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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玦希望知道姐姐过得好不好,但若是他遇到了麻烦,姐姐即使知道也无能为力,反平白令她担心困扰。
既如此,那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是以阿萦对此事尚且一无所知,过了些时日,阿萦在房里练字,桂枝进来告诉她紫苏回来了。
她如今练的字有意模仿裴元嗣,写得比以前漂亮多了,就是裴元嗣的字体端肃遒劲,棱角分明,她一个女孩子写起来很吃力。
桂枝知道主子练字读书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且看得很认真,故而说完话之后就静等着阿萦把字写完。
终于,阿萦放下笔,微微喘息着擦了擦额头和手上的汗水。
“快把人请进来。”
桂枝是裴元嗣的人,菘蓝现在投靠了沈明淑,这两个人都不算是阿萦的心腹,阿萦哪一个都不相信,如果她能收服紫苏,令紫苏一心向她,那她此后在裴家便不再是孤立无援。
紫苏扑通跪倒在了阿萦面前,通红的眼眶满是恨意。
“沈明淑和天杀的田荣把我娘害得命不久矣还想要我为她卖命,此仇不报我殷紫苏枉为人女”
紫苏的娘李氏刚发病的时候头晕,身子经常乏软无力,做不了重活,去看了几个大夫却都说是寻常头疼脑热,只要好好调养,看不出究竟是哪儿有病灶。
沈明淑听说后便命沈府的府医田荣给李氏诊治,田荣诊断过后断定李氏身患消渴之症,还说此病是金贵病,恐需大量银钱抓药才能救治,无奈之下紫苏只好绝了想要赎身的心思,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给李氏治病。
田荣在玄武门外大街上开了一家药铺,因此每个月紫苏就都会去药铺给李氏抓药,一转眼李氏都喝了田荣开的药有三年了。
最开始吃下田荣的药后李氏的身体明显好转,身体也不乏力头晕了,还面色红润有光泽,所以紫苏才相信田荣的话,继续给李氏抓药。
但这一两年李氏的身体却迅速每况愈下,田荣解释说消渴症发展到后期的症状便是如此,只能靠着吃药来吊命,倘若李氏运气好的话一直吃着她的药兴许还能再多活三四年。
李氏对田荣的话深信不疑,紫苏也从未怀疑过外表慈眉善目的田荣竟包藏祸心
李氏生病之后庆国公夫人就特许她搬出了庆国公府,住到庆国公府后巷的一座小宅子里,这次紫苏回家之后就给李氏断了汤药,怕母亲纠缠她还是偷偷换的药,骗母亲说田大夫给她调换了其中的几味药。
之后她拿着这些药渣和先前埋在院子里的第一个方子的药渣乔装改扮成男子悄悄去了城中其他药铺查验药渣,这才知道田荣给她娘李氏吃的第二个方子根本治的就不是消渴症,而只是普通的补药
沈明淑让田荣给紫苏抓药都是按照进价来算,因此第一个方子田荣确实是按照消渴症来歌女李氏治的,可那些治消渴症的药材都比其它药材要金贵,沈明淑这人吝啬,嘴上吩咐了田荣却根本就不给他补贴剩余的钱,时日一长田荣就不愿意再白花钱给李氏抓药了,索性随便给李氏开了便宜的几服药打发她了事。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何况有些药原本无毒,因与人体症状相相冲长期服用之下便有了“剧毒”。
李氏体质虚寒,不宜大补气血,田荣给李氏随手开的药中却有白术、茯苓等滋补气血的药,短期吃兴许会暂时地出现好的效果,长此以往却使得李氏虚不受补,导致病情反而加重。
紫苏不懂药,她把李氏的情况和大夫简单一说,大夫再看那两张药方,告诉紫苏不论她娘什么病都是这么治的,她遇见了庸医,劝她尽快停药,否则病人的寿数怕是也就在这两三年了。
紫苏又接连找了两个大夫说法与第一个大夫完全一致,她才惊觉原来阿萦没有骗她
