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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往后的时光都不会有此岁月,如一段冒险那么摄人心魄,惹人想入非非,像是一个秘密,又像是只深埋在自己内心的宝藏,唯独自己可以在有需要的时候挖掘出来细细品尝。
想到父母曾经描述的过去关于曾经的曾经,那变革之前历史,如梦如泡影,此刻都不会再被提及,未来承载不下历史的厚重,这童话一般看似美好的世界像个谎言,其实很容易被历史的真相给倾覆。
现在的人们刻意不去讨论历史,刻意忽视历史,就好像刻意对当下所有人参与审判的案件一样,结束就很少会去反思,毕竟那是大部分降下的判罚,然而深究往往会引出很多很多矛盾,像是美丽蛋糕的外壳下生长出的蛆虫,即便那块蛋糕很完美,然而当不断有人告诉你有蛆虫在里面的时候,你到底还是会觉得膈应。
在零纪元之前,人类似乎是遭遇了某个传染病的侵蚀。举目皆带着防备空气的口罩,人与人拉开了距离,特殊时期甚至被封闭在那幽闭如盒的房间,切断了天空的联系,掐断了和土地的亲近。
父母说他们也只记得…那是那一代人的长征。长征…这个词有多久没被提及了,好像远古…好像在那零纪年之前的历史课上总是彷徨存在的若有若无的呐喊。
当下可以随意出现精致的容颜,灵魂不羁狂妄。这个时代大可如此狂放的展示自己,然而那时候的世界…也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我的父辈…他们才知道那个时代的荒凉,无妄的荒凉,人和人的联系切断了,像是身体切断了神经。
而听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父辈说,所谓伟大,就是平凡人在本可以保持沉默的时候,拼尽全力燃烧自己,为世界发出微光。
啊…真是耿耿于怀啊,目前监牢里的生活,是否和言语相传里的隔离封闭类似?那偶尔回想起来的过往,和父母其乐融融的画面,仿佛很远很远,又好像恍如隔日。
“尔…尔觅音!”
“谁…”
我嘶哑的喉咙很难发出声音,就好像已经毁坏的风箱挤压出那残留的尘土,像是临死前的哽咽,像是凋落的腐败花儿。
“医生已经给你开证明,可以结束就医了,接下来我带你去干活。”
不是我期待的声音,那个姓谢的主要看管我的狱警并没有出现在病房周围。我用浮肿的双眼看着几乎是仅剩一缝的世界,刺眼的白光像是一把剑,纵横着目之所及的一切。
“好…嗯…”
用所剩无几的力量勉强答应下来,便拖着残破的身子跟着狱警离开。倒是离开前还对这病房有所留恋,毕竟在这里我没有被任何烦恼缠绕,我甚至一度怀疑我还身处自由的境地。
“我记得本来并没有给你安排劳动任务,是你自己申请要来车间试一试…其实你只需要在劳动时间去做合理的事情就可以了,当然做任何你认为需要经过我同意的事情,可以提前和我申请,如果你不懂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索性可以全部跟我申请。”然后这个单独看管我的狱警指了指车间里一个十分出众的女人,当然这个出众是指奇特的气质,在这压抑到人人都好像沉默一般的监狱,这个面相看来算是妇女的女人却从毫无表情的脸上就洋溢着欢乐。“跟着她,这个大姐会带你用缝纫机。”
我蹒跚的跟着一个矮胖的女人到了车间。在这里劳动的全部都是犯人,每条走廊都有狱警来来回回的巡视,四周顶上也有狱警俯瞰监视全场。
“来来来…到这来!”
