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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茫然地看着陆氏。
不过她很快回神,客气地笑笑,抱着绥绥给兖国大长公主见了礼。
杨嬷嬷把绥绥抱给大长公主,绥绥最近学会了拍手,这小丫头几天没见曾祖母一点都不怯生,眯着眼边笑边给祖母献宝似的拍手,兖国大长公主是越看越喜欢,逗得哈哈大笑,而后把裴元嗣今早和她的决定告诉了阿萦。
阿萦震惊地呆立在了原地。
这不是装的,她是真没想到裴元嗣竟然准备让她来管家,还是一半的管家权
这就是他一大早便不见了人影的原因赵氏能心甘情愿答应她管家
不用想阿萦都能猜到今早怡禧堂会是怎样一番腥风血雨,且看大长公主这个样子,似乎是想亲自教她管家。
一个手中有了管家实权的宠妾,还给丈夫生了一对讨人喜欢的儿女,里外皆有体面,恐怕没有哪个主母能忍受,或是愿意嫁进来,裴元嗣这样做,无异于宠妾灭妻,将把柄和短处主动递给朝中言官和对手。
除非裴元嗣可以一直不娶妻。
阿萦垂下长长的睫毛,思绪万千。
或许裴元嗣对她的情意,比她想象的还要多一些。
今日是大朝会,裴元嗣下朝后径直回了锦香院。
如今他几乎是一直宿在锦香院,归仁院的一切衣物用具器皿也都搬到了锦香院,裴元嗣进屋看见了在摇床上睡得正香的女儿,紫苏正在一旁给小绥绥叠衣服,裴元嗣将她招过来,“姨娘呢”
紫苏如实道“姨娘辰正就抱着二姑娘去了怡禧堂,奴婢领着二姑娘和五爷玩了会儿,半个时辰前大长公主见二姑娘饿了便打发奴婢抱着二姑娘回来了,二姑娘刚刚吃完奶睡下。”
“大爷,奴婢可要去给您传膳”
“不必了,下去罢。”
也就一刻钟的功夫阿萦便回来了。
到底是兖国大长公主体贴,算着孙子什么时辰下朝就结束了今日的教授让阿萦回来了。
裴元嗣就靠在她平日里经常靠的罗汉床上看书,见她进屋便问了句“怎么样”
阿萦先去净了手,而后钻进他的怀里抱怨道“腰酸,眼睛也酸,看了一上午的账本。”
这两处酸都有裴元嗣的责任,男人很自觉地放下书,大手绕在她的腰后,替她轻轻按揉着。
阿萦将脑袋枕在他的膝上,眯着眼睛心安理得享受他的按摩,过了会儿才道“大爷下这么大的决定,怎么都不和我提前打声招呼”
“您一声不响的,竟然从三夫人那里分了一半管家权给我,今早大长公主将我叫过去,可把我给吓了一跳”
裴元嗣手下动作微滞,迟疑道“你不喜欢,不想管家”
当初沈明淑和赵氏斗得如火如荼争的就是这管家权,就像男人天生有对权利的渴望一样,女人也向往拥有和男人一样可以生杀予夺的权利,不同之处则是男人施展抱负的天地在广阔庙堂,而女人只能囿于一个小小后宅。
阿萦摇了摇头,低声道“不能说喜欢,也不能说不喜欢,我的身份毕竟只是个妾,您把管家权放到我手里,于我而言是僭越,太夫人和大长公主”
“我说过,我不想让您为难,我喜欢您,受什么委屈我心里都是甜的,可有的时候,我真想您别对我这么好,因为我实在不知我还有什么能报答您”
大大的杏眼中忍不住噙满了泪水,在裴元嗣看过来的那一刻犹如滚珠般一颗颗地掉落了下来。
她越是这样说,裴元嗣就只会越心疼、怜惜她,哪里舍得她受半分委屈
“别想太多,事情我自是都深思熟虑过的,不是一时冲动,除此之外还有个原因。”
为了不让阿萦有太多的心理负担,裴元嗣把昨日裴元休来找他抱怨赵氏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阿萦,最后嘱咐她别说出去。
当然这事只是个引子,就算没有三夫人受委屈这事,裴元嗣也会另想办法给阿萦体面。
又是翻新一年,四月十三是赵氏的生辰,眼看长子今年就要到而立之年,岁月不饶人,曾经的京城第一美人赵氏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纪。
赵氏一向不爱给自己找麻烦,烦心事过了就顺理成章丢在了脑后,她这个岁数的老太太极少有像她这般爱闹腾的,赵氏不行,一天不吵两句她这心里就空落落的。
管家权如今到了阿萦和陆氏手中,在赵氏眼中阿萦不过是个有几分姿色、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就连一向稳重的婆母竟也敢答应儿子荒谬的请求让阿萦管家,反对无效的赵氏心里头郁闷极了。
不过赵氏想的很乐观,她是裴元嗣的亲娘,阿萦身份再高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小妾,日后她总有法子收拾她,不急于这一时。
这不,机会就来了。
寿宴势必要交给阿萦和陆氏来操持,陆氏不敢置喙她,她只要尽往阿萦身上去挑刺就好。
怡禧堂。
阿萦每日早晨辰正来怡禧堂点卯,陆氏生病之后府里没什么大事,兖国大长公主就暂时接管了半个月的家,好在公主精神矍铄康健,早年管家的经验又炉火纯青,偌大的卫国公府没人敢不听大长公主号令,半个月是浪费了不少精力,倒也不至于累。
兖国大长公主每说一句杨嬷嬷登账、陈庆媳妇便发一人的对牌,阿萦坐在内室的帘后观摩,并时而记些笔记。
她听得十分用功努力,也许裴元嗣只是想通过管家权给她几分体面,但阿萦偏不想让裴元嗣和大长公主等人看轻了去。
她要让裴元嗣知道,她沈萦并不是柔柔弱弱只能躲在他身后的菟丝花,只要她想、她有机会就绝对可以管好这个家。
下人们各领差事离开之后杨嬷嬷将账簿和卫国公府往年接办宴席客人的记事簿都交给阿萦过目,阿萦需要盘账对账,再将这些承办席面的旧例烂熟于心。
管家按着旧例走即使不出彩也必定不会出错,有兖国大长公主珠玉在前,裴元嗣很放心地把阿萦交给了祖母调教,他唯一担心的就是阿萦不能震得住场面压得住人。
甭看这些男女管事的们平日里在主人面前一个个陪着小心恭恭敬敬,实则出去了自己大小也是个主子,尤其阿萦不是正头夫人,之前未曾管过家、又常被赵氏欺负,捧高踩低些的管事们难保不会故意欺负阿萦给她下套。
所以这就是裴元嗣让阿萦跟着兖国大长公主学管家的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管事们会看在祖母的面子和威势上,在欺负阿萦之前掂量掂量自己这么做会不会瞒得过大长公主。
最后一个原因,母亲赵氏本就不喜阿萦,但母亲畏惧祖母,有了祖母给阿萦撑腰,即使是母亲想挑刺也不好意思置喙婆母半句。
“大长公主,妾今日的账本已经核对完毕,请您过目。”
兖国大长公主接过账簿看了看,很快就挑出错误,“你从前没学过管家,才起头犯错很正常,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不必过于记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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