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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今年秋税比去年多一石的事？”
李永泽点头，这事他知道，他老爹还来问了他，李若白接下来一句让他打翻了茶杯。
“我发现谢县丞动了账册，起码少了三分之一层粮和钱。”
李永泽站起来，双眼死死盯着李若白，见他半点不虚，才在房间走来走去，他转身对李若白说道:
“你知道，扶风郡，钟离郡，昭关郡的赋税，三分之一留做边军的军饷，那是董国舅的肥肉，谁敢动？”
李若白第一次听说朝廷的事，他不明白，李永泽给他解释:
“在这里得罪谁也不可能得罪董国舅，在他口里夺食，谢家不想活了？”
李若白瞧着九爷爷这般激动，他弱弱的来了一句:
“董国舅相当于这里的土皇帝，他能愿意三分之二交给朝廷，谢家有没有可能是董国舅的人。”
李永泽后退两步，一下坐在椅子上，脸色煞白，李若白担忧扶着他，他挥了挥手，让他继续说着:
“我查了一下，起码这五年交给朝廷的都是扶风郡赋税的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一给了董国舅，还有三分之一去哪里了？”
“难道他，难道他……”
李永泽根本不敢说出那两个字，还是李若白不知道这两字会掀起多大的血雨腥风，他想着外戚权重，一般都只是有一个结果那就是:
“造反！”
李永泽脸色苍白，好一会才反过来，他目光犀利的盯着李若白:
“你突然去干一些起草文书的事，是不是就是发现了这个。”
见他点头，李永泽心慌不已，想要喝口茶静静，发现茶翻了，又放下手，对李若白道:
“你这事告诉其他人吗？”
李若白摇头，又迟疑一下:
“我让义父多买些粮食，什么都没说。”
李永泽点头，随后告诉李若白，为何他能在青山县当上主薄，谢县丞不敢动他，因为他们李家，有一房在辰阳书院当夫子，六爷爷还有一儿子在京城做官。
“六爷爷？”
李若白有些疑惑自己没怎么听其他人提起过，李永泽也叹口气:
“你六爷爷少时只有有一寡母，在族里生活的并不顺遂，过了一段苦日子，我那婶子送你六爷爷去读书，人人都嘲笑婶子异想天开。直到你六爷爷考上秀才，带走寡母去辰阳郡生活，很少回来，族里也知道这事他们不厚道，那些老家伙很少提起他。”
李若白已经明白九爷爷的意思，他也没漏出什么破绽，想不到什么原因自己要离开青山县，他沉默好久，心里还是不愿离开这里:
“九爷爷的意思，我要离开扶风郡？”
李永泽此时深深看了一眼李若白，这孩子聪明也敏锐，可还是看不透人心，他点着李若白:
“现在他没动你，他那天想起觉得你是个隐患，你就危险了，李家可护不住你。”
他又语重心长的给李若白分析:
“辰阳郡那里，读书人多，董国舅在那里讨不到好，皇后无子，那里的读书人天天骂董家兄妹。”
李若白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九爷爷这般为自己谋算，他轻松一笑:
“这下我还能好好学习，考科举也是可以的。”
李永泽欣慰的抚着胡子，告诉李若白，这事要通知六爷爷，叫他们做好准备不要牵连进去。这是一个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再说六哥在书院多年，也好教教族孙。
时年十月，衙门来了一封抵报，李若白也从中窥得一丝朝廷的波澜，他也做下决定，年后雪化就离开青山县去往辰阳郡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