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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人都曾这样教育他。
在情窦未开的年纪与女孩子保持着绝对的距离,在影视节目里看到对于那个年纪不耻的画面,他都只能慌乱的撇过头或者做其他事情。家里如若有客人,而他又不得不尽宾主之道出现在饭桌上时,每每提及一些诙谐幽默带着些颜色的话题,他都只能低头干饭,遮蔽羞红的脸。
明明父亲是顶级律师,母亲的学历也不算差,那么为何这样的家庭要对这个男孩的男女关系教育如此严苛。
除去他本身性格上的孤僻外,父母同样在为他布下了严密防守的社交圈子,但其实只是避免他与女生接触,哪怕是相对正常,都可能对其而言早已越界。
以至于他从来无法完全认知真正的两性关系,就好像他未来到了警局工作一样,面对一些情杀或者种种涉及到男女爱情的案件,他只能依葫芦画瓢地写上犯罪动机,但完全他的内心完全无法理解。
而这样的人早已不是孤僻,已然到了木纳。
不过母亲的态度在生病后有了转变,总会若有若无地提及那像与儿孙共度天伦之乐的喜悦。但改变谈何容易,这个男人由于很和女生接触,即使到了未来依然无法正确处理好男女之间的关系。
加之那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更令这个男孩对于男女那除了爱以外模棱两可的界限,抱有无法理喻的态度。那张纸条上写着一个国外诗人所作诗歌的短短一句,那封信里写满了自己对这份关系的忌惮,以及那朝着月亮飞去的蜻蜓,那向着地面坠落的蝴蝶。
这个男人在那场暴雨后才意识到,自己和一个女孩居然说了那么多话。
他比她大十岁有余,称其为孩子丝毫不过分,用老的古话来说就是“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其实这并非夸张,毕竟女明星为了身材管理,基本对于碳水的摄入几乎到了微乎其微的地步。
那本是不可能出现的概率,但当他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女孩的样子,天空映衬成女孩双眸的星辰,那一切便都有可能。
男孩看过一部来自其他国家的特摄剧。里面有一个角色叫做东条悟,他在剧中做尽偷袭这类小人事,但就是这样被男孩最初讨厌的角色,在最后救了一对父子,被货车撞死,仍不明白何为英雄。
“所谓英雄,在想要成为英雄的瞬间,就已经失去资格了。”
本来在男孩看来永远不会成为英雄的角色,生命的最后一刻却有那么一瞬间像是成为了那样的存在。
就好像一定会有人犯罪一样,当罪恶的想法出现在脑海,无论你多么恪尽职守,那样的概率就已然出现。
即使最后都好像没有做到,即使临死的那一刻才恍惚觉得自己是个罪犯——让心爱的人留下痛苦的泪水。
他直到长大后才明白为什么家人要如此避嫌,对于他和任何除了亲人以外的女性接触。
“周瑾。”(音译,用的是男人家乡的方言,称之为新民话。)男人听到如梦呓般的声音在耳边颤抖,原本飘渺的声音在逐渐拉近,最后近乎到了震耳欲聋的感觉。“你命中还有一劫未过。”
为数不多用方言跟男人交谈的只剩一个人了。毕竟那个人是因为不会普通话才如此…其他人与这个安静的男人若想因为亲戚关系套近乎,也只能为了不会方言的男人选择瘪嘴的普通话。
但那个人选择方言,男人也只能被迫接受聆听。
“奶奶…”
男人尽力模仿着方言的腔调,同样瘪嘴的说着。
“狐狸啊,狐狸…”那声音忽远忽近,好像随着沉香落坠,又好像随着飘香升入旭日。男人忆起当天被亲戚们满怀亲切地包围,在尴尬与避让中他想去找奶奶。
因为母亲不在,与那个男人关系又不好,他能拉起的就只剩那苍老如枯木般的手。“我去找我奶奶。”男人避开了众人围堵的喧嚣,结束了无意义地寒暄。摆脱那本不应该交互的命运,而他以为奶奶在厨房或者大厅忙碌,却哪里都不见她的身影。
“你不和女孩讲话,是爸爸妈妈在保护你。”母亲曾经这样挽过男孩的手说。“对你来说便是如此,当一束光照进了黑暗,那么这束光便有罪。”男孩从来没有做过反驳,他如此信任着给予他生命的两人,那是他全部的力量。
后来的每一个雨天,男孩都细细地听着外面的雨点。
有一次他小学放学,因为没有带伞,而只能在学校教学楼里等候。好在焦急地等待后,父亲终是到了自己跟前,回到家后男孩才发现原来父亲有半边身子都早已被雨水滋润,其实那只不过是因为雨伞朝着自己倾斜。
他后来跟父亲这样说,如果父母还不来的话,他极有可能为了避免保安投来异样的目光冒雨回家。
那是他看到父亲淋湿地半身后,第一次跟父亲吐露自己的心声。
“你就这么不想麻烦别人嘛。”父亲擦了擦身上的水渍,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他。“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两人后来都没有话说,只是男孩借着喝水时候嘴角流出了一些为由。
掩盖了那听到父亲打喷嚏地一刻从眼睛分泌出的液体。
后来他都用的这个说法来掩饰。
看着雨水模糊了视线,却冲刷干净…清晰了彼此的爱。
“但这束光如果永远不离开黑暗,那便是救赎。”
不止对于情亲,就好像对于他而言那注定无法轻易割舍的关系,那有着美丽眼睛的女孩同样如此。
不知什么时候起,女孩眼里的星辰就映衬在象征男人的湖面上,而倒影里出现了一颗寒冷凄美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