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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的小孩猛地睁开眼睛。
金色的眼瞳像着了火，跨越空间与时间，与躲在暗处的顾晚对视上。
惊惧的视线狠狠的刺在顾晚的心脏上，钻心的疼。
噗嗒！
那滴下坠的眼泪，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小孩的眼睛里，瞬间将那团燃烧的火熄灭。
视野中的一切都开始旋转，病房，病床，小孩褐色的眼瞳……
顾晚瞬间落入了扭曲的无尽深渊，头重脚轻。
啊！！！
她猛地一蹬腿，睁开眼睛。
心脏好疼，是真的疼。
她用力按住，不起作用，索性翻过身趴着，脸从枕头上擦过，一片湿凉。
她真的哭了？
因为一个荒谬的梦？
顾晚坐起来，见宫严恒不在屋里，就开始发呆。
梦里的那个小孩七八岁的样子，剃了光头看不出男女，犀利的目光让她有种熟悉感。
不仅仅是熟悉，好像还有一种……惊喜？期待？坚韧？
顾晚说不清楚，明知道是梦，但心里很难受。
“哭什么。”宫严恒的声音忽然响起。
顾晚猛地抬头，看着从卫生间洗漱出来的宫严恒。
他控着轮椅过来，经过露台的时候进入了阳光的光晕里，有那么一个角度，他褐色的眼瞳是金色的。
咯噔！
顾晚的心脏又揪痛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
宫严恒的轮椅停在床尾，沉着脸看她。
他还没骂她又抱了自己一整晚，她哭什么。
“没，没什么，我去洗脸。”顾晚匆忙下地，踢拉着鞋走进洗手间。
宫严恒看着她被鬼踩脚一样的恍惚状态，转头看向她的枕头。
浴室里有股淡淡的柠檬味。
顾晚掬了水洗脸，发现自己的洗漱用品都在楼下。
她没敢用宫严恒的，只用香皂洗了一把脸，凉水漱嘴。
“我来吧！”一出来，她就看到宫严恒正费力的，从柜子里摘一套西装。
宫严恒往后倒了倒轮椅。
衣柜里的衣服不多，是他醒来后，康嫂临时放过来的，大部分都在衣帽间里。
对顾晚来说，都是黑色的西装，根本就没分别，但宫严恒坚持要正数第三套。
“衬衣要浅灰。”
“哦。知道了。”
顾晚搬去客房后，就没管过宫严恒起居，不知道他是自己穿衣服的还是保镖帮忙。
她拿着衬衣，犹豫要不要叫保镖上来，就看到宫严恒动手解睡衣纽扣。
宫严恒坦荡的脱掉睡衣，朝她伸出手，顾晚迅速把衬衣递过去。
他比昏迷的时候胖，不是，壮了一点，腹肌线条更加明显。
两块，四块……
顾晚左手抓住右手，怕自己一冲动摸上去。
久别重逢的巧克力，太馋人了。
“过来。”宫严恒穿上袖子，叫她。
顾晚费了好大劲，才把视线从他腰腹转移到脸上，“啊？”
他两手捏着睡裤裤腰。
“哦哦。”顾晚反应过来，急忙站到他两腿中间，手伸到他腋下，帮他站起来。
“别把衬衣弄皱。”宫严恒提醒。
顾晚怔了一下，忙把手伸到衬衣里面。
咦！！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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