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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怎么办？！自己想办法！要么遇上狼被吃掉！要么遇上抢匪，被抢上山做压寨夫人呗！”猪肉孙大声说道。其实猪肉孙并不是坏人，他只想吓唬一下这母子俩，好在路上清静点。毕竟路程还很长。
“你这就不讲道理了！”一直在旁静观其变的闫墨终于忍不住了，他跳下车，挡在了妇人面前，“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妇孺，简直太不知廉耻了！”
“呦呵！谁家裤裆没扎紧把你给露出来了！……”猪肉孙言语挺粗俗，羞的妇人赶紧转过身去。“我看你是想找揍啊！”他作势挽起袖子，向前冲了两步。结果被茶叶李拉住了，“别动手，别动手！”
其实猪肉孙也只是摆摆架子，从小到大他只打过一次架，结果还被人打的鼻青脸肿。他只想靠着自己的这坨肉和嗓门吓唬住对方。即使茶叶李不拦着他，他也不会真动手。
“君子动手……不！动口不动手！动手的都是小人！”闫墨是个“斯文”人，哪见过这架势，心里噗噗乱跳，嘴上以“严厉”的口吻劝着架。
“我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我想动手就动手，不想动就不动！你管不着！……”猪肉孙掐着腰，对闫墨怒目而视，唾沫四溅。
站在一旁的车夫本来见情势不对想上来劝架，怕两人真打起来。可听了几句后，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就躲在边上看起热闹来。
闫墨和猪肉孙气势汹汹地吵了半天，连劝架的茶叶李都觉得累了，跟车夫站到了一起瞧着……
“你们吵够了没有！到底还打不打了？两个大男人在这腻腻歪歪，也不嫌丢人！”就在闫墨与猪肉孙也快要吵累了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从一旁的树林里传来。
所有人同时转头看去：从树林里缓缓走出三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马上分别坐着三个人。最前面的一个面容清秀，脸色白里透红，大眼睛、细长眉，粉嘟嘟的嘴巴。头上挽着发髻，乌黑发亮。身穿一袭白色的长衫，脚下一双黑色的长靴。身材挺拔，玉树临风，颇有一股翩翩佳公子的味道。他身后的马上两人身材都比较魁梧，黑红的脸庞，满脸的胡子渣，带着一顶草帽，一身黑衣短打扮，一看就是练家子。
漂亮公子骑着马“踏踏”地来到闫墨和猪肉孙跟前，撇了撇嘴，瞪着两人，“窝囊废！”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场的人全部听到了。
猪肉孙没敢吭声，他怕眼前的这位是什么达官显贵的公子，自己得罪不起。
闫墨根本没理这套，他最瞧不起这种盛气凌人的态度，甚至觉得比猪肉孙还可恶。
“你说谁是窝囊废？！”闫墨抬手指着马头说，他觉得用手直接指人有些不礼貌。
“你。”漂亮公子朱唇微启，轻轻吐出一个字。
这可把闫墨气坏了，他倒不是在意对方说的这个字，而是对方毫不在意的态度。“我告诉你！汉朝开国皇帝刘邦曾说过：‘吾宁斗智，不能斗力’。我是个读书人，不会用那种粗野的方式！”
“读书人？呵呵！”漂亮公子微微一笑，就像三月的桃花，“你是秀才，还是举人啊？”
“我……”闫墨一时语塞，他连乡试都没过，半个秀才都算不上。
“怎么哑巴啦？”漂亮公子嗤笑一声，“就你这还算读书人？简直笑掉大牙！打又不会打，说又不会说，不是窝囊废是什么？！”
闫墨气的浑身直哆嗦，他这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欺负”却无言以对。“……有本事你下来！咱俩……比试比试！”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对方的闫墨给自己出了个下下策。
“呦呵——！”漂亮公子一听，来了兴致，“你真要跟我比试比试？”
“那是自然！对付你这种伶牙俐齿的小人，就得靠这个！”说着，闫墨举起了自己的小拳头在马的眼前晃了晃，马根本就没搭理他。在说这句话之前，其实他已经把这个漂亮公子打量了一番，虽然骑在马上看不真切，但大概能看出来对方的身高跟自己差不多，身板甚至比自己还瘦一些。闫墨掂量了一下，觉得两人半斤八两，如果对方的随从不帮忙，自己未必会输，于是心中充满了百分之五十的自信。
“敢说我是小人？！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下！”漂亮公子有些生气，不过这让他的脸看起来更粉嫩了。说着，他翻身下马，向前走了几步，来到闫墨面前，柳眉倒竖，死死盯着他。
闫墨见对方下马，心中有些心虚，但看到对方的身高甚至比自己还要矮一些的时候，心里就更有底了，信心指数一下提升到百分之七十。
“先说好！咱俩一对一！你的随从不许帮忙，否则那就是耍赖！”闫墨事先约法三章。
“可以！”漂亮公子答应道。又回头对那两名大汉说：“无论怎样，你们都不许上来帮忙。”
两名大汉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们看闫墨的目光似乎有些异样，那感觉就像是在说：一会你死定了！
“说吧！比什么？”漂亮公子扬了扬眉毛。
“当然拳脚功夫了！谁把谁打趴下谁就赢！”闫墨想不出更好的比试办法。
“好！那就比拳脚！赢了又如何？输了又怎样？”漂亮公子挑衅似地撇撇嘴。
“你输了……就必须收回你刚才说的话，还要赔礼道歉！赢了……”闫墨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什么好给对方的。
“如果你输了，就喊两声：我是乌龟王八蛋！”漂亮公子替他说出了赌注。
“这，这未免太恶毒了吧。”在闫墨心里，“乌龟王八蛋”是最恶毒的骂人的语言。
“这你就不敢了？！嘁——！”漂亮公子又嗤笑了一声。
“谁说我不敢？！乌龟王八蛋就乌龟王八蛋！谁反悔谁就是乌龟王八蛋！”闫墨被逼的火气一下上来了。
“好——！你上吧！”漂亮公子笔直地站在那里，等着闫墨进攻。
可闫墨又傻了，自己小时候确实很调皮，可长大后连只猫都没有逗过。这仗该怎么打啊？
他斜眼看向其他几个同行的人：妇人只顾着哄孩子，车夫和茶叶李还在观众席观战，只有猪肉孙离自己最近。
猪肉孙看到闫墨在看自己，把头扭向了一边，嘴里小声囔囔道：“别看我，我不教唆人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