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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木门终是打开,露出了一道缝隙,一只满布血丝的眼睛在其中警惕的打量着黄枫。
“哦,上帝保佑,请问还有什么是我这个老头子能帮上忙的呢?”老者有些冷漠的说道,锁链扣于门内,他隔着脆弱的房门与黄枫交流。
与老八对视一眼,黄枫开口询问道:“请问多年以前,此处是否有一个小女孩,大概是有着金色头发,然后瞳孔黑色,身上有很多伤痕的。”
听完黄枫的描述,老者视线稍微向下,随后便摇头否决了。“这里只有等死的老头,没有你口中的小女孩。”留下这句话,房门随即被重重关上。又如此这般询问两家,得到的是相同的回复,黄枫自知无法问出什么,便一路走到尽头。
道路在此失去了可辨别的模样,堆积的碎石,横逆生长的无叶植物,一个坍塌的坑洞,内部传来轻微的流水声。站在坑边凝视内部,在难以辨明的黑暗中,一股无缘由的寒冷无视灵气护体,在“注视”到某种东西的一瞬间,黄枫仿佛坠入冰窟般。
“嘶。”浑身一颤,黄枫于恍惚中惊醒,往后连退几步,身后也是响起了一道女人的话音。
“反应不错哦。”
转头看去,是一位穿着黑灰色衣裤的女人,看模样似乎二三十岁,留着一头齐肩的黑色短发。她手中拿着一个散发朦胧光芒的提灯,身上背着一个皮质的背包,可以从其形状推断出内部放了不少东西。
“你是”黄枫擦去额头上的冷汗,面对着这个与自己相仿的女子,她身上有着一种“干练”,“可靠”的气息。
“我叫雯遐,一名神秘学者,你们若是对那个洞感兴趣的话,可以从我这节约不少时间呢。”雯遐笑着回应道,对着黄枫伸出右手。
“黄枫,一个旅客,欣赏北国风雪之际,顺手调查一下某个人的过去。”与雯遐握手后,黄枫介绍自己,然后把自己的目的大致的告诉了女子。
人生地不熟,此处之人又不肯透露半分消息,若是这位真是神秘学者,并且能答应帮忙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有趣,我可以帮你调查,毕竟我可是专业的。”雯遐打量黄枫一阵,朱唇轻启道:“不过作为交换,你得先协助我完结手上的任务。”
“你觉得可信吗?”黄枫看了一眼雯遐,用手挡在面前,小声和老八交流着。
“不好说,但目前咱们也只能”
看着黄枫与老八窃窃私语,雯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在枯燥无味的调查中插入一个有趣的小插曲,这对于她而言是愿意的,反正自己大可去寻找更加专业的人来协助自己,甚至于说,无需依靠他人。见他们还未交谈完,雯遐笑着耸耸肩,转身准备离开,在她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出口前时,黄枫终是叫住了他。
这个面容虽然年轻,但其眼眸中闪烁着犹如父亲那般光芒的男人,其身上有着一种难以忽视的吸引力。人生如同在海上漂泊行驶的轮船,每一次的大小经历都是一波波的风浪袭击,当安然度过风浪,其遗留的水珠便是一颗“星”。高挂于属于人们的“星空”,与那对照自身的星辰所相映,围绕其中。黄枫的眼中,仿佛能看见片片繁星,它们大小不一,层次分明,一同装入杯中摇晃,最后洒在属于他的漆黑“星空”中,令通过眼帘企图一窥世界的人感到震撼。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看见他的第一眼,雯遐便觉得非常感兴趣,其程度和对他肩膀上那只会说话的鸟一样浓厚。
沿着来时的街道走出去,再走到一处竖井,沿着金属梯子向上攀爬到顶,便会来到地面,从一家咖啡店的后方庭院中走出。此处并未设置阻碍路途的护栏,反而是根据来往人们的走路习惯铺上三条石板小路,并在缝隙处种上一种淡紫色花瓣的小花。
这可能是独属于房屋主人的浪漫,又或许是和到处挂着的银制装饰品一样,是一种流传已久的风俗习惯。
一个很奇妙的现象,平原之下是“桥底洞”,平原之上是“北国”。正如两种看似完全不一样的东西般,其相隔不过数百米,但其文化风俗和表达方式却不太一样。地下,人们通常会在视线轻易所及的地方挂上物件,用来“寄托”某种情绪,就像其他地域民俗间提到过的“开光”,“镇宅”。大多是一些干草扭转编织起的小人,或是银制的粗糙器具,有的还会挂上些生物的东西,例如打磨过的尖角,各色编制起来的毛发束。
