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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兰兰、张小梅两姑娘安心守摊位，大把赚钱。
陈东帮她俩办毕业手续。
省人事厅挤满了办手续的大学毕业生。
毕业证、报到证、户口迁移证核对无误盖章，认证不认人。
兰兰和小梅的报到证换成了一纸择业证，正式失业。
西固工商服务中心接收陈东。
正式转编，再把择业证换成单位接收的报到证。
办完手续，从人堆里挤出来，碰见同村的王家英。
他给陈东打招呼：“东子，去哪个单位报到？”
陈东咧嘴一笑：“还是择业证，灵活就业人员。”
王家英把他的报到证递给陈东：“咱黄塬西关镇基层干事，熬三年进编，花了五万块活动下来的。”
这批大学毕业本科生，乡镇基层干事有最后一批安排。
花钱跑关系，王家英争到一个分配位子。
他表叔当镇长，活动他就业不是难事。
“东子，不花钱不找人，办不成事情！本科生也是一毕业就失业，不过没事，你要有本事，打工挣钱一样养活自己。”
村里人意识，大学念出来，没进体制，就是打工的。
低人一等。
王家英说这些话，表面听上去是安慰陈东。
内心里嘚瑟自己。
都是本科生，有人有关系，再花一笔钱就是不一样。
王家英未来的情况，从陈东脑子里浮现出来。
三年后，西关镇一届领导被处理，王家英背锅，开除公职开除党籍。
刚从学校毕业，满脑子就是有钱有人才好办事的观念。
这会儿已经是高高在上，说教人的口气。
“东子，这还没完，你还要去铜城人事局盖章，再到咱黄塬县人才交流中心盖章，很烦的。”
陈东语气冷淡:“麻烦什么，我今天回村里，顺便就办掉了。”
“你回村里？你不赶紧找工作上班挣钱，你回去干啥？
我给你说东子，你回去给你爸妈咋说，说你没找到工作？”
白裙子女孩贴到王家英跟前，看陈东眼神里也是不屑。
“东子，这我女朋友，我俩今天一块儿回家，咱三个拼一辆小车到镇上，我爸再开车到镇上接咱三个。”
陈东拒绝：“不用，谢谢，各走各的。”
陈东转身走了，王家英盯着他背影哼一声。
女孩问：“他谁呀，对你爱搭不理的。”
“我们村陈家的，高考分数比我高，有什么用，没钱没人，还不是失业，这年头进体制可没那么容易。”
王家英牵着女孩手往外走，嘴上又嘀咕：“我爸安排好了，咱俩明天订婚，请村里人吃席，祝贺咱俩顺利毕业安排好了工作。”
“你们村那么穷，班车都不通，我不去！”
“刚不说了么，咱不坐班车，我爸开小车接咱。”
陈东想村里老爸的事，眉头皱成一疙瘩。
昨天下午，老爸跟王四吵架，跟村长吵架，就为这两年的一些补贴款。
王四是王家英老爸，村长安排他给村里人发救济补贴款。
前段时间他搞了一辆小车，八万块。
今天开镇上接他儿子儿媳。
王家英的意思，三个人一起拼车到镇上，再坐她爸的小车回村里。
王家英刚毕业，工作有着落，身后跟着女朋友回村里，依王四的性子，要摆席招呼人。
陈东返回西固公园摊子上，刚好中午，给三个女士提了快餐便当。
文兰兰大眼睛扑闪，口气质疑：“你一个人回去不好吧？”
“为啥？”
“你带着我一块回去，给你们村人说，看，东子带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回来了，你多有面子。”
陈东咧嘴哼：“吃你的饭，哪有自己说自己漂亮的，好好看摊挣钱。”
“那你来我家接我，我一个人才不去你们陈家村。”
陈东在文兰兰耳朵边小声说：”给你一万块，你去不去我家？”
“去！不要你接。”
陈东看明白了，自己去北疆找她，和她从北疆找来，性质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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