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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成有些犹豫，不，是隐约有些害怕。他也疑惑：“有什么可怕？她！”是的，他从没看上她，何来怕？但今天，此时，却……
钢琴声响起，这下老人动摇了，于是他登上门口三级台阶的第一级。接着，第二级……
果然，他看到了“刚才看到”的背影，一个正在弹琴的、女人的背影。她穿着黑色的、露出背部的、晚礼服！
钢琴并不在拐角处，就在酒吧中间的地方，最显眼的地方。周围，还有一群人。有坐着的，有站着的。只是他们的视线都射向那架琴。不，是射向弹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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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原本站在窗边看向外边的，是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让他又回到远离窗户的沙发上。
“先生，英老他……是昨晚，午夜……”
“什么？！”男人瞬间僵住。
“在药瓶里，发现了……，应该是被人下……”电话里忽然冒出杂音，
“喂，喂，”男人着急地把耳朵使劲贴近听筒的地方，“快说！说---”
“…… 很痛苦……，药劲很大……还有，他”
又是杂音。
男人气得拼命甩着胳膊，似乎是手机进了水？然后又再次拼命贴在耳朵上：“他怎么了？怎么了？”
“头不见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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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成想要到钢琴前去听、去看。却被袁茵拦住了。
“爸，请您先，”女人的视线投向一侧的桌子，“时间有些来不及了。”
“什么？”老人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去。
“这个，您，签不？签了，就可以---”袁茵已经站到桌子旁又看向他说道。
哦，是这个。英成明白了，他听说了那件事---签字，出卖灵魂，换取在这个世界上的继续停留。
“我不想，”他想说，“不想签！”。
可没等他说完，女人却接着说：“妈已经签了，她在等您。”接着视线又朝钢琴的方向转去。
英成一下子冲过去，拿起笔就要在一张白色的纸上写下自己名字，
“不，是这张！”女人又拦住他，接着推过来一张黑色的纸。
“你妈是哪张？也是这张？”
没有回答，少时，对方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要没时间了！”只答道。
英成急忙在黑色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英成。
“她是白色的。”忽然，袁茵对他说道。
“啊？什么？那我为什么是这张？”
没有回答。女人却变了脸色，一会儿，才冷冷地说：“白色，还有离开这个世界的选择；黑色，永远，没有。而且，在黑色纸上签名的人，将永远是，”说到这儿，她又停了。
“是什么？”英成追问。
“是，我的奴仆！”
“啊？！”英成瞬间暴怒：“你，你竟敢---”
“去吧，妈在那儿，她在等你。”对方第三次拦住他。
老人顾不得再和她纠缠，只转身朝钢琴那儿跑去。
奇怪的是，刚才明明有很多人围在琴边，可现在竟然都不见了。只剩下还坐在琴凳上弹琴的人。
“袁茵，我来了！”英成兴奋地对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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