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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气的走人。
她又缓缓坐回水中,她注意到刚刚顾逍说的是我,而非本王。
没多久,顾逍果真又返回温泉。
他一入水,谢酒便移到了他对面,温顺如兔,“我觉察柳氏有阴谋,但芷兰盯了几日毫无发现,与其成日提心吊胆防备着,不知什么时候她会咬我一口,不如跟去看看。
当时家中就我和无心两人,他们没直接杀了我,又穿着官差的衣裳。
我想他们应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在此之前我是安全的。
但我也错估了一点,我没想到他们的迷药会那么烈,直接让我睡了近十个时辰才醒,差点把人冻死。”
“陆家人时常去寻你让柳氏起了疑心,她流放前的婢女成了县令的妾室。
柳氏利用她收买了陆家新买的下人,得知陆家人很听信于你。
她猜到你才是煤山真正的东家,便以煤饼生意为筹码去讨好郡守夫人。
她助郡守夫人拿到煤饼配方,郡守夫人帮他们走出眼前困境。”
顾逍见她主动解释,气也消了些,便将自己了解的互通于她。
“他们之所以等到第二日凌晨才弄醒你逼供,是因为郡守夫人想看陆家反应。
陆家没有为你动用旧时人脉,只是找了县令,他们才决定问出煤饼配方后杀了你。”
谢酒一时心绪复杂。
当初故布疑阵弄些草木灰,让人以为他们有独家配方可以去除煤炭的毒气。
郡守夫人因为这所谓的配方绑架了她,也因为想要得到这配方他们没有直接对她下杀手。
不过,若没有这所谓配方,柳氏还是会对她动手的。
诚如她所说,若不是自己破坏了杨家兄弟的团结,那么二房依旧能隐在大房身后做那只渔翁得利的黄雀。
仅凭陆家来送过几次账册就让她知晓了自己与陆家的关系,柳氏心思比自己想的还要缜密。
那么杨老二呢?在这件事中又是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杨家那些人,我来处理。”顾逍突然道。
上次是杨家合谋,这次是柳氏,他不能再留着他们给谢酒找麻烦。
原本他不想干扰她的事,但在找她的过程中,他脑子里时常会冒出谢酒噩梦里的场景,想到她可能在遭受折磨,他的心很慌乱,甚至隐隐作痛。
那种感觉很窒息,他不想再体验。
谢酒摇头,“他们是我的仇人,我想亲自动手,但我答应你,往后不再以身犯险。”
杨家男人若死光了,三皇子就不会费心思让一个对自己无用处的家族得到赦免,那自己这辈子都只能钉死在杨家了。
谢酒眼睑轻垂,借此隐晦说出自己的打算,“若柳氏说的是真的,杨家几个月后就能得到赦免,那我就能趁此机会正当拿到放妻书。”
“你要回京城?”顾逍问道。
“嗯,要回的。”不回如何拿回自己的身份和婚约呢。
听她毫不迟疑的回答,顾逍眸光暗淡几许,他淡淡应了声,便没再有旁的话。
谢酒没注意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黯然,在他唇上亲了下,“等拿到放妻书,我再回来找你,你答应过要做我依靠的。”
“嗯。”顾逍又是淡淡一声轻嗯,心里却似明亮了许多。
谢酒在热水里泡久了,此时身上才感觉暖了过来,不知是不是体内还残留着迷香,她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顾逍将睡着的人抱在怀里,两人赤身相贴,第一次他没起任何旖旎想法。
他轻轻抚着她背上的淤青,想着如果自己处于谢酒昨日的处境,会如何?
毫无疑问,他也会跟着那两人走。
他第一次觉得有些看不懂她。
她有时如从前一样胆小,依赖着他,时常提醒他护着她,做她的依靠。
可有时她又很大胆,屡次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她这样爱犯险,实在像个不安分的孩子,自己能放心她一人吗?
顾逍第一次认真想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