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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走进房子的时候，丹妮正在打扫厨房，我能闻到松香般的清洁剂味道，所有的窗户都打开着，“你到哪儿去了？”她问道，“我刚刚去谷仓里找你了，英格丽德需要人帮忙干农活儿”上学的时候，我们晚上和周末都在农场打零工，但是夏天里，任何时候只要他们需要帮忙，我们就会过去干活儿，因此，我们的手臂和双腿肌肉发达，手也磨起了泡——考特尼总是在手上涂抹护手霜或做指甲，如果可以的话，丹妮一整天都会待在田里驾驶拖拉机，干活儿时她的脸上始终带着微笑，头发塞在一顶大号牛仔帽下，有些时候，她甚至会在放学后去男朋友家帮忙——旁边那个农场就是他家的，我不介意在田里干活儿，但是我更喜欢和动物待在一起，春天是我最喜欢的季节，这也是一个孕育小生命的季节，不过，我拒绝吃肉这一点让爸爸颇为恼火，为此我还曾挨过几次打
“爸爸回来之前，我们得把这个地方清理干净”丹妮说
“好吧”我开始洗盘子，这些盘子在桌上放了至少一个星期，上面还残留着风干了的食物残渣，我一边洗盘子一边想象着爸爸到家后的盛大晚餐，而且，我希望他能带我去杂货店买东西
爸爸把我们从各自的寄养家庭领出来之后，把我们带到了这里，并用了几个月的时间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然而之后，啤酒罐子又开始堆积起来，为此，警察来过几次，问我们是否过得还好，但是我们都不敢提，不过，我们被打的发青的眼睛或者身上的瘀伤却没法掩藏，所以当老师问起来的时候，我们就说是在农场里放马的时候摔伤或者自己不小心弄伤的，如果丹妮听到有人嘲笑我们，她就会和他们打架，这也是我们的强项，不过我没有告诉她，有个小孩说我鞋子上的肥料味道很难闻，还会叫着考特尼的名字大呼小叫，这使我很难堪，我觉得没必要告诉丹妮，否则只会让丹妮感觉更加糟糕
“考特尼呢？”我问道
丹妮耸了耸肩，“她通常在哪里？”
这么说，她一定是和男孩一起出去了，我很想知道这次这个男孩会是谁
考特尼回到家的时候，丹妮和我已经把房子都收拾干净了，然后我们在后院里摆了一些啤酒罐子练习射击，爸爸在离开这个镇子的时候给我们留下了一把很古老的库利22口径半自动来复枪，这是爷爷留给他的，此外，他还给我们留下了足够的子弹，他说他希望我们能够照顾自己，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出去玩，不过我们喜欢射击或者垂钓，我眯着眼睛，瞄准啤酒罐，屏住呼吸并扣动扳机，啤酒罐被击飞到空中
“好枪法！”考特尼沙哑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
我放下枪转过身去，考特尼一边胯骨上架着一箱啤酒，一只手里夹着一支香烟，长发湿漉漉，乱蓬蓬的，棒球帽向后掀去，黑色背心下面穿着一件比基尼，她脸上戴着一部夸张的墨镜这让她看起来相当的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