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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我二十五年来遇到的，最莫名其妙的平安夜了。”
当文锋手捧苹果，站在公寓楼下时，脑海里依旧浮现出这样的想法。
原因来自他手中的一颗苹果。
这颗鲜艳的，仿佛要滴出血的红苹果。
苹果是文锋在加完班后的回家途中，路遇一个陌生女孩送给他的。
“唉，可惜了，二十五年没收过异性的礼物，太激动了。忘记要电话号码了！到底是没经验啊……”文锋怅然若失，轻声叹道。
他呵了呵气，努力让捧着苹果的手恢复一丝温度，然后迈步上了楼梯。
文锋工作的城市并不算小，妥妥的二线城市。
近几年来科技领域升温，所有的城市都在争抢一些前沿企业进驻。文锋就是借这个东风来到此地应聘，实习期工资并不高，但是文锋依旧决定选择租一个单间来生活。
因此，文锋挑来选去，就挑中了这个外貌破旧的老楼。
老楼上的漆已经脱落，楼道里斜张着口子的垃圾通道更隐隐泛着恶臭。
他找不到比这更便宜的单间了。
房东是一位大叔，常年踩着拖鞋在楼道里逡巡，唯恐有人带着额外的人口进来暂住。
但今晚，房东大叔明显不在，或许是借着节日的名义骗女孩去了。文锋不怀好意地想到。
文锋带着这颗陌生女孩赠送的苹果。顺着楼梯，到了房间的门口，掏出钥匙。
楼道的声控灯悄无声息的灭了。
文锋手中的钥匙刹那间插了个空，没有打开锁。
他使劲跺了跺脚——房东向来是不赞成用这样的方式开声控灯的。可是今晚这栋楼，房东不在，就连其他租客也不在。似乎所有人都有事外出了。
声控灯没有亮。
整栋楼陷入了奇怪的黑暗中，如同停了电，又如同有人按下了静音键。
无光，无声。
只有文锋的手机在幽暗中发出些许亮光。
文锋将苹果放进兜里，然后顺着手机屏幕的亮光，找到了锁孔。
就在手机屏幕重新变黑时，黑暗的屏幕中，仿佛有一道身影在文锋身后，凑了过来。
嗯？
文锋顿时觉得脊背一冷，回头看去。
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平时盯着屏幕太久，眼花了。
文锋摇了摇头，开门进了屋子。
大门打开的瞬间，心悸感袭来，他连忙将屋内所有的灯都打开。包括卫生间和卧室。阴冷的感觉瞬间从文锋体内消失。
他这才长舒一口气，将苹果放在了茶几上，躺进沙发。
暖气散发着淡淡的温度。
这栋破楼由于当年的城市规划，被彻彻底底的排挤在了新城建设之外。周围的民居也是越来越破，只留下些守旧的老头老太太，还有一些打工者。集中供暖的时候索性放弃了这里，改用附近一家药材加工厂的锅炉附带供暖。
但药厂晚上是不上班的。
所以这点温度也就是药厂锅炉白天余留下来一丝暖意。
窗户外面一片漆黑。
看来是不能指望暖气了，文锋点开了电暖。随着咯噔几声响，电暖开始了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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