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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出离了愤怒,又有些哀莫大于心死的果桢打来的电话,涂宪泰也失语了好一会。
原来,学生会主席这个位子,也套不住你。
“给他们的家长打电话,让他们现在就来学校把他们领走,升旗前,一定要让他们的头发恢复原样。”
果桢听了,弱弱的问了一句,“都打吗?”
涂宪泰知道他的意思,“都打。”
要不是因为王瀚文在其中,他们一会一定要顶着那头黄发上台检讨,现在显然不合适。
但王瀚文出了这样的事,不通知家长,当然也不合适。
之所以他不把那四个家伙带到教务处训话,是因为他很有自知之明,有那个家伙在,自己很有可能又说不过他,再又平添一肚子气。
所以,还是让那些家伙的家长来收拾他们。
“告诉他们两点,学校再三强调,不允许学生染发;他们还未成年,染发尤其会伤害他们的健康。”
“我知道了主任。”
…………
肖嶶看着果桢居然理都不理周晨,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生了气,悄悄的用口型示意他,“快去道个歉。”
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这么快就怂,这就不是我这样汉子的选项。
只是,看来自己真是低估了老师们对这件事的反应,话说,在这样一个洗剪吹的年代,在这样一个站在操场上,随便往外一看,就能看到有把头发染色的年代,我们几个孩子把头发染一下,哪里算什么了不得的事?
要说染头发这事,也算是他未曾写下来,却早就决定要做的一件事。
但既不是跟风,也不是出于自我的表达,纯粹只是出于想和过去不一样而已——就像他无端逃课一样。
有些事,他并没有怎么去想,但原来的各种乖巧懂事,各种勤奋外加识大体,和最后的悲催结局,让他对自己原来的那几十年,持深深的否定的态度。
所以他一点都不想像过去一样,还做个乖孩子,能反着来的,他都要反着来,过去向左,现在就要往右。
而过去没做的事,不敢做的事,现在则是能做就做。
比如,生逢这个洗剪吹的年代,便也要把头发染成亮眼的黄色。
应该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原来的青春时光,实在是太过平淡,除了听话懂事,就没有其它太多色彩可言,这一次,在不违背公俗良序的前提下,他想让自己的青春,更五彩缤纷一些。
这样一来,再在多年后回忆这段时光,也能多一些让自己嘴角微微上翘的事由。
只是现在看来,这一次的尝试,怕是会被镇压、扼杀得特别快。
…………
果桢打完电话进来,看都不看他们,对着教室外挥手,“去学校外面等着,等着家长接你们。”
果然,老师的两个法宝,一个是考,一个就是搬家长。
不过今天是不是太爽快了些,其来主任都不把我们召集过去恨铁不成钢的训斥一番?
无论如何,都搬了家长,那跟他分辨也没有意义,周晨跟肖嶶示意了一下,“看,没事吧,”很干脆的走了出去。
刘金龙和江洋的表现则有些不堪,他们是侧身贴着门出来的,生怕离垂头站在讲台上的果桢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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