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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4章
彭纨端着小碗,小口小口的喝着鸡汤,这是常燕在市场买的老母鸡,还配了中药,熬制了三个小时才端上来的。
刚刚喝了几口,她的手机响了,是快递员打来的,说是有她一个快递,是到付,彭纨这个状态也不可能回去接快递,于是一番操作后,付了钱,让快递员暂时放在了丰巢柜子里。
彭纨接完了电话,鸡汤有些凉了,于是又加了一点热乎的,可是她的手一直在抖,因为她刚刚问了是哪里寄来的,快递员说了一个地址,而那个地址就是严元亮自杀时的那个城市的地址。
这个时候常燕还在厨房里忙活,根本没有注意到卧室里喝鸡汤的彭纨在干什么。
彭纨猜到了那个快递是谁寄来的了,她是多么希望这个时候自己可以回去接收这个快递,也想知道严元亮到底给自己寄了什么,会不会是遗言,或者是关于孩子的?
可是现在孩子已经没有了,彭纨看看肚子,不禁伤心的流下了眼泪,而这一幕被常燕看到了,又对她安慰一番,两个女人痛哭一场之后,彭纨说自己明天就走,在这里住着老是怕影响师母的情绪,这是自己的事,自己应该承担全部责任,不应该再连累师母了。
看看这觉悟,你要早知道这样,又何必来找常燕呢?
寿司很好吃,虽然没有吃到现做寿司的师傅的手汗味道,可是陈勃就很想说,你做寿司的时候就不能戴个手套吗?
这是现做的,荆承安吃的很是舒服,可是陈勃看着就不舒服。
所以,这顿料理吃的比较拘谨,终于,师傅撤下去了,虽然饭桌上还有其他的食物,还是那句话,眼不见心不烦,后厨里这些东西咋做出来的,哪怕是掉地上捡起来的也无所谓,反正没看见,我们就会默认这些食物是干净的。
“吃啊,是不好吃,还是不合你的胃口?”荆承安看陈勃吃的不多,于是问道。
陈勃笑笑,说道:“心里很忐忑,再美味的食物,心里不安也吃不下去。”
荆承安笑笑,说道:“不会吧,你陈勃不至于连这点胆子都没有,在我这里做戏?我和吴省长是好朋友,你又是洪杉杉看重的人,你觉得我们就没有聊过你?算了,别装了,我们都是自己人,没这个必要,也累得慌,我不装,你也不要装了。”
荆承安盘腿坐在小桌子旁,喝了一口茶,说道:“我和万蕾谈的很清楚了,现在翻出来这个案子不是最好的时候,这种案子,不适合做开幕,而适合做谢幕用,属于齐建业的时代还没有结束,你们就急火火的把这个案子掀出来,这是给省领导难堪,就案子本身来说,没问题,但问题是时机不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勃岂能不明白,但是周景富找到了万蕾,把这盘菜端了出来,万蕾如果不让这盘菜上桌,那就是万蕾有问题,将来一旦这个案子追究起来,万蕾该怎么为自己开脱,周景富是把菜端出来了,那可是万蕾拦着不让上桌的,到时候所有的责任就都到了万蕾一个人的头上。
再加上梅安宁对万蕾的意见,那万蕾极有可能会被彻查。
陈勃不知道万蕾在财务上是不是经得起彻查,但是有一点很重要,万蕾在很多其他的小事上是经不起彻查的,还是那句话,现在有几个她这个地位的人经得起彻查,这个彻查到底查到什么程度,谁都不敢打包票。
“我明白,但是这个案子又不能不办,省纪委把严元亮交出来了,现在结果如何,事实证明省纪委没有抓错人,这家伙流窜在外,杀了人,跳楼自杀了,你说这事算谁的?荆省长,齐建国这事,不好说啊……”
荆承安闻言,看了一眼陈勃,说道:“你少拿严元亮的案子和齐建国对比,这两个人不具有可比性,我叫你来,就一个事,你和万蕾想想办法,这个人看看该怎么给放了,但是不要脱离你们的视线,他不是在养老院被抓走的吗,再送回去,看严实了不就完了,唉,还是要再等等,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
我的什么意思?
你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我还能有什么意思?但是又不能说的这么直白。
于是,陈勃把这人的问题掰开了揉碎了开始向荆承安汇报清楚。
有些事是不能落到纸面上的,所以陈勃和季枫准备的那份材料里,有些事写的不是很清楚,这也是陈勃要汇报第二遍的原因。
陈勃把达康集团也圈进来一起汇报了,也就是说,陈勃把齐建国的案子从头到尾,从把这个案子拿出来,一直到最后该怎么收尾,陈勃都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荆承安一开始是仔细听着的,可是听着听着就停下了筷子,虽然山葵有些辣,但是粘上新鲜的日本酱油,三文鱼的鲜美在口腔里交织的味道依然没能留住他的精神,在这间小房子里,一切都停止了。
当然,现在达康集团的情况陈勃也没有落下,包括陶天成现在在什么地方,以及他遭受了刺杀,这些事情都摆在了荆承安的面前。
荆承安的脸色也严峻起来。
陈勃沉吟了一下,喝了清茶,接着继续自己的表演。
万蕾没有说服荆承安,这个他知道。
荆承安肯在这个地方单独见自己,与其说是让自己劝劝万蕾,先不要动手,给大家也是给自己一点缓冲的时间,但是又何尝不是给陈勃一个说服他的机会呢?
荆承安的为人如何,陈勃不知道,之前没有很深的了解过,但是他知道吴泊雨的手段和为人,既然同样可以被苗家接纳,那就可以证明,他不是草包,可是看这个很低调又明显比上一次生意好了很多的日料店,陈勃又觉得这个人比吴泊雨差一点。
当然,作为官员,捞钱的手段千变万化,有的是自己亲自上手,有的则是用白手套在后面偷偷摸摸,不管荆承安是哪种人,陈勃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洪杉杉托卫语堂带的那句话的含义,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踏进这条河。
“荆省长,可能万书记和我的格局没有那么大,所以,我们觉得,在我们计划的这件事上,齐建国这个案子确实适合开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