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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的时候,两人终于腾出时间来,能够按照计划去蜜月旅行。
起先原本打算带着小暖一起去的,但小暖最近对宋夫人的理论物理正感兴趣,她在外出旅游和跟着宋夫人学习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留在宋家。
江月对此哭笑不得,那些理论物理的知识,就算是面向青少年的科普书她读起来都难受,更别说跟着宋夫人去大学听课了。
可没想到小暖天天去,一节课也不落,惹得她每回去接小暖下课时,都在想有这么一个爱学习的姐姐,以后宝宝的学习肯定差不了。
清早,日光透过窗帘照在床边,江月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想到今早十点的飞机,她立马抬头往床头柜看去,不过扑了个空——陆照年嫌闹钟滴滴答答吵,把闹钟给放到杂物间去了。反正他生物种极为稳定,这么多年来按时起床从没出过差错,不像江月这样没闹钟就准得睡过头。
床头没有闹钟,江月只好拉下被子,头发乱糟糟地堆在肩头。听到洗浴间里好像有水声,应该是陆照年在洗漱,她撩了一把头发懒洋洋道:“老公。”
大概是打开了水龙头,水声盖过了她的声音,陆照年没有听到。
“老公,现在几点了?”她又拔高了一点声音。
洗漱间里的陆照年终于听到了声音,可他身上还湿漉漉的,只好裹了一条浴袍就推开那油画玻璃门,不过——
在江月高声叫“老公”的时候,原本趴在楼下客厅一个人玩毛球的棉花糖听见声音,立马啪嗒啪嗒跑了上来。正好卧室门没关,它一下子就蹿上了床。
陆照年拉开门,恰好看见的就是它扑进江月怀里的场景。
因为他对猫狗的毛发有轻微过敏,江月是向来不准棉花糖上二楼来的,平时都只带着它在花园和一楼玩。但这会她也没想这么多,干脆把头埋在棉花糖毛茸茸的肚子上,还蹭了好几下。
“你管谁叫老公?”陆照年捏着鼻子,拎着她的睡衣后领把人从狗肚子里提起来,“脏不脏。”
“连只狗的醋都要吃?”
棉花糖被他吓得跳下床去,围着床脚“嗷呜嗷呜”叫个不停,委屈得不行,江月只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谁叫你把我的闹钟拿走了,我都看不到时间。”
“它是公的。”陆照年同样很不爽,他还在这里,怎么能对着它叫老公呢。
“人家已经绝育了,你还要怎么样嘛!”江月一睡不够,以前的大小姐脾气就要出来,她刚想继续和陆照年胡搅蛮缠,但他忽然打了个喷嚏,让她立马想起来他对狗毛过敏这回事。
“没事吧?鼻子是不是很难受?”她一下就从软绵绵的床上蹦起身,从床头抽了张干净手帕来,“要不要叫医生来?”
“不用。”陆照年看起来有点难受,他只皱着眉在床边坐下,向江月摇了摇头。
江月怎么可能相信是真的没事,连忙挥了两下手要赶棉花糖走,“跟你说了不许上楼来,怎么不听?出去出去,你看你把爸爸都弄生病了!”
棉花糖很委屈,垮着一张小脸想过来咬她的衣角,嘴里哼哼唧唧着。以往不管它犯了什么错,只好它这样摇着尾巴江月都会原谅它,但今天这一招显然不奏效了。
“快出去!”见陆照年都闭上眼睛,开始用手揉太阳穴了,她更是着急,亲自下床把棉花糖赶了出去,最后还关上房门。
棉花糖只好委屈地夹着尾巴走了。
“我打电话叫吴医生过来好不好?”江月坐回床边,一脸忧虑,手都准备拿起床头的电话铃,却被陆照年伸出手去拦下她的动作。
“我没事,不要耽误了飞机。”他闭着眼,半靠在床头道。
“怎么可能没事嘛,你不要硬抗着,过敏会出人命的!”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点哭腔。她以前见陆照年偶尔也会遛狗,还以为他的过敏没那么严重,也就没有太把这回事放在心上,更何况棉花糖最开始还是他养的。
谁想到今天就是一起在卧室里待了一会儿,就严重得都站不住,要靠在床上才行了。
听到她声音里都带了点哭腔,陆照年知道自己玩笑开大了,虽然刚才她叫老公是在叫自己,但棉花糖冲上来她也不拒绝,还是让他有点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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