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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要种出我的月季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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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回来了!”

依云照例端上一盅煨了很久的汤,不过贺丛楚并没有往那边看一眼,而是直接走上楼梯,对舒湘说:“上来,有话和你说。”

舒湘不明所以,看看常伯又看看玲乐,还是小跑跟上去了。

大厅的三人看到舒湘跟着贺丛楚上了三楼,玲乐不免用惊讶的语气说:“竟然上三楼了,我来公馆两年多快三年了,还没有摸过三楼的扶梯把手呢。”

常伯也点点头:“是啊,看来先生对舒湘还是有些特别的。”

依云把汤放在一旁,并不说话,只是眼神灼灼的盯着楼梯的方向。

“哎依云,你看什么呢?”玲乐问道。

依云微微一笑:“没什么。”

“怎么了先生?”

书房里舒湘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她害怕是自己哪里又做错了。

贺丛楚点燃了一支香烟,透过烟雾注视着舒湘的眼睛:“关于你家的事情,你要听吗?”

“要听。”

“无论好消息坏消息?”

“无论好消息坏消息。”

贺丛楚把下午宋峻安的话简洁的和舒湘讲了一遍。

听到妹妹也被卖掉以后,舒湘的情绪就一下子崩溃了。

“要是我能早一点把她接出来就好了,都怪我……要是我直接回去了,哪怕就是再挨打受苦,至少妹妹是在我身边,可是,可是现在,我去哪里找她,中国这么大,我去哪里找到她……我找不到她了……”

舒湘哭的隐忍,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却还是不会放声大哭,而是死死咬住嘴唇,哪怕咬破了皮,口腔里充斥着血腥味也不肯松口。

贺丛楚不懂得如何安慰人,伸出的手又收回,最后走到书房外的阳台闷闷的抽烟。

舒湘蹲在地上无助的哭,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恨父亲,恨弟弟,但凡他们努力上进一些,母亲不会死,妹妹不会被卖掉,他们的日子也不会过成现在这样。

可是她却什么都改变不了,家里已经没有人了,现在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上海,妹妹都不知道在哪里。

舒湘努力,打碎了的牙往肚里咽,就是为了能攒下一点钱回去给父亲和弟弟一部分,然后就顺理成章的把妹妹接走……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贺丛楚吹着晚风,他侧耳听着舒湘的动静,像是小动物的呜咽,他很想告诉舒湘可以哭出声的,但是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太过入神,火星烧到了指尖才反应过来。

贺丛楚烦躁的扔掉烟,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能够体会别人心情的人。从小都是别人迁就他,他走过去把舒湘从地上拉起来,粗暴的摁住她的后脑往自己的怀里抱。

“哭出声来,哭出来就不会那么疼了。”

舒湘先是愣住了,听到贺丛楚的话,逐渐放开了声音,抓着贺丛楚衣衫的前襟,额头抵在他的胸口。

见舒湘的情绪发泄出来了,贺丛楚才慢慢放下心来,他的手掌包裹着舒湘的后脑,轻轻的拍了拍。

“我知道对你来说很难以接受,但是你的生活还要继续。你妹妹还在世上,你要好好的,然后找到她,你们姐妹一起好好生活。”

贺丛楚低低的说着,他的心情沉重起来,姚梦莹去世的那个夜晚他发疯似的把房间里的东西全都砸碎在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外面的人就在门口守着,听他哭喊了一天一夜。

后来贺东阳命人把房间的门拆了,将他抓出来狠狠打了一顿。

贺东阳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个不中用的东西,就会哭!你妈死了也能在天上看着你,你现在这个样子要她能走的安心吗?她活着的时候就惹是生非让她不放心,现在死了你也要她不肯喝孟婆汤为你担心吗?”

贺丛楚那时才九岁,却真真切切把贺东阳的话听进去了,也是从那时起他学习不再要人催,不再跟着狐朋狗友瞎混。

只为了在天上的母亲不再担心。

贺丛楚十二岁时,许连青嫁给贺东阳做了续弦,贺丛楚把姚梦莹和贺东阳的屋子一把火烧掉了。

贺丛楚十八岁时贺东阳给了他一家工厂让他练手,也是因为这家工厂贺丛楚表现出来了自己的商业天赋,不仅营业额上涨了百分之三十五,还在天津开了分厂,然后贺丛楚就买下了现在的公馆,更名为贺公馆,就不再经常回贺府了。

舒湘哭着点头,一句完整感谢的话都说不出。

贺丛楚扶着舒湘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听着,你妹妹我会派人在各地找一找,你家的后事也都办完了,你回去也做不了什么。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我的月季花种出来,听懂了吗?”

舒湘抽泣着点头,眼眶红彤彤的,鼻头也是,满脸的泪痕,贺丛楚倒是又想起来刚见到她时的场景。

贺丛楚自己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三番几次的帮助眼前这个女人或许就是因为她帮自己找回了玉佩,之后救她也只是顺便罢了。

贺丛楚松开舒湘,给手帕给舒湘擦眼泪,舒湘一边擦眼泪一边发现贺丛楚的西装被她揪的全是褶皱,还有深深浅浅的泪水,她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贺先生,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贺丛楚脱下外套,随意搭在沙发上,又给舒湘倒了一杯水让她漱漱口:“无所谓,真要觉得抱歉,就赶紧种出我的月季花,否则这件衣服就拿你的工钱来抵。”

舒湘虽然不知道贺丛楚的西装多少钱一件,但是肯定不是她这点薪资能买得起的。

“我一定种出月季花!”

贺诚进来时舒湘正好出去,贺诚有些疑惑的看着舒湘通红的眼睛和红肿破皮的嘴角怔住了,低声问:“你怎么回事?先生强迫你做什么事情了吗?”

舒湘摇摇头,回头看了眼贺丛楚:“不是,相反,是先生帮了我。”

“啊?都哭成这样了还帮你了?”贺诚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肯定是疯了。

“贺诚你做什么,还不快滚进来!”贺丛楚喊道。

贺诚吓得手一抖,差点把托盘弄倒了,也不再多问了。

晚上女佣房。

“哎哎哎,那个什么舒湘到底是怎么回事,玲乐你说说看,你今天不是和她一起出去了?”刘妈问道。

女佣房空间很大,即使摆放了六张床六个柜子和小桌子,还是有富余,像是个大通铺。

玲乐坐在床上回想了一下:“舒湘就是贺府的花匠啊,没什么,不过福妈好像很喜欢她,很亲热。”

“哦哟,福妈和她很亲热?”赵婶惊讶了一下,她们都是在公馆干了两年以上的老人了,刘妈和赵婶还是贺丛楚刚买下贺公馆就招来的人,自然熟悉福妈。

小荷接话道:“谁说不是呢,一个多月以前福妈不是和先生说有个人没回去,问问是不是在这里,那个人就是舒湘。”

“啊?”

众人吃惊。

赵婶更是捂住了嘴巴:“今晚上我还见她嘴巴破了皮,眼睛也红红的。你们说,先生会不会对舒湘……”

“别乱说,先生怎么会看上舒湘那样的乡下村姑。”萍儿也八卦起来,“我之前去商会给先生送过衣服,在他办公室见到了一个女人,那才是漂亮,而且看样子和先生很熟络。”

玲乐摸摸脸:“其实吧,我觉得舒湘人还不错,虽然她和先生关系还可以,但是也没有高高在上,照样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说的也是。”

“好了,我要睡觉了,你们不要说话了。”依云擦完脸就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玲乐她们也都噤了声,不再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