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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那个意思，我真是个刚入行的棒槌……”
“行了，就当我之前没提过，咱们走吧。”
看来这小牛头人的牛脾气上来了，我苦笑着跟在她身后，结果阿宝冲出凉台闪身飘了下去，吓了我一大跳，双手扶着围栏彻底傻了眼……
“哎，这呢！”等我急火火坐电梯出了楼门，阿宝撅起牛嘴缓缓走过来，鼻孔里喷着热气:“装得还挺像，有多远，咱俩不能走着去吧？”
“那不能够。”我急忙将二手座驾开到她跟前:“上车吧，在我哥们那里。”
出发前给大头发了信息，知道他是个夜猫子，快马加鞭赶到他家，一开门大头就被牛头人吓得惨叫。
“哎，别嚎了，你能看见她？”
他愣愣点着头，望着门口的怪物，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这位是阴差牛老爷，我特意请她来收拾你家的鬼物。”
“奥……就这造型，一看本事就不小！”
我和阿宝进了屋，见大头关好防盗门，还在偷偷打量。
“行啦，都是自己人，人家是女生，你别看起来没完。”
“女，女生？？？”大头好像备受打击，拽着我的手又问:“我是不是看错了，她不会是cosplay游戏人物吧？
“人家可是本色出演，牛头马面知道吧。”这家伙一句话直接让我想起了牛欣欣，我嘴角微翘:“一日不见，你都会开眼了？”
“废话，咱不开眼能哄着屋里那些小鬼吗？”
大头一撸袖子露出小臂外侧的令牌纹身，外观和我的鬼王令差不多，唯一疑惑的是，印在这个位置上怎么拍脑门呢？
我试着比划一下，发现这姿势太怪异了。
“你学什么孙猴子敬礼？”
大头见我一进门就摆出个滑稽造型，瞪着我大惑不解。
“那你是怎么开眼的？”
“反正不用敬礼。”他想了想，随后不屑的回答：“你丫这是歧视我，只要引动令牌里的阴气进入眼中就行了，这点小伎俩谁不知道，你欺负傻子呢？”
“啊！这样就可以？”
“装，接着装，别以为我新入行的就什么都不懂！”
大头哼了一声，殷勤的围在牛阿宝身边问东问西，这下轮到我尴尬了，心中那群羊驼仿佛又要跑出来奔驰，梁问秋这丫头果然又阴我一道，还骗了老子一顿海鲜大餐，想想每次当着她面拍脑门的镜头，她心里肯定笑抽了。
大头这会顾不上我，他头一次见到阴差，兴趣盎然：“哎，你们当差每月开多少钱，算公务员么？”
“收入还可以，公务员是什么？”
“就是编制啊，什么事业编企业编，你们算什么？”
“嗯……我是见习期，最近还出了纰漏，估计转正的事泡汤了。”
“是吗？看来在下面也不好混啊……”大头一副同情模样，叹着气咂咂嘴：“对了，你们那汇率怎么样？我用不用提前给自己烧点？”
“……”
阿宝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其实对地府的金融也很好奇，阿宝之前说她被罚了两年俸禄，难道下面流通的真就是那些纸钱？
“说说啊，这可关系到我以后的生活质量。”
在大头怂恿下，牛阿宝犹豫一阵才缓缓开口：“其实九幽界和你们现世是有区别的，地府里虽然发行有冥币，可真正重要的财富是福缘。”
“不是那些动辄几千亿的纸钱吗？”我脱口而出问道。
“阳世送去地府的纸钱不是按面额算的。”阿宝捧着牛头想了一会，解释得结结巴巴:
“嗯，怎么说呢，阳世送下去的花销都会自动结算成鬼物的福缘，至于怎么换算，我也搞不明白，你们得问银行的鬼差。”
“嘿，还真有天地银行啊！”大头大手一拍，随即又问起地府钞票是什么样子，最好拿出来让他见见世面。
“冥钞是不能带到阳世的，不过福缘可以。”
阿宝说着一扭身，就见她周身慢慢浮现出一条条细小的红绳，缠在身侧还在缓缓游走。
大头随手抓住一条拿到眼前研究：“这，这玩意能当钱花？”
“是啊，福缘才是九幽中的硬通货，随时可以拿到天地银行换冥钞。”
见大头玩够了，阿宝一把将红绳夺回来，小心翼翼的缠在腰上，她周身的红线才渐渐隐匿消失，牛阿宝长出口气：“福缘易断不易得，我被罚了不少，可要小心些……”
看她这情形，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守财奴，大头似乎有些不满：“哎呀，就这么一小根至于么，大不了咱们去打劫那些老鬼，多抢些来不就行了。”
“偷杀抢夺那是恶念，窃得一分，自损十分，千万不能那么干！”
阿宝突然口气严肃，晃着大牛脑袋义正言辞，我赶紧劝道：“他这人嘴上没把门的，别听他胡说，咱们还是先办正事吧。”
“对，发送了它们我也好回营。”阿宝刚转身，大头在她身后又冷不丁喊了一句：“为了部落！”
这一嗓子不单把牛头姑娘吓了一跳，也出乎我意料之外：“你丫吃多了吧？”
“这不是头一次见到部落的亲人么，我实在克制不住，这下满足了……”大头咧嘴大笑几声，才推开了小屋的房门。
本以为客厅里就够闹腾的，没想到小屋中才是欢乐世界。一进门就看见紫裙女鬼和四只小鬼在床上玩得正欢。那些原本面目不清的小鬼，如今也有了凡人的五官，虽说一个个脸色铁青，但脸上能看出浮现着笑容。
“怎么有这么多？”阿宝进屋后，面对着小鬼聚会有些吃惊。
紫裙女鬼扔下了手中的玩具，冷冷的和她对视着：“你是何人？”
“我乃地府拘魂使者，听闻有阴魂走散，特来引你等上路。”
阿宝面对着鬼物立马换上了官腔，声调阴冷得骇人，再配上牛首人身的炫酷造型，把床上几只小鬼都吓得直往女鬼身后钻。
我站在门外心中好笑，不知情的真被这牛头姑娘唬住了，谁能想到她来之前还在我家“吧嗒吧嗒”掉眼泪呢。
“就算你是阴差又如何，我们母子又不能往世投胎，随你去地府有什么用，你走吧。”
“律法有定，阴魂不可无故长留阳世。”牛阿宝踏前两步，手中多了那条拘魂索：“劝你最好配合些，不要令本使为难！”
“就算能再世为人我也不感兴趣，如今我们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不要多管闲事了。”
那天刚把紫裙女鬼制服的时候，她就像个木偶那样老老实实的，没想到几天不见，鬼脾气又见长啊。
“哼，地府律例怎能凭你一句话说改就改？”阿宝往床前一立，居高临下威胁道:
“最后劝你一次，虽说生离死别最难过，可凡尘又能饶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