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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露出疑惑,在那狭窄的视线里,我能看得清楚他那仿佛几日没洗的头发粘揉一团,一半飞起一半贴着皮肤。他像是个不修篇幅的人,不像是我印象里值得信赖的、干干净净的人民警察。
但他的平静…令我觉得亲切…在监狱经历种种后,我应该早就可以褪去属于自己的光环,逐步适应不再被簇拥的感觉,逐步适应不再被人当成白月光输送力量的感觉,逐步陷入那无人问津的孤寂。
“没有…没有理由…你要相信就相信…我也不能…不能跟你说我在调查什么…总之…我希望可以听到…你口中的那看似欺骗了你的过去…”
他的结巴好像是与生俱来一样,我接触过很多人,从来没有一个结巴可以如此说话,让我觉得听着顺耳且觉察不出他口齿不清。
“你知道‘楚门的世界’嘛…”
我点点头表示默认。
“我…我想说的是无论你多信任…哪个人,都必须抱有…抱有绝对怀疑的态度。”
即便这是一个说话不看人的家伙,同样还有着严重的结巴,依然不给我思索任何反驳的理由,像是深入了他想讨论的话题或是进入了他的节奏一样。
“你那天…那天向道具组借了枪吧?”
“是的…但是我预约的时间明明是下午,我并不知道为什么那张预约表上写的是早上,而我早上确确实实没有拿枪…”
“唔…罗生门嘛…”
这个安静的家伙确确实实像是很认真的在记录着什么。
“我问你…你做的…做的美甲是什么牌子的?”
一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不知所措,其内容非常突兀,就好像在吃饭的时候有人问你洗衣服没。
“我没有美甲…”我伸出我拿布满淤青的手展示在玻璃窗前,同时注意这那双深沉的眼睛何时才不再用余光来瞥探着我。“如果你说的是进监狱前没被处理掉的,应该是bboc的美甲。”
他点点头,像是得了什么很可用的信息一般。然而在我看来如此不按套路呈现的一切,就好像身为明星时遇到的狂热粉丝亦或变态一样,对自己看似细微的一切都要刨根究底。
“那你…你记得你一共…一共被卸掉了几根美甲嘛?”
“九根。”
那是我记忆最深刻的画面,从那时候起我迎来了牢狱生活,从那时起我知道了生活没有任性没有撒娇;从那时候起我知道了生活平平无奇,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无条件支持你;从那时候我开始了自己的恶梦。
虽然视线已然压缩就剩一线,即使闭上眼每时每刻都看得到点点繁星,像是挨了一拳的眩晕;但那长夜旧梦不断闪回在我脑海,构筑了我形成人格的过去,像是梦幻一般远比未来精彩,也许回忆真的会欺骗人。
也许过去就是希冀的未来。
“九…九根?”他好像是从得得意洋洋的样子变化为不可思议,就好像到手的礼物不如意般的落空。“为什么…为什么是九根?”
“我没理由告诉你。”
这是我的秘密,我没有理由对一个人全盘托出。更何况他才跟我说过,对哪怕再过信任的人,都要抱有绝对的怀疑态度。
“这样吗…那…那我…我也不会提出…提出看女孩子手这样无理的要求…”
他很紧张地说着,其实全被那个可以放大音量的听筒传到我耳边。
这是个什么样的变态?我真希望赶紧结束对话,去车间找到为数不多的心灵港湾。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他调整了呼吸,但是从外表看来好像他根本没有任何变化,唯有被话筒放大的吐息逐渐均匀。“你就说一下…说一下你晕倒前看到的景象吧…”
“我曾经对无数人说过,他们只把当疯子对待,我希望你不会如此。”我尽量压抑内心里即将喷涌而出的委屈,用自己内心听着不会颤抖的声音,在那只有一缝的视线里看着眼前男人的神色变化。“当时我站在珊月的身后,她拿枪指着戚…当时在场的人都很慌张,坐在椅子上的人更是无法动弹,而我也是被吓得愣在原地…在各种吵杂充斥和惊吓后大脑一片空白里,我只隐约记得戚…拼命地朝我我的方向比划指点,嘴巴里好像张得很大,似乎在诉求着什么…紧接着枪声响起,我就被吓晕过去了,之后的事情就是这个世界都知道了,无论我如何辩护都成了狡辩的一方,毕竟当天在场的其他人全部指认我为凶手,且近乎是口供一致。”
“对于一个无冤无仇的人,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于她,并为此几人同仇敌忾…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考虑…考虑这一切…全是有阴谋的设计…”
“我不知道…”
“如果仅仅是…前一个原因,就像是突发奇想…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安装在一个无冤无仇…的家伙…”他摇摇头,似乎在想为什么会有人这么做。“那这样对于被挂上罪名的人…该是多委屈…”
“其实第二种情况才是比较现实的考虑…即便我未曾考虑到这一点,我只是一直在诧异着为什么他们会那么说,委屈着看到罪恶发生却把罪名挂在我头上。”
“也许…也许事件很简单…也可能非常复杂…”
男人摊了摊手,并表示可以结束对话。
我也没有过多留恋些许,最多因为可以倾述出苦楚而稍稍感觉身心舒畅。不过这个人非常适合当一个聆听者呢,那无论听到何等问题内心与表象都不会有任何改变,仿佛沉默到静止的状态,就好像一个任人捶打的木桩,接纳着人们的负面情绪。
“啊…嗯…”在我起身准备放下话筒前,他叫停了我那即将放下话筒的手。“你觉得…我是一个好人…嘛…”
“你就说你想问什么吧。”
“我想问…你为什么…为什么遍体鳞伤…”
“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我义正言辞的告诉他,希望他能收回那看似关心,实则类似变态一般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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