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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萦本能地抗拒,但她忍住了,轻靠在他的怀中委屈落泪。
她承认她心里的确怨怼徐湛,她十二三岁时,他是沈家读书最好的,模样最俊俏的少年郎,他曾经待她那样得好,是那种恪守礼数、知晓分寸,不为人知又格外偏爱她的好,她竟然做梦徐湛有一天会娶她为妻。
当他愧疚地说他只能纳她为妾时,她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就因为她出身卑微,就不配被人珍视,就只配给人做妾吗
心灰意冷之下,阿萦拒绝了徐湛,后来父亲给她介绍了陈裕,她也应下了这门亲事。
不论是徐湛、裴元嗣还是陈裕,他们喜爱的无一例外都只是她的美貌与年轻的身体,他们权衡利弊,或为了自己的仕途,或为了家宅的安宁,或为了自己的颜面,从没有人真正把她放在心上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徐湛要娶一个有益于他仕途的大家闺秀光耀徐家门楣,这无可厚非,所以阿萦不会再为了这样的男人白流真心的眼泪,左右等会儿还要演戏,大不了这会儿就先把眼睛哭红了。
“萦娘,我”
徐湛哑声开口,刚想一诉衷情却被阿萦打断,“来不及了表哥,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她往他手中塞了一封信,正是沈明淑让徐瀚模仿沈玦的字迹写给她的那封信,告知事情前因后果,“此信出自瀚表哥之手,表哥若是不信可以回去查,我与瀚表哥素来无冤无仇,求表哥帮我为我主持一回公道”
徐湛震惊地看完了信,郑重道“萦娘别怕,我回去定会为你查清此事”
“有表哥在,我不会怕,”阿萦担忧地往门外又看了几眼,催促徐湛赶紧离开,徐湛顺势将她纤弱的身子搂于怀中,怜惜地道“我走了,你怎么办,还有窗外的那个丫鬟,我记得她从前似乎是沈明淑的丫鬟”
“那是紫苏,她现在是我的人,信的过,但门外的小方儿是长姐的小厮,表哥进来时他可有看见你的脸”
“不曾,我从背后打晕了他。”
徐湛冰冷的指尖划过阿萦红肿凄楚的杏眼,沉默了片刻,突然说道“萦娘,你若信得过我,我有法子让他指证沈明淑。”
这可能是他唯一能帮她之处了。
“我信你。”阿萦毫不犹豫地说。
送走了徐湛,阿萦交代了紫苏几句,便将窗户重新关好。
角落里点燃的催情香即将燃尽,她先将线香吹灭,好保留证据,扯乱自己的头发,又狠下心狠狠打了自己三四个巴掌,把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都扇肿了,再从袖中取出一根的金钗,在左手手腕上用力划下一道长约一指的血痕。
忍着钻心的疼楚,静静地等伤口的血渗出,稍微干涸,这时她的身子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浑身发冷打颤。
她刚进屋就发现陈裕中了少量的催情香,强迫要对她行不轨之举,阿萦自知身体柔弱,故而毫不反抗先与陈裕哭诉委屈将他稳住,再趁他不备时将那磨得尖利的金钗迅速扎进陈裕腹部的左侧下处,此处不会致命却会使人大量失血,陈裕一声不响地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但阿萦猜测陈裕早就有与她暗度陈仓之意,否则怎么会沈明淑一封信就巴巴地冒险跑进了庆国公府与她私会,他要死那也是他合该受的
等着一切都安排好之后,紫苏在窗外急急地敲了两声,一长一短,代表沈明淑与裴元嗣将要来了。
阿萦走到窗边躺下,受伤的那只手腕对准刚刚流下的那摊血渍旁,再将裴元嗣给她的那支红翡滴珠金步摇紧握手中,静静地等待裴元嗣的到来。
意识逐渐模糊,不知不觉中,她似乎听到开门声,喧哗声,以及耳边凌乱的脚步声,以及,沈明淑的尖叫声
与此同时。
沈家五小姐沈明蕊院子暖阁中,沈明淑向裴元嗣哭道“我就说了她几句,她不愿嫁,人竟然就跑了,整个沈家上上下下都找不到,她肯定不敢跑出去,若是这么一赌气寻了短见这可怎么办啊”
无奈之下,裴元嗣和沈珽各自带领了一队侍卫在庆国公府中四处搜寻。
沈明淑紧跟在裴元嗣身边,诱导着裴元嗣往流翠苑的方向走去。
为了让大家见证这桩丑事,她故意一路哭哭啼啼,引得父亲两位同僚的夫人追随安抚,终于走到流翠苑,她的心紧张地提了起来,四下一看,她的心腹小方儿躲在不远处的草丛中朝她微微点头
沈明淑顿时胸有成竹。
她甚至恶毒地想,阿萦此时已被陈裕奸污,任凭丈夫再宠爱阿萦也绝不可能再要一个被脏了身子的女人,等风平浪静之后她会把这贱人卖到最低等的窑子里去,让她被千人骑万人枕,尝一尝被生不如死的滋味和下场
“砰”的一声,屋门被人从外面踢开,沈明淑快步率先进去,一面四处寻找一面焦灼地喊“明蕊,明蕊,你在哪儿明蕊,明”
屋内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裴元嗣与沈珽对视一眼,两人关上屋门慢慢拔刀走了进去。
这屋子看起来颇为古旧,原是庆国公府安排沈家旁支的一些亲戚上门暂时居住的房间,像是不常住人,屋里摆设倒齐全,却是遍地狼藉,外间桌上的茶壶、茶盏皆被人摔碎在了地上,几张掉漆的圈椅也四仰八叉地在地上倒着,看这样子像是屋里发生过打斗地痕迹。
再往里走去,掀开帘子,只见里间与外间中间的屏风下躺着一个陌生的、倒在血泊中的男人
裴元嗣皱眉,难道府中有人意图对沈明蕊不轨,沈明蕊羞愤之下寻短见了
然而还不等他细思,妻子沈明淑忽从里面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见着裴元嗣就慌慌张张地推着他往外走,“明,明蕊现在不便见人,你们快出去,快出去”
边说边给沈珽使眼色,示意他赶紧也走。
可沈珽哪里知晓姐姐的意思,两人事前都没通过气,沈珽这才反应过来那倒在地上的男人似乎是二房庶妹的前未婚夫陈裕,一时勃然大怒道“陈裕长姐,是不是陈裕这个不得好死的下作东西对明蕊做了什么他是怎么进来”
“不是,是,是他”
沈明淑此时也顾不上妹妹的清誉了,胡乱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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