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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老爷子听了事情的前后经过,也觉得这事儿陈大生儿子做的不地道。
可毕竟这是陈家的家务事,而且惹陈老爷子生气的还是陈大生自己的儿子。
陈老爷子骂得他却骂不得,所以,钱老爷子唯一能做的,就是和张氏两个人在旁边劝着,让陈大生消消火气。
“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况且不就是门亲事吗?还没定死,大不了推了就得了,哪用得着现在这样。
就是儿子做事儿不妥贴,回去慢慢教导就是,孩子毕竟还小,春草姑娘才十五岁,慢慢再给春草寻么更好的儿郎就是。
老陈大哥啊,两条腿的蛤蟆难找,可两条腿的男人可不少。”
“对呀,老陈大哥——”
张氏也跟着劝,她是最能体会陈大生现在的心情了。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她也体会了一把被人坑亲事的事儿,所以张氏现在劝起人来,格外驾轻就熟。
“老陈大哥,我们家老头子说的在理,春草毕竟还小,慢慢找就是了,要是你们那新乡县那边没合适的,也可以在我们长林县里找找啊,我们岭山村就有不少好小伙子的,到时候春草嫁过来,我们还能对她有个照应,你说是不是老头子。”
钱老爷子也觉得张氏说的对,他们岭山村可不就是有不少好小伙子嘛。
抵御北戎人的时候,谁表现的英勇,谁表现得无畏,钱老爷子可是一清二楚的。
他们岭山村的汉子,就没有一个孬的。
见钱老爷子肯定,张氏说的更来劲儿了。
“我们村里可有不少好小伙子,村北的祝大熊,西头的何春,东村口的王大河和张三都不错,年岁也都相当,家世还都清白。
嗨,闺女找婆家,着什么急?老陈大哥,老嫂子,你们可别忘了,一家有女百家求,该急的不是咱们,而是那些想娶媳妇儿的儿郎。”
事关陈春草自己的亲事,陈春草早就红了脸,坐在一边也微微低了头。
不过,她的耳朵却支起了老高。
她这姑娘,向来有主意,知道自己的亲爹和后娘不可能真心实意为自己打算,她能依靠的也就只有阿爷阿奶,所以亲事上她不想将就,也想找个合自己心意的。
原本这次过来,他也只是想走个过场,并没抱什么希望,因为那媒人一说男方条件,她就觉得双方不太可能。
毕竟家里相差太过悬殊,她就是嫁过去了,以后在婆家怕也挺不直腰杆子。
世上好婆家好婆婆是有,可却太难遇上了,万一人家嫌弃他们家泥腿子出身,那她在婆家估计一辈子都直不起身来做人。
她觉得嫁人,还得是找户踏踏实实本本分分的人家才是。
两方家里“势均力敌”,“家世相当”,这样才能走得长久。
他们这边正说着话远,院门外便传来说话声,大郎领着几个小的从院外进来。
其实他们几个,已经在院外站了好半天,一直在看着那辆马车嘀嘀咕咕。
五郎在和大郎六郎打赌,猜测赶马车来的是谁。
五郎猜是县城四海钱庄的人,六郎猜是府城四叔的人,大郎猜测会不会是二郎他们从县城租了马车回来?
因为大郎记得,昨晚上还听自己阿爷念叨,说要去县城呢,兴许阿爷去了,把二郎和三郎也带回家了?
这两日不正赶上二郎三郎学堂休沐吗?还真是有可能是二郎他们回来了。
三人站在外头定好了赌注,这才走进了院子。
可一进院子,他们就傻眼了。
因为现在天气渐暖,堂屋的门早就大敞着,几兄弟都看见了此刻坐在堂屋里的人——赫然就是陈老爷子一家。
五郎六郎可能对陈老爷子一家不熟,甚至没什么印象。
可大郎却一眼就看见了陈春草,脸瞬间就红了。
“大哥——”
最后还是五郎悄悄出声,“这到底是哪个?咱们到底谁赢了?”
大郎轻轻咳了一声,压下心底冒出来的那股子不自在。
“咱们都错了,这是新乡县陈家村的陈家阿爷一家,是咱们阿爷的朋友。”
一听兄弟几个都错了,五郎六郎顿时都垮了脸。
“大哥,那说好的输的写一百个大字的事,能不能——”
五郎刚要说能不能取消,反正大家都没猜对。
六郎却抢先开了口,“不能,愿赌就得服输,既然咱们都输了,那就每人都写一百个大字。”
呃——
五郎无奈,自己这个弟弟,虽然人有些羞涩内向,可性子却执拗的很,认准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好吧,他认了!
写就写呗,不过就是一百个大字,反正他写的快。
只可惜了大哥,以大哥写字的速度,呵呵,怕不得自己写二百个字他才能写完一百个吧。
看见几个孙子回来了,钱老爷子和陈老爷子都住了嘴,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钱老爷子朝三个孙子招招手,示意他们都赶紧进来。
三兄弟赶紧收了身上的顽劣姿势,十分守礼的进了堂屋。
“来来来,大郎啊,你们几个见过你陈家阿爷,阿奶,还有陈家叔叔。”
大郎几兄弟恭敬地挨个叫了人,五郎六郎倒是头回见,不过也按着钱老爷子的吩咐叫了人。
这还是陈老爷子第一次认真打量五郎六郎,“钱满兄弟呀,你们家的几个孩子都好啊。尤其这一堆双儿,真是让人羡慕。”
陈老爷子的话没错,这年月,一胎双生的可着实不多。
张氏见七郎,八郎和花花都没回来,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不见花花呀?”
很显然,她已经自动忽略了两个淘小子。
“阿奶莫担心,他们在周家和阿斐玩呢,一会儿就能回来。”
张氏点了点头,“家里来了客人,大郎啊,你带着五郎六郎,去将他们都接回来吧。”
大郎点了点头,不经意间偷偷扫了一眼陈春草,然后又飞快的低下了头。
只不过,堂屋里众人现在各怀心思,没有人注意到大郎的眼神罢了。
就连陈春草本人,也微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丝毫没注意到,那向自己投来闪烁眼神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