女人很热心的拉开一个位置,让我坐上那冰冷摇晃的木椅子上。
“等下我教你怎么用缝纫机…怎么穿线…没事的,到这里的人我都认识,你不必担心。”女人的热情让我放下了戒心。“别管那些狱警什么的,你现在眼睛也看不太清,也别管上面的人在看什么,一个人的罪从进入这道门就定下,好好做自己就行…好好做自己就行。”
“嗯…好…”
不知道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但我此刻顾不上太多,对我来说,本就在这地方无论如何盖上多么厚的被子都难掩极寒,身体疲倦得不行,此刻必须马上让身子动起来,才不至于低头就倒下去。
“虽然你的脸被打得很烂,但看轮廓以及可以辨别出的部分还是可以看出确实是个美人胚子,这叫什么…凋零的花朵…”
这话语很刺耳,但我没有和她争论的能力,也愿意相信她只是一个嘴巴快、直的妇人。一来单独看管我的、那个姓谢的狱警不在身边时,我找不到任何可以搀扶的树枝,并且我察觉不到她的恶意,我还需要在这里倚仗她。
没有过高情商支持的我,只能以无言的沉默作为最好的答复。
“对了小姑娘,你是叫那个什么…尔什么…”
“尔觅音…”
“喔!对对对…”女人惊叫的拍了拍桌子,看似热心的表现不知为何我觉得格外做作。“前段时间你的电影电视剧都特别火,之前文艺室还放着嘞,只是没想到此刻在这见到你…不过没关系,这里所有消息都不灵通,现在应该只有我知道你在这里。”
她似乎没有提及任何关于我的一切,又好像无时无刻不再细数我的罪恶,或许她对我没有任何恶意,有或许是我对于尖细的声线和惊讶的叫声产生了阴霾,好似每一次刺痛鼓膜都能回到那个午后。
“噢!对了,你叫我余姐就可以了。”
“余…”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
“你放心就好了,在普通的牢房里,我最有号召力了,负责调节大家都关系。”
我四下张望,或多或少在这嘈杂的、有人看守的车间依然会有人开小差,眼神四散,但往往落到她们这一边都会快速的移开。
“余…余姐…”我小声叫住她。“能不能…帮个忙?”
“你说。”
从仅剩的余光里确实可以看出余姐好像是有那么些许担心,至少那表情从极度的热情变成担忧。
“能不能不要说出我的名字…”
“啊…”
“就是说不暴露出我的曾经…”
“那我以后叫你编号吧。”
正好说了我想说,没有理由,直接的答应让我心里有一股暖流。但还是请原谅我的敏感。在被暴力缠绕的监狱生活前几天,几度如同陷入梦魇,几度置身星空…已经让我对于这个世界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我不再片面的看待世界,虽然光明只剩两片黑暗夹盖的天际,但那黑暗里面流动的是璀璨的群星。
“你脚踩在踏板上,线这样绕过…”
……
拨冗放空自己的内心,默默地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接下来的日子我要和一个正常犯人一样,接受改造,控制睡眠以及合理饮食,只不过我的身边应当是陪伴着一个人,他应该是除了睡觉以外都在我身边,只不过意外的是他今天没有出现。
虽然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但到底还是将生活步入正轨,我行囊简单,空壳一副,但内心汹涌澎湃收获满满当当,在这只有一缕光的天地囊括了漫天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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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今天下午该去陪着尔觅音去车间的,只不过就是这个时候王部长来监狱探望我。
说是探望,我感觉他更像是来做样子的,即便我一再强调自己根本对这个地方还没有非常熟悉,他还是让我带着他转悠,期间监狱长想叫人替换掉我的导航职务也被他拒绝了。而且他每次遇到人多的地方一定要拽着我过去看看,好似要展示他跟我很亲近的样子。
对我而言搞不懂吗…并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想法不应该出现在脑海。自己仅仅只是任务在身,熬到结束就可以在王部长给的条件下安安稳稳地当个普通公务员,并不试图让这混乱官场强烈的风暴离我太近。
但王部长也算是给了我撑了个腰,至少他离去后,曾经对我冷眼相待的“同事”或多或少都卸下绷紧的面庞。不过那仿佛与生俱来的排外敌意似乎还跃然脸上,至少很多话说得很客气、很官方、很尴尬。
“还适应吧?”
王部长的的声音在空旷的长廊里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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