来。
王老太越看这闺女越喜欢，心里美滋滋的，要是咱小羽跟她在一块儿了，那可真是老王家的福气了。想到小羽，心里又担忧起来。他跟老狐狸出去了好几天了，一点音信都没。
李奶奶说道：“听你声音比老婆子我年轻不少，我啊就倚老卖老一次，叫你一声妹子。老姐姐今天和龙娘来，想见一见你家王长明。”
王老太说道：“这可不巧，一大早好像出去了。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点水喝。这家里啊也没茶，你见谅。”
李奶奶笑道：“你要是去扎网村我家里看看，也没好哪里去。”
不一时，王老太拿着两个蓝口边大碗出来了。她在李奶奶面对面坐下，问道：“老姐姐，看你这眼睛，好像不是天生这样的啊。”
李奶奶点头道：“二十多年了，自己本事不济，被贼人弄瞎了双眼。”
王老太细细打量这个瞎眼老太婆，看她一身宗师风范，却丝毫看不出功夫深浅，实力已臻上层，似乎并不在自己之下。她说道：“能把老姐姐你伤到如此的人，肯定也不简单。在石湾地界上，屈指可数啊！”
李奶奶狠狠地说：“妹子，知道老狐狸吗？”
“什么，是他！？”
“你也知道老狐狸？也对，你们农家自然是清楚的。”
王老太把手里的拐杖重重一顿，说道：“不是他，映梅也不会身死；不是他，小羽也不会被带上邪路。我老婆子终究要把他碎尸万段！”
李奶奶伸出手去，握住了王老太的手。两双浸润着风霜的干枯老手紧紧握在一起。
“我家孙儿阿牛，也是被他害的。”李奶奶凹陷的两个眼窝里，滚落了珍珠。
“两位奶奶，老狐狸现在猖獗的很，以整个石湾为敌。咱们都不会放过他的。你们就放心吧。”张龙娘终于把这乱糟糟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
这时候，屋前小路上，王长明匆匆赶来。
“你看，长明他来了。长明，长明！家里有人找你。”王老太站起身来，向他喊道。
王长明似乎没听见一样，黑着脸。直到他看到了李奶奶脸上深深凹陷的两个眼窝子。
他对着张龙娘点了点头，毕竟除了王舒羽带过来见面外，余天堂大战还看过她金莲之威。旋即，王长明转头问李奶奶道：“老婶子可是李家的人。”
李奶奶点头道：“不愧是农家执掌者。老婆子正是李家人。”
王长明恭敬道：“您今日前来找我，怕也是跟老狐狸有关吧？”
李奶奶说道：“不错。现在的情形非常不妙。你可知道，石湾地界有三家守护者。”
王长明摇头道：“只有你李家，农家情报略有耳闻，一直扎根在扎网村，遵从祖训，守护吴越大地。至于其他的，我们就不知道了。”
张龙娘心道：守护者非常神秘。穷酸家竟然也是，我昨天才知道。这农家好生了得，竟然早就知道扎网村李奶奶家就是守护者之一。
王长明对王老太说道：“娘，老狐狸掘了映梅的坟墓。旁边小羽的空坟也被挖了。”
“什么！”王老太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往后倒去。
张龙娘赶紧扶住她，轻轻在她背后揉搓。
“看样子，小羽也凶多吉少了。”王长明叹了口气。
张龙娘说道：“王舒羽他没事。”当下，简明扼要把自己机缘巧合救下王舒羽的过程说了一遍。
“神农令竟然被映梅缝在了香囊里。”王老太此时醒转了过来，震惊道。
怪不得，自己老头子怎么也找不到了。
王老太皱眉道：“小羽他没有回家，回去哪里呢？”
王长明已经旱烟上手了，他磕了磕烟袋锅子，说道：“这小子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以他的性格，肯定是不服的。他把老狐狸当做生死之交。结果呢，老狐狸在背后还捅了一刀。我看，这小子一定窝在哪里想从老狐狸身上找回面子。”
王老太忧心道：“小羽不要再惹出什么事来才好。那次他能活过来，已经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了。”
王长明说道：“三娘在就好了。”
“你是说我师父？”张龙娘奇道。
“嗯。小羽能从鬼门关回来，还能行动如常，全靠你师父吕三娘。”说到这点，王长明若有所思地继续说道：“当初指点我医治小羽的人，也不知道是谁。如果有他助阵，什么老狐狸，都不在话下。”
张龙娘秀眉一皱，想不到王舒羽身上还有如此波折的经历。师父当年也没和自己提及过此事。她随即悄悄在李奶奶掌心按了按。
李奶奶会意，咳嗽了一声，开口问道：“王长明，二十多年前，运河湾群英汇聚，你农家也是在列。你们在东高桥附近驻扎了好几天，周围闲人莫进。事后，参与此事的诸位英豪还讳莫如深。可你们知道么，与此同时，吴越界碑处也是危机四伏。而老婆子这对招子，也是在那时候丢的。”
王长明问道：“老婶子，你说当年我们在东高桥附近处理事情，你们守护者在界碑处也遇敌了？”
“不错，来人凶狠异常，也是老狐狸的手下。最近老狐狸动作频频，界碑不保。昨日我李家以古法传信，召集其余两家前来相商。想不到鲍家已经背叛了我们，投入了老狐狸的光明会。罗诚兄弟为了保护我们突围，已经圆寂了。”
“什么，罗诚也死了！”王长明烟也不抽了，开始在屋中踱起步来。
李奶奶望着略显焦躁的王长明，把昨天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王长明，今日我们来，就想问问你，二十多年前，你们在东高桥到底发现了什么？”
王长明突然停住了脚步，欲言又止。他摇了摇头，说道：“老婶子，此事都过去了，不必深究。回家之前，我已经让金狗子备下了名帖，待我去谭家一会，再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