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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 54 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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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明驾着马车,指着不远处从佛寺出来就一头扎进雨中的男人道。

决明平时长随裴元嗣外出,认得一些裴元嗣朝中的同僚,裴元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见一个看背影与轮廓都极像徐湛的男人冒雨慢慢行着,青年那素来挺拔俊秀的背影此时却不知为何莫名多了几分落魄佝偻的味道。

裴元嗣思忖着,微微皱眉。

“这大下雨天的,他怎么也不知道打把伞,真是好生奇怪。”决明又嘀咕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决明只记得徐湛是庆国公沈文铖的外甥,是沈明淑的表哥,却忘记了从辈分上阿萦也该唤徐湛一声表哥。

裴元嗣沉着脸下了马,自有知客僧将他引到阿萦所在的净室,雨水越下越小,淅淅沥沥地吹落在男人宽大的皮靴上,丝毫不成气候。

男人神色冷峻,龙行虎步,仿佛要印证什么似的快步推门走进院子,一眼就看见那人群中挺着大肚子的小妇人。

同时也眼尖地发现紫苏手中撑了一把甚大的纸伞站在廊下,那伞身将她身旁阿萦娇小的上半身完全遮住,而阿萦抬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伞面,就连他走过来都没有注意到。

“姨娘,大爷来了”紫苏忽扯住她的衣角。

阿萦一惊,旋即下意识地想把徐湛临走前留给她的伞收起来。

她不是才让平儿去请裴元嗣吗,裴元嗣怎这么快就过来了

还没等她酝酿出情绪来应对裴元嗣,裴元嗣眨眼间已经脚步飞快地走上月阶来到她的面前,一抬手打落紫苏手中撑的纸伞,那张僵硬冰冷的俊脸上隐有怒容瞪着她,炽热的火气急促地喷洒在她的脸上。

“谁借你的伞”

这笃定愤怒的语气仿佛亲眼目睹了这伞是徐湛赠予她的,阿萦心脏“砰砰”直要跳出嗓子眼,呆呆地张着唇儿。

苍天可见,她现在竟有种偷情被丈夫捉奸在床之感

好在阿萦前世在青楼中时曾见过不少此等龌龊事,再慌乱也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以裴元嗣的性格,倘若适才当真亲眼瞧见她与徐湛亲密肯定当场就会发作,断会容忍到事后。

念及此阿萦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倘若裴元嗣再来早一些,她可就真完了

“大爷这是什么意思”

阿萦脸上露出错愕且茫然的神情,像是害怕一样身子情不自禁后退两步缩进了紫苏怀里,喃喃说道“适才天降大雨,我们一行都未带伞,正巧我在寺中偶遇了表少爷,表少爷与阿玦关系一向交好,他见我躲雨便好心将伞借给我,我,我,我就收下了”

徐湛离开不过一刻钟裴元嗣便破门而入,这说明裴元嗣一定看见了徐湛,既然如此她遮遮掩掩恐怕反而会激起裴元嗣的疑心,倒不如大大方方承认伞是徐湛借的。

只要她咬死了她现在与徐湛只是普通的亲戚关系,裴元嗣没有抓到现场的证据便没法儿奈她于何。

孰料男人身上的怒意却是不增反减,他再进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冷笑道“他借你伞你就收,你是没有男人”

“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是谁的妾,肚子里怀的是谁的种还想做梦与你的旧情人再续前缘,沈萦,是不是我这段时间太宠你让你恃宠而骄,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地钳住她,他口中的每一个字都犹如疾风骤雨般猛烈地砸到阿萦的头上,阿萦的手腕几乎都要被他给折断,通红的眼眶迸出眼泪,可每每想开口又都被他怒声喝断,根本不给她解释开口的机会。

阿萦泪水呆呆地跌落出来。

裴元嗣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只觉得自己近来满腔的怒火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阿萦的沉默呆滞则加剧了他内心的烦躁与怒意,吼完阿萦之后他猛然甩开她的手扭头就走。

阿萦在后面带着哭腔喊他“大爷,大爷你别走,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解释,我们真的没有私情”

阿萦是真的有些慌乱了,她先前之所以敢和裴元嗣较劲是因为她料定他会吃这套,但小性子闹过了头挑起男人的怒火得不偿失,还会败坏她的名节和清誉。

如果她今日所得的一切都灰飞烟灭

阿萦突然不管不顾地推开紫苏朝着裴元嗣追去。

五月的天飘着濛濛雨丝,天没那么冷却到底没到那炎热的时令,湿冷的雨水冰冷地打在阿萦的脸上,阿萦捧着笨拙的大肚子冲进雨里,凄声哭喊着裴元嗣。

冷不防脚下一滑,只听紫苏一声失控的尖叫。

“姨娘”

