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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泥土与尘埃中醒来。
在慈悲与虔诚中沉睡。
每一口浊气都仿佛从太古就掀起的尘埃。
我所寻求的庇佑并不仅仅针对肉身。
我在菩提树前许下的不是灵魂的苦行。
我雕塑的菩萨不过泥身。
随风飘过了河流就散入尘世化作因果。
她过不去河畔…
她渡不了我…
医院惨白的灯光明晃晃地照着我那脆弱的双眼。
眼睛是昨天拆的纱布,至今仍然无法直视阳光,我把这个原因归结为药物的作用。
护士不久前跟我说过,今天可以跟着康复师做一些简单的身体机能恢复实验。
重见天日的一刻起,我便翻找起了日历,距离我被子弹擦中头皮昏迷后,至今应该是过去四天了,期间同时完成了民意采集以及庭审,那个罪恶的女人也被送进关押最邪恶之人的监狱一天了。
不过我躺在床上除了偶尔来换点滴和提供餐饮的护士外,我没见到其他色彩。我的眼睛透不过窗外,看不见秋日金色的阳光下璀璨的世界。
我盯着头上圆形的白灯,仿佛眼珠要与它融成一块。
这样的状况持续两天了,我也将在昏迷后苏醒的第三天开始活动一下已经生锈的身体零件。
“啧…”
刚想摆出甩甩胳膊的姿势,却没想到太阳穴传来的剧痛让我一阵眩晕。
“珊月女士。”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以及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护士的声音。
“请进…”
我咬紧牙齿强装镇定,以至于上下颌骨都感觉得到牙齿在“咯咯”作响。
护士进来递给我一张带有照片的卡片,那上面的人我并不认识。
“这是你明天的康复师,准确的说接下来到出院,他都是你的康复师。”护士毫无感情的说道,就好像一个适应算法的电脑。“和你一起安排到这个康复师名下的,还有一个阿姨。”
“好的。”
护士冰冷地进来又冰冷地出去,甚至连来回使用的步数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随着关门声消失她并没有完全离去,而是突然又探回了脑袋。
这一次她没有敲门,紧张地有点像程序出错、失去响应的机器人。
再完美的机器都可能会因为编排而乱码,构成一个完整人类的dna也会诱发癌症。
完美的东西也会带着致命的矛盾。
“啊对了…”
护士涨红着脸,好像她一整天的伪装就因为这一个意外而宣告失败。
“那个叫李昆界的警察又来找小姐您了,希望您现在可以见他一面…他在总厅的护士站等您。”
护士最后一句话又变回了不带感情的机器,说完后就带着歉意和通红的脸蛋离开。
那个警察…我第一天醒来的时候他就约了我见面,当时的我眼睛没有拆纱布,耳朵也处于半聋状态,不过当时来的人很多,不只是录口供的、法院的,甚至包括了“咔擦咔擦”的摄像机。
我原以为这件事已经结束了,更何况所有人认定的真凶已经被判刑,但没想到第二天这个警察单独来找我。
在我记忆里第一次会面结束后,他就以刑警队队长的身份宣告我可以正常的生活了,这就是我对这个叫李昆界的警队队长带有为数不多的一点印象。
第二次找我的时候被我拒绝了,因为他没有强制审讯的文件,我有权利拒绝一个对我而言的陌生人的会见。
当然对他来说我肯定不是陌生人…我在这个社会上能被文字记载的过去他必然早已烂熟于心。
那我则更有理由拒绝他了。
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我往不好的方面想…但这是第三次请求…
胡思乱想间我不得不挠乱已经被剪的很短的头发。
只有头皮最顶上还剩头发了,而耳上至发际线高度一大圈都包裹着纱布,那里的发囊——至少右边部分估计早被剔除干净。
准确的说现存头发的长度应该还是有齐肩的水准,不过等哪天可以拿开纱布拆线,上面还留着的头发至少可以帮我盖住那一条长痕的伤口,直到我可以做医美将伤口抚平。
苦恼…我并不希望自己被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如此关注…准确的说我希望如此,但毫不相干的人应该是互相干涉不到生活的那种…例如我的粉丝…而不是三番五次打扰我的警察。
我记得“零纪年”之前也有不少关于狂热粉丝的报道,他们称这种称为“私生饭”。
“零纪年”后这样的事确实几乎没有,毕竟这个时代对于行为的判断标准,源于一种至高无上的正义。
即所有人认知里认定的正义。
我拿过桌子上的镜子,在那折射光线的玻璃上看清了自己现在的样子。
除了太阳穴位置绕脑袋缠了几圈绷带外,我面部的一切和昏迷前相差无几,除了泛黑的眼圈和憔悴的神色。
我对着镜子瞪眼睛、翘嘴巴、顶鼻子以及鼓脸颊,试图以最好的状态面对这位警察。
如果他真的因为调查而喜欢上我…这是发自偶像的一种顾虑…那么最好尽早把话说清楚,这样可以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对方可是警察啊…这是一个不容易被撼动内心的职业,一个宣誓效忠了法律与正义的职业。
他已然如此,即使信佛也会在正义的抉择下,敲碎镀在佛上的金身。
晚上不用输液的我悄悄起身,借着墙边的扶手辅助活动着那几近生锈的躯体。
他在那…我虽然认不出谁是他,但是胸前挂着的工作证就是最好的证明。
护士站有包括那个警察在内的两个人在争执。我在远处的走廊间张望,那里焦灼的气氛并不适合我的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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