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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极为普通的农家小院,两间草屋,一圈低矮的篱笆墙,风景如画。
此时,一抹夕阳正照耀着虚掩的柴门,在柴门上打下了斑驳的光影。
片刻,柴门里面传来了一阵老妇的咳嗽声,一个少女的甜美嗓音响起,“母亲,该喝药了。”
伴随着老妇的又一阵咳嗽,一个苍老的声音吃力地说道:“霞儿,你放在那里吧,为娘现在正难受,还不想喝呢。”
少女道:“母亲,你再不喝,药就要凉了,那药效可是要减少很多呢。”
老妇又道:“霞儿,都是母亲拖累你了,我这病啊,看来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哪一天我要是突然撒手人寰,把你这个丫头孤零零地留在这个世界上,这才是为娘感到最痛苦的事情。”
“母亲,你不要胡说,你是吉人自有天相,你只要安心养病,就会好起来的。”
“霞儿,我知道你这是安慰我,我自己的病情我自己晓得,不要再糟蹋钱财了,你还是留些钱财将来照顾自己吧。”
听闻此言,少女不禁悲从中来,她不再说话,很快,便有一阵低低的啜泣声响起,那是一种极为压抑的哭声,就像冬日里冰面下呜咽的小河。
镜头转到屋内。
只见小霞正站在那里低声地哭泣,一个白发凌乱,面容憔悴的老妇正侧身躺在床上,床头的矮凳上,摆着一个黑色的陶瓷大碗,碗里微微冒着热气。
此处,正是小霞的家,床上的老妇,毋庸置疑,正是她的母亲。她没有父亲,她的诞生,是其母饮子母河水而来。
屋漏偏逢连阴雨,贫贱家庭百事哀!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小霞和老妇都有些惊疑地抬起头来。
小霞停止了哭泣,说道:“母亲,我去看看。”
老妇满面愁容地说道:“去吧,只要不是药房的女官前来催讨药费就好。”
小霞打开房门,不禁赫然一惊。
门外,立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翩翩少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冠玉。
他的容貌,堪称绝世,小霞见了,也是心中一动,没想到普天之下,竟然还有这样迷人的美男子。
他的手里,捧着一个竹篮,篮周,坠着几朵黄色的野花,篮内则盛着几个又大又红的桃子,红艳欲滴,芳香袭人,人间少有。
只见他的一双星目顾盼生辉,此刻,正在笑吟吟地望着小霞。少年那双深邃的眸子,充满了魅惑,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欲罢不能,不由自主地想盯着看。
阮晓霞定了定神,错愕地问道:“敢问这位公子,不知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少年见问,朗声说道:“在下乃一郎中,云游四方,适才路过贵地,听得门内有人咳嗽,我已知晓病人的病情,知道此病凶险,如果不及时救治,恐有性命之忧,正所谓医者仁心,所以前来冒昧拜访,失礼之处,还望姑娘海涵。”
阮晓霞还未答话,那老妇在床上听得,强忍着病痛,颤声说道:“霞儿,既是郎中,快快有请,不要慢待了人家。”
白衣少年进得屋内,径直朝那老妇走去,走到床前,少年停了下来,轻轻把竹篮放到床头。
那老妇的鼻翼抽动了几下,一双浑浊的眸子里忽然有了异样的光彩,老妇咧开嘴,嗫嚅道:“好香!我已经好久没有吃过桃子了,尤其是像这样大而诱人的桃子,我还从来没有吃过。”
少年笑道:“阿婆,你莫着急,这些桃子就是送给你和小霞吃的。”
少女厉声问道:“你怎知我叫小霞?”
说话之间,她的面上露出一丝狐疑之色。
少年笑道:“我在门外听见家母叫你小霞,所以我才知道姑娘的芳名。”
少女释怀,喃喃道:“原来如此。”
少年蹲下身来,拾起老妇骨瘦如柴的手臂,两根洁白的手指准确地搭到老妇的脉搏上。
阮晓霞见状,不禁惊诧于少年的手指,那手指,宛如葱白,洁白无瑕,可以说,那根本就不像是男人的手指,而是保养得当女子的手指。
老妇的脉搏非常之弱,那是一个行将就木,油尽灯枯的生命所展现出来的最后的挣扎与坚强。
少女关切地问道:“先生,我母亲的病,可有医好的可能?”
少年答道:“病情虽重,但却无妨,只需吃下我的桃子,便可痊愈。”
少女和老妇同时露出了诧异 的神色,吃桃就可以治病,简直是天方夜谭,闻所未闻。
少女有些不相信地说道:“先生,你不是在和我们孤儿寡母开玩笑吧?”
少年站起身,如玉的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他自信满满地说道:“姑娘,信我者,得永生,这可不是一般的桃子,这是被我施了符水的桃子,吃桃等同于吃药,再说,桃子本来就是一味中药,吃了之后,就可以祛病延年,我行医多年,绝不相欺。”
“真的吗?”少女惊喜地说道。
她就像在风雨飘摇的茫茫大海上望见了一艘救命的小船,或者是身在逆境之中,幸运地捉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她的眼眸忽地一亮,只是很快就黯淡下去,就像一颗转瞬即逝的流星。
她低下头,一只手局促地捉住自己的衣角,小声地说道:“可是,可是,先生,俺们无钱,买不起你的神药。”
少年哈哈大笑,说道:“姑娘,不要钱,这些桃子,共有九枚,都是送给你们的。”
“送给我们?”,老妇挣扎着从床上抬起头来,惊喜地说道:“先生,你是说,这些桃子都是免费送给我们的。”
少年点点头,笑道:“阿婆,你放心,我以我的人格担保,这些都是送给你们的,小霞吃一个,强身健体,你吃八个,一天一个,连吃八天,我保证你会药到病除。”
老妇颤声说道:“哎呀!真是遇到贵人了,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先生,只要你不嫌草庐破旧,就请先生在此小住几日,歇歇脚儿。”
少年大喜过望,匆忙施礼道:“多谢阿婆,在下感激不尽,我正愁天将日暮,无处容身呢。”
说着,少年拿起一个桃子,递与老妇,言辞恳切地说道:“阿婆,请吃桃子。”
那老妇许是多日没有进食,此刻望见如此诱人的桃子,忽然食欲大增,她接过桃子,便吭哧吭哧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