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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可以确定,这声音就出自黝黑小哥那里。
陆卫邦赶紧走近几步,想看看这个黑脸小子到底在演哪出。
但是在他走近以后才看清楚,那黑小子的伞盖下,圈着一层淡黄色的光环,把他罩了起来;而在这黄光之外,站着一个淡蓝色的人影,忽隐忽现。
陆卫邦仔细观察着。
那半透明的影子似乎是一个女人的身影。一身长衫,遮面头发几乎垂到地上。那鬼影的双手不停地在伞面上摸索着,同时发出悲悚的哭声。
女鬼!陆卫邦大吃一惊,不由得叫出了声。
听到陆卫邦的惊呼,那鬼影立刻转过头来,尖啸着向他扑了过来。
陆卫邦腿都吓软了,哪能躲得开?他下意识地挥起双手招架,却感觉到有一股冰寒之气直接就撞在身上,由外而内迅速把自己冻住。
陆卫邦只觉得呼吸困难,两眼发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倒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陆卫邦才渐渐转醒过来。他想站起来,却发现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再看周围,早已不是义庄正屋后墙的场景了。
自己好像是身处一间房子里面,四下一片漆黑。只有一张木桌上,摆着一盏油灯。那火苗以怪异的方式跳动着,发出幽幽的蓝光,油灯能够照亮的地方,也就是木桌周围不到半米的地方,眼前的一切,都不符合逻辑,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乎劲儿。
“这又是哪儿?”陆卫邦挣扎着站了起来,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电筒。
他把手电筒对着油灯的光芒照不到的地方,按开了开关。
他这一按不要紧,差点把自己的魂儿都吓出来。手电筒的光照下,一个被积尘覆盖的人,就静静地站在自己面前一步之遥的地方。
陆卫邦大叫一声,倒退几步,手电筒也几乎脱手,差点被他扔了出去。
人就是这样,宁可睁着眼直视自己害怕的事物,也不愿面对那些来自黑暗中,看不见、摸不着的惊吓。
陆卫邦大声喊叫着给自己壮胆,再一次把手电筒照向那个人。那个人还是一动不动,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就这么盯着看了好一阵,陆卫邦才稍稍缓过神来。
他壮起胆子一步一步向那个人移了过去,手中电筒射出的光柱,死死照在那个人身上,生怕他忽然动了起来。
这人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身上和脸上的积尘有一寸厚。陆卫邦一口气吹过去,就像往干土堆里扔了块石头,立刻荡起一堆烟尘,在手电筒的光柱下肆意飞扬。
待那飞尘散尽,陆卫邦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这个人脸色煞白,眼睛和眉毛都像画上去的一样。尤其的脸颊上涂抹的那两团腮红,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陆卫邦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心里嘀咕着:“怎么像个纸人”。他壮起胆子,伸出手指轻轻戳了那人一下,那个人立刻就轻飘飘的向后倒下去了。
还真的是个纸人。
陆卫邦赶紧借着手电筒的光四下查看,发现木桌的两旁整整齐齐站着两排纸人,除了刚才自己推倒的那一个,至少还有十几个。
这些纸人的造型有男有女,大小比例就和真人一样。加之身上的衣着颜色鲜艳,脸上的轮廓也有棱有角。如果不仔细看,还真是能以假乱真。
它们手中都捧着托盘,里面有金银元宝、珠钗饰品、胭脂香粉、锦缎布匹等等,不过都是纸糊的。看这阵势像是在参加什么庆典活动。
陆卫邦用手电筒照着那些纸人的脸挨个审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给它们画的脸,眉毛呈“八”字状挂在脸上,统一的三角眼说不出的难受,再配上那下撇的嘴角,这表情看起来是分明就是哭的样子,可是感觉比哭都难看。
手电的光柱依次扫过那些哭丧着的脸,陆卫邦心里直发毛。忽然间,他眼睛的余光发现刚刚扫过的那一个纸人的脸上似乎起了变化。
他立刻把手电光柱移了回去。
那张脸仍旧是哭丧着的表情。
“难道是我的错觉?”
陆卫邦刚刚把视线移开,余光里再次看到那张脸竟然笑了!他急将手电照了过去,看到的的的确确是一张笑脸,就这一转眼的工夫,纸人变脸了!
这一惊,吓得陆卫邦不轻,他大叫着把眼前的几个纸人推到,接着抓起木桌上的油灯,将它们一一点着。
纸人在那蓝色火焰的吞噬下,也没有安静地化成纸灰,而是剧烈的收缩、抽动起来。就好像一个活人在火焰中痛苦的挣扎着。
他不敢再看,只能转过头去等它们烧成灰烬。
十几个纸人终于化成了灰烬,陆卫邦心想,这吓人的东西可算是都解决了。他把油灯重新放回到木桌上,打算靠着木桌休息一下;气都还没有喘匀,麻烦就又来了。
居然有一个尖细的女声,在房间里轻声细语。那声音悲悲切切,略带哭腔,直把陆卫邦吓得差点尿在裤子里。
他外套里贴身的内衣已经被汗水湿透,大气也不敢出,竖着耳朵仔细辨别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清楚地听到一段诗文如下:
“旧香残粉似当初。人情恨不如,一春犹有数行书;秋来书更疏。
衾凤冷,枕鸳孤。愁肠待酒舒,梦魂纵有也成虚;那堪和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