而地上,你不会轻易在纸张或是涂料覆盖的墙面上寻找到其他东西,无论是公告,还是挂饰。古朴却有效的灯具或挂或立,在提供基础的,足够令人安心的光照时,还会最大程度的“节省”,无论是哪个方面。往涂料中加入荧光粉末,在纸张边缘压嵌液体灯珠,这些在地上再常见不过了。它们一同组合在一起,用着明暗不一的光度,为北国冠上“不夜城”的名号。正如一句名言所说:拉开窗帘便是涌进来的光,屋内的灯泡只是无意义的装饰品(源自一篇辩论——艺术与工具,在当时用于区分二者的区域性。)。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即使雯遐不曾诉言,那就是无论地上还是地下,都在惧怕着某种东西,或者说,力量。
地下并非将水倒入缝隙那般彻底填充,考虑到一些不适宜的地方,所以很多地方都有着通往无人的更深处通道。融坍的存在注定地下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实体,而是四通八达,将四五种蚁穴相互堆叠在一起的,天然的地下洞穴系统。正如修仙者认为凶险之地必有机缘般,北国人也从来不否认地下洞穴中只有暗河和钟乳石,不然那些银器就真的只是装饰品了。
失踪,在此处并不罕见,甚至可以不负责任,仅用主观印象来说,每天至少失踪一个人!本来也没什么人在意这些,大抵又是哪些热爱冒险的小年轻,看了几篇爆料后头脑一热就去洞穴内探险。但最近不一样了,失踪的人数明显上涨,甚至说翻倍!这下管理层也坐不住了,立马派协会去调查此事,而雯遐则是负责这块街区的线索调查。一旦她查到有力的证据或是有价值的线索,那么协会和管理层将会倾重人员精力在此区域。
是的,北国是个宁静之地,很少受到骚扰,所以能组织起来的人也相当的可怜。人们大多是漠然的,懒惰的,协会和管理层的总人数加起来也不过整个北国的百分之一,所以这也是雯遐只身一人的原因之一。
调查可不是一件好差事,雯遐如此说道,但面对询问原因的黄枫时,又故作神秘的笑着敷衍而过。
“在你看来,四五个人一起失踪了,是什么原因?”
雯遐询问道,她的房间内有着许多家具,一张靠墙的长桌上铺着一层由纸张照片组成的“桌布”,一摞摞报纸堆叠在上方,如同一座无法承受重力而变形的大楼。
“你们这的洞穴,很危险吗?”黄枫接过一张表格,上面是这五个人大致的调查结果,也包括了他人口中了解到的兴趣爱好,探索洞穴的热情并不频繁在其中陈列。细细看下来,他们的亲友最后一次见到他们的场景,大多都是在家中,有一个是在酒馆。但这都是日常,也没人会想到,在此之后他们便一齐失踪了。
“这个不好说,毕竟洞穴的情况非常复杂,迷失,崩塌太多了。”雯遐双手插在兜中,笑着回答了黄枫,在她看来,调查洞穴无疑是最后才进行的,目前还有很多条路可以找。
“嗯集体失踪,最有可能的就是所谓的‘打赌’,或是探险。毕竟如果算是绑架的话,这么多人,是可以悄无声息的解决掉吗?”
“这个我也考虑过了,我认为也不太现实,北国可没有日落而息这种习惯,基本上都是困了就睡觉。每条街道上都有着清醒的人,悄无声息的转移五个人?不可能的。”
“那你有头绪吗?你总不能指望我一个外乡人帮你取得重大突破吧,论地界见识,我想我是无知的。”将表格还回,黄枫伸手抵住下巴,沉思道。
“嘛,外乡人的思维,说不定能打破我那已经形成习惯的思维模式呢。”伸手抵在桌面,雯遐笑着说道,这满满一桌的资料都是这些天她辛苦收集来的,虽然可能不是张张有用,但说不定就有一些关键的线索。“我又不是什么经验丰富的老侦探。”
“有没有一种可能,被骗了?”
“哦?”
“某种组织开出某种无法理性思考进行拒绝的诱惑,然后让他们自己去某个地方,然后进行活动。”一种在记忆深处了解过的概念此时闯入脑海,在经过语言组织后,委婉说出。
“先生有所不知,我们这边的人,恐怕没有什么东西是能激起人兴趣的等等”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先是一愣,随后便埋头在桌面上寻找起来。老八与黄枫对视一眼,随后便一齐默契的耸耸肩,无论怎样都好,早点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