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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警队办公室,陈默默端了一杯热茶放到了办公桌上,“云队,喝水。”
云啸天像是没听见一样,斜靠着办公桌,双臂环抱,两眼正盯着白板,若有所思。
那白板上除了写有名字和注释,贴着照片,还勾画着连线,看起来倒也简单明了。
“据周炎所说,郭利民根本就连生祭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个殉葬的奴隶,顾教授才是第一个祭品。”
陈默默皱着眉头道:“他说现在已经能确定是幽冥教教徒干的了,在幽冥教的教义中,定义了七大罪,惑众是其中之一,也就是幽冥教教徒为顾教授定下的罪名。”
“而那个疯子张强交给周炎的纸条,上面写的是第二个祭品的罪行,也就是‘奸邪’,至于‘二老’两个字的含义,我问他是不是两个人的意思,他说他也不能确定。”
“奸邪二老……”
云啸天嘀咕了一声,上前把这四个字写到了白板上,又在最上边的正中写下了‘幽冥教’三个字,着重用笔画了个圈。
“默默,你在医院陪着周炎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
陈默默很认真地想了想,“提起顾教授的时候,能看得出他很难过,而一提到幽冥教的事情,这家伙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哦?”
云啸天眉头一挑,转过身看着陈默默,“怎么说?”
“不大好形容。”
陈默默斟酌着用词道:“有点像电视剧里那种要上战场时的战士,脸上表现出的那种决绝又坚毅的样子。”
云啸天脑补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你这叫不好说?我都能想象到周炎是个什么样子了。”
说着,他的眉头又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不无担忧的轻声自语道:“这小子是打算和幽冥教对着干了?”
站在一旁的陈默默察言观色,心里多少有些诧异。
自打认识云啸天那天起,还是第一次见这位警界的传奇人物有些一筹莫展,以前即便是再难的案子,云啸天都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找到线索,发现漏洞,而这一次总感觉他有些束手束脚。
于是,陈默默自作主张地上前在白板上又写了两个字——‘周炎’。
“哎,别乱写。”
云啸天并不严厉地呵斥了一声。
陈默默不以为然,别看这位队长平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对下属却是随和的很,队员们有什么话都敢跟队长说,陈默默自然也不例外。
“云队,我觉得周炎才是本案的关键人物,你为什么一直对他选择避而不见?”
云啸天假意沉着脸,走过去把周炎两个字擦掉,“别臭词乱用啊,什么叫避而不见?一点也不精确。”
“这上边写的是凶手和受害人,你把他写上来是什么意思?”
陈默默不满地撇了撇嘴,“本来就是嘛,郭利民遇害之后,凶手就在现场留下了一个‘炎’字,这个古体的炎字除了周炎,几乎没有人用,指向性极强,而您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现在,顾教授遇害,现场只有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张强,还有就是周炎,至于他所说的那个假扮成僧人的谢无涯,到底是不是在现场,根本就没人看见,不但现场没有看见,就连寺院里的视频也没有发现,难道您就一点也不怀疑?”
“如果真的像周炎所说,凶手是幽冥教的人,秉承的是幽冥教的教义才出来杀人,为什么一定要把周炎扯上,您就不觉得奇怪?”
面对一连串地发问,云啸天有些待不住了,开始满屋子晃悠,那是他思考问题时,经常会采用的办法。
转了好几圈之后,云啸天刚停下脚步,正要开口,陈默默抢先一步道:“还有……”
云啸天略显气恼地啧了一声,“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
陈默默不做理会,继续道:“按照周炎所讲的,谢无涯和张强两人在他和顾教授到达之前,已经埋伏在正殿了,那应该是对他们的行程极为了解,如果真是如此,那知道顾教授这一次行程的人就都有嫌疑。”
“这还用你说?”
云啸天哼了一声,“已经查过了,邀请顾教授来普怀寺查验古迹保护工作的,是咱们新城的文物保护协会,除了会长之外,还知道顾老要来的,也就是顾老亲自打电话通知的,就只有新城大学的校长冯玉普。”
“至于周炎和他们那个同事林燕,都是冯校长安排随行的……”
陈默默听得仔细,忽然开口打断了云啸天的话,“您是说,周炎事先并不知道顾教授要来?”
又一次被打断,让云啸天没好气地瞪了陈默默一眼,“你倒是很挺能抓住重点,不过,以后在领导讲话的时候,能不能有点礼貌?”
“是是,您请继续。”
陈默默并无诚意地笑着道了个歉。
“随行的三个人中,周炎由于两个案子的关联性,看似嫌疑很大,但反过来,你就能想到,还没有哪个凶手,敢大胆到第一次把自己的名字留在现场,嫌疑还没排除,第二次又明目张胆行凶。”
云啸天用手指轻扣额头,沉声道:“按照我们对郭利民案件的凶手的推断,这家伙既有过硬的心里素质,还有就是学过医或者从事医学工作,这一点也能和精神病院的医生谢无涯对上,经过查证,谢无涯在上学的时候,主攻的就是解剖学。”
“综合以上情况,再加上周炎给你的证词,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在普怀寺正殿内假扮僧人的就是谢无涯,想要控制一个精神病人,应该不是件容易的事,这家伙不得不假扮成僧人,看见时机差不多了,再利用某种手段,命令张强去刺杀顾教授。”
“可惜啊,尽管周炎尽了全力,还是没能保住顾教授。”
让云啸天这么一分析,陈默默有种豁然开朗之感,不管这个谢无涯的杀人动机是否真的像是周炎所说,是因为幽冥教的某种祭祀活动,但至少整个案情的脉络算是梳理清楚了。
她忽然想到了另外一点,于是看向云啸天,“云队,您刚才说,是咱们新城的文物保护协会会长邀请顾教授来的,既然人都请来了,他为什么没有随行?”
云啸天白了陈默默一眼,颇有些嫌她多事的意思,悻悻道:“人家不来,自然是有苦衷的。”
这话听得陈默默一阵诧异,“什么苦衷?”
“这位会长大人,跟儿子有间隙,已经好几年不说话了,见了面自然尴尬。”
“儿子?”
陈默默的眼睛瞬间睁大了,狐疑地问道:“您说的这个会长,该不会是周炎的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