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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除了唐诗伦,还有一个人知道白明为什么去找小卖部的老板。因为当年那张电话卡就是打给她的---告诉她冷阳和唐一正在哪里。准确地说,她收到的是短信。
欧阳雪已经坐在车里将近一个半小时了,她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告诉他。事实上她当然想知道是谁害的冷阳。不过后来,她觉得自己知道了,但,她害怕,也不确定。
这时,音乐学院门口走出两个欧阳雪熟悉的身影,特别是其中的一个男生。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说他是从山顶跳下去的吗?跟我来,我现在就带你去他跳下的地方。”男生说罢先朝前走去。
女孩有些犹豫,但稍作思考还是跟了上去。
临来山顶。
“这就是我梦见他跳下去的地方。”
沈子行指指不远处一块儿突出山体部分的岩石,“白明先是问我跳下去会怎样?我说,会‘万劫不复’;然后他说,‘那我试试’。然后,就---”
女孩听了呆呆地看向那块岩石,呆呆地,看着。
“你应该知道他其实最喜欢谁吧?”
没有回答。
“他是为了刘梅!”女孩出声了,“是为了刘梅去的省城!可,”忽地又止住,“刘梅跟那个小卖店的老板又有什么关系呢?”李慧忽然转头看向沈子行问道。
“刘梅?”在山顶一座凉亭的柱子后面,欧阳雪思索着。她知道刘梅,“那个在夜市摆摊卖馄饨的女孩。”
“刘梅,刘梅,”忽然,她想到了两个人---“她俩经常去吃刘梅的馄饨,”
一瞬间,无数画面在欧阳雪的脑海里一幅幅地闪现出来……不知怎么,其中一幅画面突然定住了:唐一得了“那病”!
欧阳雪十分确定唐一不会得“那种病”的,她不是那样的人。当然是有人在造谣她,或者,是在她的化验样本里做了手脚。接着不久,那个在化验室工作的人就死了。
“刘梅、唐一、那个病、化验室的那个人……”无数信息开始在姑娘的“眼前”交织、穿梭……“白明、小卖店老板、冷阳……”
“冷阳,冷阳……”欧阳雪眩晕地急忙闭上眼睛,一手紧紧扶住亭柱。
“冷阳当年校庆晚会上唱歌的场景;自己和他在ktv拥吻的场景;男孩躺在沙滩上满脸血污的场景;急救车呼啸着开进学校,穿白色救护服的人匆忙为晕倒的学生处置的场景;‘肖邦赛’校选的场景……
欧阳雪觉得自己好像呼吸不畅了,喘不上气来。她感觉已经用手都不能扶住亭柱,最后,只得把整个身体都靠了上去。
脑海中,一幅幅的画面又动起来,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突然,一声鸟的嘶鸣倏地在凉亭上方的天空响过。吓得山顶岩石旁的那两个人一哆嗦!与此同时,凉亭柱子后面的人的脑海里,也唰的出现一幅画面,一幅人脸的画像:是她!
欧阳雪一下子睁开眼睛:是她!是她害了冷阳!就是她!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就想……
姑娘的双腿似乎刹那间力气全消,它支撑不住上面的躯干部分了。于是,那躯干开始缓缓下降、缓缓下降。欧阳雪坐了下去。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欧阳雪手忙脚乱地把手伸向全身四下摸索。“完了,肯定被---”同时心里想到。
没有,没有脚步声、惊叫声。姑娘侧头出去,原来,岩石那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她长出一口气,这才把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天!是她!她的号码”
“啊”的一声惊叫,接着手机被它的主人嗖地一下扔向半空,又落到地上。“啪”!摔的碎片四溅,那铃声,也随即消失了。
2
英阳已经几天没有回家了。主要原因是:没到周末,蕊蕊还在住校学习。至于袁茵,他已经不……
男人坐在游艇舱内的沙发上,一手端着酒杯,正满足地欣赏着面前的舞蹈。
“没想到你‘高尔夫’打得好,舞也跳得那么好!做‘球童’太可惜了!”英阳称赞道。
“我以前是学舞蹈的,后来生活所迫才做的---”女孩收了动作,也坐回沙发。
“生活所迫?是‘别有所图’吧?”对方调侃道。
“哎呀!你讨厌!可不是我主动的啊!”女孩嗔怪。
“我主动我主动,是我主动的!哎呦我的宝贝。”
……
3
音乐学院原址处的西餐厅里。
“怎么不去‘冷樱’?”欧阳雪问。
没有回答。少时,“这家店还在?还以为已经---”对方才应道。
“听说生意比以前更好了!虽然挨着干休院,可,”
“看来还是他们有钱!”唐诗伦放下餐具,看向窗外对面的干休院大门,“比学生有钱!”
这次欧阳雪没有接话。
“你最近忙什么呢?”唐诗伦转回头,“怎么没联系我?”
“嗨,忙项目的事。而且前一段儿你不是也忙比赛的事来着嘛!所以就---”
欧阳雪的视线没敢在对面人的脸上停留,只一下便滑过去,接着低头继续吃起来。
餐厅里人不多,大概是已经过了饭点儿的缘故。但稍远处的服务员却依然规矩的站着,目光不时扫过仅有的三桌客人。
以前的客人,是学生居多;而现在,是……多了。所以,餐厅的管理也更加严格了。
“你找我什么事?”欧阳雪“终于”吃完了,不得不抬起头看向对方问道。
不过这一看可把她吓了一跳:对面的人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是的,直勾勾地盯着!
“你,”那人轻轻地说:“都知道了吧?”
姑娘闻听心里一震,一只放在桌下的手不由得攥紧一把西餐刀。
“什么?什么都知道了啊?”脸上显出紧张的神色问。
恰巧这时临近一桌的客人结束了用餐,起身和招呼服务员的动作带起些许动静。引的正盯着欧阳雪的人的目光移动到他们身上。
短暂沉默,“我和冷涛的事。”对方收回目光答道。
“冷涛?你俩咋了?”姑娘的表情彻底恢复正常:“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