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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脸上肌肉微微在抽搐，梁问秋薅起婴灵放回柜台里:“不至于吧，它如今温和纯净，也算得上个宝贝。”
“那你可收好了，想起它曾经的模样我就浑身难受。”
那婴灵真像刚满周岁的婴儿那样，这会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瞪着我:“对了，这玩意吃啥喝啥，到底算什么生物？”
“香火呗。”梁美女见它还不老实，笑着燃上一炷香，那婴灵突然闻到了美食的香味，撅着小屁屁拱到香炉旁边，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吸进烟气，吃的还挺香。
“其实它被你还灵之后，就跟重生差不多，不过没什么灵智，一切都是本能罢了。”
“那它能长大成人吗？”
“婴灵其实就是一团纯净灵气，要想诞生灵智几乎不可能，你不过是它重生后第一眼见到的人，自然跟你亲近一些……”
梁美女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悯，用手轻抚着婴灵的后背，真像女孩子在照顾自己的宠物。
“第一眼不也看见你了么？”我嘴上没说，可心里反正接受不了这东西，赶紧补上一句:“要说是挺可怜的，哎呀，那你就好好养着吧。”
“不负责任！”
没多久线香燃尽，尽管琉璃娃娃有些意犹未尽。
“不能一顿吃那么多。”
梁美女拎起它放在货架上，那个小玩意就抱着骨灰盒玩上了，得亏常人见不到它，否则这场面能把进来的客人吓个半死！
“我来了好几次了，你们这也没个生意，这么大店面靠什么养活着？”
“这你就不懂了吧，卖寿衣寿盒主要靠人脉。”
“啥玩意，你逗我呢吧！”我刚喝口水就差点喷出来:“这行也讲人脉？那不是生意越好，人脉就越少吗？”
“做买卖都一样，干哪行都是信誉为先。”
没想到梁问秋岁数不大，生意经背得倒挺熟，她介绍说:彬哥的殡葬公司干得风生水起，也是和他的资源人脉分不开，不止是寿衣寿盒，起办白事的全套流程才是主要业务……
没想到从人走到茶凉的这个过程，还有如此多说法，抛开白事法会不谈，就是介绍墓地的买卖，美女嘴里的利润空间也让我惊掉下巴。
“这些都是常见的，还有处理那些意外情况的时候，你懂得滴！”美女朝我挤挤眼。
我傻傻地问道:“现在都是送火葬场一把火就完事，谁还有那么多讲究？”
“那是你不懂，你知道京城有多少有钱人吗？他们家里送走位先人，少说也要这个数……”
看着梁美女伸出青葱般的五根手指，咱也不知道这个数是多少，咱也不敢问，说到底还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
“那你是怎么接触这一行的？”
“因为齐老板呗。”她眨巴着大眼睛微微一笑:“还是前几年彬哥去关外发送客户海葬，中途出现了一点意外，才经人介绍找到我，帮他平安办理完仪式……”
“哎，到底出了什么意外？我挺感兴趣的！”
好奇心被勾起来，她正要给我解释，齐志远却好巧不巧的推门进店。
他看到梁问秋就是一愣:“美女，咱们好像哪里见过？”
“那晚和我一起出手的就是她。”
梁美女瞥见渣男登场，脸色立马晴转多云，我连忙起身上前介绍。
她却冷哼一声:“我刚来京城的时候在包间外见过他。”
“是么？您就是那晚上的救命恩人啊！多谢……”
我见齐志远两眼发直，怕这个花花公子又犯病，匆忙将他拉到车上副驾:“上次可是我俩组队帮忙，你可注意点，千万别得罪她！”
“放心吧，武大师，之前我哥提起过，听说她脾气好像不太好，我留神就是了……”
我故作神秘的低声提醒:“也就是跟你说啊，别看她长得挺哇塞的，身体里可住着个千年老鬼，最好少招惹！”
“真的啊！”发现我一脸凝重，这小子明显被吓破了胆。
后来，梁问秋上车的时候又瞪了他几眼，齐志远战战兢兢也不敢出声，活似一头鸵鸟，索性将头埋在座位上不和美女对视。
结果途中他老实得很，除了指指路，一句废话没有，我和梁问秋也落个耳根清净，不一会就来到他在西郊的住所。
小区的周边绿化还不错，小桥流水人家，一看就属于中高档社区。
“看来当医生挺挣钱，这儿房价不便宜吧？”直到齐志远打开公寓的大门，我盯着挑高六七米的宽大房间不由感叹。
他脸上一红:“别误会，我哥出钱买的，就当投资了，我是借住在这里。”
望着将近三百平的跃层公寓，“唉”的一声轻叹，想想我家的鸟窝，身后梁问秋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贴近我耳边偷笑:“别不平衡了，倒贴钱我也不敢住！”
“为什么？”
环顾四周我并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偌大的客厅空空荡荡，除了进门餐厅靠墙的一张供桌，只有几件寻常家具。
齐志远进屋后，鞋都没换就来到供桌前上香，随后双手合十，对着面前两尺高的木雕塑像躬身就拜。
“齐大夫，您信佛？”
他下意识刚要摇头，忽然明白过来笑道:“上学那会不懂事，现在信，心诚则灵么。”
梁问秋小声嘟囔一句:“哼，心诚就好，佛前最忌心神不定。”
来到供桌前我才发现是尊木刻观音像，双目低垂面目慈祥，不单将观音大士的衣着褶皱都刻画细致，更是将那种悲天悯人而又平静随和的气质体现得很完美。
我虽然不懂塑像佛龛，可是此时开着眼，还是能感觉到有一股扑面而来的暖意，看来这尊观音像来历不凡，只不过觉得哪里不对劲，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
齐大夫只顾低头上香，梁问秋见我不停打量着佛像，随即向我使个眼色，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终于发现因为观音像稍稍有些倾斜，正对着一间卧室大门，所以看起来才别扭。
“这是怎么个意思？”
我和梁美女步入大厅，盯着那扇房门嘀咕。
“做好心里准备，里面还有惊喜！”
听她嘴上说的轻松，可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慎重，我咽了口吐沫暗暗提高警惕，这才将那扇门推开个缝隙。
“我去？！”
尽管有心理准备，房间里面的情景还是把我惊得汗毛倒竖，双腿一软差点就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