回家之后为了防止李氏尝出药味变了说漏嘴,紫苏只能欺骗母亲田荣卖假药被她无意发现,为了不影响与沈明淑的关系她才偷偷换了药,并嘱咐她千万千万将此事烂在肚子里莫再向任何人再提起。
沈明淑之所以和田荣联合起来害李氏,无非就是想利用恩情绑住紫苏留在她的身边好为她卖命,甚至是做一些见不光的丑事,因此一旦此事被沈明淑察觉,高门大户的夫人们打死、发卖一个卑贱的奴婢来灭口保全自己的名声根本就是轻而易举。
可要她装作不知此事,用亲娘的性命来保全自己的性命,紫苏做不到,她宁可自己死,换她娘一条命
阿萦看着在地上无声抽泣着的紫苏,将她扶起来,柔声道“你提前发现,这就是好事,至少你娘可以再多活几年。”
紫苏用力点头,擦干眼泪道“从今天开始,奴婢要好好活着,为我娘报仇,只是奴婢有一事不明,姨娘怎会知道夫人命田荣故意给我娘错诊”
“对不起紫苏,因为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为何会知晓你母亲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阿萦坦诚道“但你可以相信我,我不会害你,我曾亲身体会过失去母亲的痛苦,眼睁睁看着我娘在我的面前断气而无能为力,所以我懂得你心里的恨,也希望能让令慈颐养天年。”
“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沈明淑与我,不是她死便是我亡,倘若你相信我,从今往后,我必为你报得此仇”
阿萦从床底下将裴元嗣给她的那只匣子翻了出来,匣子一开里面全都是金光闪闪的首饰,紫苏都惊呆了。
阿萦从其中挑出三支递给紫苏,“这些首饰都是大爷送我的礼物,这三支你就拿去换银子给你娘看病,不够你再找我取,你要谨记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停了田荣给你娘开的药。”
紫苏不想平白拿阿萦的银子,但她眼下也的确身无分文,于是含泪拜谢阿萦,并发誓从今往后誓死效忠于她。
最后阿萦叮嘱紫苏擦干净眼泪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万万留心莫要让旁人发现端倪。
李氏停了田荣的药,而几日后沈明淑却让大夫给阿萦开了一副药。
“此药助孕,日后你每天都要喝两回。”沈明淑郑重叮嘱道。
那药不知放了什么极苦,喝了之后原先好好的胃口都恶心没了,阿萦素来怕苦,为了早日怀上身孕却也只能捏着鼻子将药强灌下去。
桂枝见她心情恹恹,就提议道“今日天气不错,也不冷,咱们去外面逛逛吧。”
阿萦想了想,回来之后她好像就与裴元颂打了几次照面,便吩咐桂枝去桌上的八宝攒盒里拿一些她昨天新做的糕点添进点心匣里。
颂哥儿现在应该在学堂读书,到巳正一刻的时候夫子会放他出来玩一会儿,阿萦和桂枝就来到了颂哥儿常爱玩的小花园旁守着。
走到半路上觉得天气还是凉飕飕的,桂枝又小跑回去给阿萦拿她那件素锦披风,阿萦则抱着点心匣站在坐在一扇秋千架下等她。
“临谦,你怎么不走了”
周明伦见徐湛突然停了下来,不解地问。
徐湛说道“我似乎遗落了一块玉佩,周兄不必等我,你先回去罢,我和小厮再回去到承祖那儿找一找。”
两人与裴元休都是通惠书院的同窗好友,关系亲密,没那么拘泥的礼数,周明伦遂笑道“也好,那我就不等你了,你去找找吧。”
徐湛含笑点头。
他要寻玉佩,却不在来时走过二房的地界找,反而借着自己对裴府的熟悉擅自寻去了裴府东侧的大房卫国公府。
阿萦听到身后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微微蹙眉,这并不像是桂枝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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