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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踏入房子的一刹,我眼前突然黑了半秒钟,极快,若不是我一直小心翼翼,可能根本发现不了。
我立马给表弟递了个眼色,“小心!”
哪知那臭小子只顾着看前面几步的司马璟,完全不理会我。
我放慢脚步,细细打量四周,再次进来,发现房子里面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首先是没有之前那般昏暗,那个老式的压水器没有了,坝子空空的,四周的房间也没有了,整个院子里只剩下一个堂屋,以及堂屋两边各一个房间。
“什么味道?好香!”,表弟问。
为首的王南打趣道:“你小子是狗鼻子吗?”,接着又向我们解释:“应该是我奶奶在炖猪蹄汤,各位今天真是有口福了,我奶奶炖的猪蹄汤非常好喝,汤香肉软!”
“你奶奶?……”我不由得想起那张黑白照片。
“是的,每个周末我从补习班回家,奶奶都会给我炖汤的,嘿嘿……怕我学习太累,补补身体”,说罢还不好意思挠挠头。
我们几人很快行至堂屋,我立马警觉的观察,墙上没有黑白照片,可以说一张照片都没有,倒是有一墙的奖状,我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真是不想再看到什么照片了。
这时,表弟走到我旁边,我看了看这满满的奖状,再看了看面前的表弟,我向他投去一丝鄙夷,然而这小子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王南从厨房那边过来,带着一些蔬果,招呼我们坐下,
“这是我奶奶自己种的一些小黄瓜和小番茄,各位不要嫌弃,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味道可口,你们尝尝看!”
表弟满脸笑呵呵的接过,一口一个小番茄,直夸味道不错。
司马璟站在原地未动,我凑过去问:“有什么问题吗?”,他不置可否,却也慢慢走到桌前,拿起一根黄瓜,似是要开吃,那个跟着他的男人见状,也围坐到桌边,准备开动。
见他们两个三个的都放松下来,我也想坐下来休息休息,而这时我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味,是那种煲了许久,汤香肉烂的鲜美味道,我不由得感觉腹中饥饿。
我寻着香味到了厨房,果然,厨房的炖锅上正炖汤,正是王南说的猪蹄汤。
“孩子,饿了吧,来尝尝奶奶的手艺,奶奶煲的汤啊可好喝了”,王南奶奶见我站在厨房门口,赶忙招呼我过去。
“奶奶,您炖的汤可真香!我进门就闻到了呢!”
“呵呵,喜欢就好,来我先给你盛一碗喝着!”,说着便拿出一个碗,给我盛了满满的一碗汤,我看着那一碗冒着香气的奶白浓汤,不由得直咽口水,但想着司马璟那几人还在堂屋,不好意思先喝。
“来来来,咱们把这锅汤先端出去,大家一起喝,奶奶再炒两个小菜,好好招待你们,我们小南啊,难得有朋友上门的……你们啊,有空多来玩啊,我们小南是个很好的孩子……”,老奶奶佝偻着背,满头银丝,嘴里还不断邀请我们经常来玩。
我拿着手里的汤,紧紧跟着老奶奶,很快回到了堂屋,只见那几人还在悠闲的吃着蔬果,我赶忙招呼他们,“快来喝奶奶的汤,啧啧啧,别说我不够意思,我刚才啊可是一口都没喝,等着你们一起的!”,一边说一边麻利的给他们每人盛了一碗,众人接了碗就低头喝起来。
见司马璟也是一副美食在前,之前高冷的形象完全抛弃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暗暗好笑。
腹诽一阵,我低头准备大快朵颐,我拿着汤匙慢慢搅动。
咦?这块骨头可真奇怪,像是一个鸡爪,不是说炖的猪蹄汤吗,怎么还有鸡爪呢,难道这是老奶奶炖汤的秘诀?
可是,我细细一看,这不像鸡爪啊,这倒像是……是……手!
是一个幼儿的手掌!
得出结论,我立马吓的把汤打翻在地,众人闻声,抬头看我,“别喝……”,话未说完,就卡在喉咙,因为我看到他们几个人嘴巴正兴奋的嚼着肉,表弟砸吧着嘴,吐出一个骨头,正是一截指骨,司马璟和他的助理,还有王南,他们都拿着一截人的小腿奋力的啃食。
他们奋力的啃食着,撕咬着,脸上是兴奋无比的表情,眼睛里全是贪婪。
“停下,快停下!不能吃啊!不能吃!”,我扑过去,大声阻止他们,然而没有任何用,他们就像着了魔一般,只知道不停地吃。
我一把打掉表弟手里的骨头,终于引起他的注意,他低着头楞了两秒钟后,突的将头转向了我,“肉,肉,好吃……”,口水顺着他的嘴角,如线一般滴落在地上。
我又扑过去阻止司马璟他们,仍然没有用,拿掉手里的人肉,他们就像痴儿一般,只会呆愣楞的。
他们几人嘴角留着口水,嘴里不断地重复着:“吃肉,吃肉”!
怎么办?
怎么办?
对了!那老奶奶怎么样了?想到这里,我立即跑向厨房。
血!厨房里全是血,浓重的血腥味直冲入我的鼻腔,熏得我差点晕倒,然而更恐怖的是,刚刚那个还慈祥的老奶奶,现在正拿着一把锃亮的弯刀,一下一下大力的砍着一块肉。
那不是寻常的猪肉,是一个成人的大腿,弯刀砍在骨头上,发出一阵闷闷的声音。
那老奶奶看见我,咯咯咯的怪笑着,“来,吃肉,好吃的肉!”,说罢,又抬起手中的刀,奋力砍下去,“呲”的一声,一道血溅在脸上。
血顺着额头,一滴一滴往下流,一路从鼻子流到了嘴巴,再流到下巴,然后滴答滴答流到菜板上。
那老奶奶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的鲜血,砸吧了两下,“好吃,好吃……桀桀桀……桀桀桀……”
我见此情形,吓得连连后退。
“来,吃肉,吃肉……”
不!
我不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