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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1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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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在县衙外翘首以盼的闫墨足足等了接近两个时辰,那个红脸大汉薛良才从里面晃着身体、四平八稳地走了出来。

薛良走到闫墨跟前,将一件东西摔到他的怀中。

闫墨低头一看,正是自己的荷包。他立刻打开荷包数了数:加上母亲给的两百文,一共是三百文才对,可现在却只有一百文了。

“怎么只剩下这么点了!不会是你……”闫墨挑起眉毛,质问薛良。

“就你那点钱,还不值得我惦记!”薛良没等他说完,就乜斜着眼睛直接打断了问话,“你要我帮你找小五要回被偷的钱,没想到他倒爽快地供认了。这就是从他身上搜出的荷包。他说,里面的两百文分给老乞丐了,就算是借你的,以后会还你。”

闫墨点了点头,觉得小五这个人挺讲义气,而且还善良,以后能够交个朋友,“那他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放出来?!”薛良冷冷一笑,“短时间内不可能了,不杀头就算好的!”

“杀头?!”闫墨有些惊讶,“就偷了点钱而已,不至于杀头吧!……我的这些不算赃物啊,我不告他偷窃!……是不是那个朱胖子?!他也太不近人情了!钱还给他不就完事了。”他竟然为小五抱打不平起来。

“他来梅镇已经好长时间了,一直就干这种偷窃的勾当,而且偷得都是有钱人家的。你当我们这些捕快是吃干饭的?我们已经抓了他好几回了,每次只关了几天后,也都放了。这次与偷窃无关,是其他的事。”薛良居然没像以前一样“惜字如金”,反而跟闫墨聊起来。这让闫墨有些意外。

“就算有其他的事,也不至于杀头啊!”闫墨想问个明白。随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与沈员外被害的案子有关?!”

“这回你倒是挺聪明。”薛良说这话等于是默认了。

“可是……这不可能啊!他怎么会是凶手?而且我明明……”闫墨本来想说,我明明看到是鬼杀的沈员外。可是又想到自己因此坐了半天的牢房,于是那半截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我没说小五就是凶手,我只说他与案件有关联。……这是衙门口,不适合谈论此事。有时间吗?我请你喝一杯。”薛良说。

“啊?什么?!你……请我……喝酒?!”闫墨觉得自己的耳朵肯定出问题了,他重复了一遍。

“没错!请你喝酒。”薛良点了一下头。

闫墨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昨天还凶神恶煞一般把自己抓进衙门的“仇人”。“你想干嘛?我没犯别的事啊?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目的?……唉,唉!”

薛良没再跟闫墨废话,直接拎着他的衣领,大步朝街上走去。

闫墨如同一只小鸡一样被薛良提着,满眼的惊恐之色。

……

离衙门不远的街头,有一家两层楼的饭店,叫聚合庄。在梅镇来说算是个老字号,菜品五花八门,味道也俱佳。里面干净整洁,装修也算得上中规中矩。

此时还未到饭点,整个店内没有几个客人,三个伙计正在柜台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打盹。

薛良拎着闫墨一进店门,小伙计立刻一跃而起,笑脸相迎,“呦!薛捕头!您来了!是吃饭还是公干?”显然,薛良已经是这里的常客。

“吃饭!”薛良回应了一句,然后松开了抓着闫墨的手,顺着门口的楼梯直奔二楼,木头楼梯被踩得“嘎吱嘎吱”响。闫墨整理了一下衣衫,也随后上楼。

薛良找了一个靠窗的四人雅座,从这里可以看到熙攘的街景。闫墨怯生生地坐到了他的对面。

“您二位吃点什么?”紧随其后跟上来的伙计,用毛巾擦了擦本已十分干净的桌面,殷勤地问道。

“来一盘全素,一盘牛肉,一盘炸河虾,半斤状元红。”薛良跟闫墨没有客气,直接报出了菜名。显然这几个菜是他常点的。

“您二位稍后!”伙计小跑着下楼去了。

薛良没再说话,也不理闫墨,而是端起伙计刚刚端上来的茶水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闫墨也没闲着,从桌上的小碟里抓起一把瓜子,胳膊肘拄着窗台,一边嗑瓜子,一边欣赏着街上的各色行人……

因为后厨闲着,不一会儿,所有的菜品已经全部摆上了桌。小伙计端起酒壶,分别给薛良和闫墨眼前的酒杯斟满,“二位慢用!”接着就下去了。整个二楼就只剩下他们两人,清静异常。

中午没吃饭,闫墨确实感觉有些饿了。他也没客气,直接用手捏了一个炸河虾丢尽了嘴里,“咔吧咔吧”嚼了起来。真是酥脆可口,满嘴留香!

看着闫墨肆无忌惮的吃相,薛良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酒无好酒,宴无好宴!说吧,找我有什么事?”闫墨又用手指头夹起一片酱牛肉放进了嘴里,然后嘟囔着说道:“我不相信你有那么好心,只是请我喝酒。”

“你昨天说,你能见到死人临死前看到的场景。是吗?”薛良端着酒杯,直接问道。

“没错!”闫墨看了一眼对方,说道。不过手里却没停下。

“那你能告诉我,沈员外死前看到了什么?”薛良昨天只听闫墨讲了关于奶奶的故事。

闫墨突然停止了咀嚼,猛然警惕起来,他用疑惑的目光盯着薛良,说:“你想干什么?你不是不信吗?你该不会是想取得我妖言惑众的证据,然后再把我抓起来吧?!”

“我没那闲工夫。”薛良淡淡地说道:“我只是觉得案子有些疑点。作为捕快来说,任何有用的消息都不能放过,哪怕再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

“这就对了吗!”听说不是为了抓自己,闫墨心里松了口气,“我记得古时一个非常有名的推官曾经说过:除去不可能的,剩下的再不可思议,那都是真相!”

薛良思索了一会,点点头,说:“这句话我倒是没听过。不过细想起来,却很有道理。”

“那当然!”见薛良被自己说动,闫墨开始有了一些自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