裴元嗣震惊地转过身去,阿萦已经脱了力半个身子都倒在紫苏的身上,雨水与泪水混合在一起,打湿她苍白娇美的脸庞。

裴元嗣觉得自己心被什么狠狠一扎,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飞快地上前将跌倒的阿萦打横抱进屋内的床上。

阿萦面若金纸,靠在他的怀中捂着自己的小腹痛苦呻吟,“好疼,好疼啊,大爷,我的孩子,好疼”

裴元嗣脑中已是一片空白,双手胡乱摸着她的身下,“孩子不会有事的,”起身着急地向外吩咐“还愣着做什么,去找大夫,快去找最近的大夫,快去”

阿萦冷得直打哆嗦,裴元嗣命紫苏将门窗都关上,接着他脱鞋上了炕,将阿萦湿透的外衫解开。

佛寺的净室平时只供香客休息小憩用,因此这房中砌的是一架简陋的土炕,炕上只铺着一床干净却不算厚实的棉被、褥子和一只枕头。

幸好只是外衫被淋湿,裴元嗣三两下解开了阿萦湿漉漉的外衫搭在炕沿,露出她高高耸起的小腹,淡粉色的抹胸松松垮垮地束住那抹愈发丰盈的雪腻香酥,然而此时的裴元嗣却生不出丝毫的旖旎心思,他将炕上一件供香客换洗的衣裙取过来套到阿萦的身上,再用披风将阿萦整个人上下裹住。

阿萦趴在他的胸口上哽咽地流着泪,什么话而都说不出来,紫苏也忍不住哭道“大爷不要怪奴婢多嘴,姨娘听说太夫人想为您挑莲儿做通房开脸,白天您不在的时候,不知道为这事偷偷哭了多少回。”

“姨娘就是嘴硬不肯说,可她心里装的全是您啊为了能和您多说上几句话,她每天都把自己关在房里苦练写字和算账,练的手指都磨破了也不肯放弃,大爷,姨娘对您什么心,您难道还要怀疑吗”

裴元嗣怔怔地看向怀中的阿萦,阿萦杏眼紧闭,若有所感般泪水流的愈急。

“孩子不会有事的。”

他抹去她眼角的泪,嗓音沙哑地道。

一盏茶后大夫匆匆赶过来,可阿萦缩在裴元嗣的怀里无论怎么哄劝都不肯抬头不肯动身,裴元嗣只好就这么抱着她,将她的衣袖轻轻拉上去一小截露出白玉般的手腕。

大夫不认识裴元嗣,但他是个心善多嘴的,听到阿萦的抽泣声看向裴元嗣时就表现得很是不满,替阿萦把脉后便忍不住大声责备道“这妇人怀孕头三个月与后三个月本应是最为慎重的时候,夫人如今却受惊又淋雨,再多淋一会儿,恐怕有小产之兆,幸好身体底子好才没出什么事儿。”

“不是我多嘴,大爷看着也像是读过书、知书达礼的大家公子,便是生了这捅破天的大事,就不能退一步让一让,有什么委屈舍得让自己的妻儿涉险”

“女子怀胎十月不易,大爷是个男人,想想自己含辛茹苦十几年抚育你长大的母亲,你就知道该体谅自己的妻子了”

从来只有裴大都督训斥旁人的份儿,今日竟破天荒被一个陌生的大夫板着脸臭骂一顿,裴元嗣一时也不好意思反驳,苦笑着低头应下了。

大夫来时带了一些应急的药,考虑到阿萦现在的身体,就抓了些先交给紫苏,让她去给阿萦熬一锅服下后再离开。

紫苏千恩万谢地送走了大夫,向寺院的僧人要了一个小火炉架在次间慢慢熬了起来。

屋内,裴元嗣扶着阿萦小心地躺在了枕上。

阿萦含泪望着他,冰冷的小手拉着男人干燥粗糙的手慢慢地放在自己的胸口上。

那里是她跳动的心脏。

再往下移,小腹紧紧地绷着,腹中是他们二人的骨血。

他以为她的泪水终于止住了,眼泪很快却又从眼角滚出来砸落在大迎枕上,将雪白的枕巾濡得湿热一片,“是不是非要把我的心剖开,捧出来,大爷才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我知道喜欢你从来是我一厢情愿,所以我也从未奢求过大爷的真心,可是可是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就欺负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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