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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2月份处理完了母亲的身后事,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原本完整的一家三口说散就散,天道很公平,赋予每个生命同一种结局,但是它是不公正的,不会因为你做好事而善待你,也不会因为你做坏事就立马惩罚你,这就是为什么老子说:天地不仁 以万物为刍狗了。
3月下旬,我就准备离开家乡,去厦门闯闯,说的好听点是闯,不好听就是做打工仔,日复一日在夺命流水线上机械的工作,跟流水线上的男男女女开开永远不会枯燥的黄色笑话,偶尔占占小便宜,然后谈个恋爱,约会,开房……厂里的人好哄,也思想单一,脱离那个环境,想找个对象真的很难,好的结果是能有情人终成眷属,坏的结果就是陷入多角恋中,各走阳关道,独木桥。
我从县城订购了去铜仁的车票,准备到铜仁火车站买票去厦门,一路上的风景根本无暇欣赏,只觉得回想起往事委屈和当前状况的不甘。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漫长等待我来到了铜仁,没有进站我就在街上下了车,还没来得及呼吸点新鲜空气就有个出租车司机问我坐不坐车,也不问我去哪儿,还好我留了个心眼没理他,打开地图查看火车站,就在旁边。
路上怕晕车,所以没有吃早餐,看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还真有点饿,我环顾四周在不远处的路边角落看到一家水城羊肉粉馆,就进去坐了下来,虽然对外说是铜仁的,但铜仁本地方言我却听不太懂,这就很尴尬,只能用蹩脚的普通话交流。
我打开qq刷空间,在2013年就添加了之前提到的那个重庆到道长,姓苏,住在重庆江北区,老家是巫溪的,因为他空间里放着他的身份证照片,年纪不大,三十五岁清瘦,蓄着发,剑眉星目,颇有侠客风范。还放言谁要是想来斗法,尽管来!我是由衷敬佩他,面对那么多同行攻击,却越过越好,名气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影响,这更加肯定了他的本事是真实的。
正好他更新了一条说说,说的是去湖北收妖的事情,我看的津津有味,突然,我有了个大胆的想法,去重庆找他拜师!
我打开聊天界面,在对话框里输入一行字:你好,苏道长,我是贵州铜仁的李九月,诚心想拜您为师,学习道法,宏道度人,不知道能不能行。打完这行字,我心里忐忑了很久,一方面是昂贵的拜师费用,一方面又怕被拒绝,就这样在半个多小时的激烈的思想斗争下,才把消息发出去。我刻意吃的很慢,只希望能多坐一会儿,看看苏道长会不会回复,怎么说的。实在不行,就买票走了,也不做这黄粱美梦了。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半点响动,我知道这事儿可能黄了,我苦笑一下,背着书包向车站走去,排队买票去厦门。
“滴滴滴滴”
那个熟悉的提示音响起,我迫不及待地举起手机一看,居然是苏道长发来的消息,我打开一看失望中又透出一丝希望,他说:
你多大了?年龄达不到,是不能拜师的,你家人知道吗?
我丝毫不敢迟疑片刻,立马回复他,我说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今年25岁。
他回复的很快,几乎是我刚发过去,他就立马回复过来,只有一个淡淡的“ 哦”字,随后又补充一条,拜师规律你都看了吧?
我说看了,我意已决,只希望道长能够接受我。
他回复:明天来重庆,到了打我电话。随后发了一个电话号码过来,我高兴地就差叫出声来,转身就离开,突然想到不对劲,又回去排队,傻呢,不买票怎么去重庆?周围人看到我的举动,如窥猴子般,我察觉不对劲后两耳通红热到了脖子。
兴匆匆买了下午三点去重庆的二等座票,虽然只要几十块钱,但是要坐好几个小时的绿皮车厢,想到对方算是同意了,我是既兴奋又紧张,一点都没有怀疑对方会骗我。
晚上十点多到达重庆,就被这座城市的夜生活吸引,山城啤酒,夜市烧烤,烟火气息浓郁,而且说话我也听得懂,跟我们那儿区别不是很大,如到故里。在车站门口实在拗不过一位五十多岁孃孃(方言,意为:阿姨)的劝说,终于屈服在她一张流利的大嘴下,去到了她开的宾馆里面,到了又说没有单人间了,只有标间,原本说好的50块一晚,结果坑了我一百二,还说打了折的,太冤了,我含泪给了钱才把她打发走,离谱的是,我刚放下书包,她又开门探出身子进来,嬉皮笑脸地悄声说道:毛二(小兄弟)要不要妹儿嘛,乖的很哦,嘿安逸了……
这回我可不委曲求全了,果断拒绝,把她关在门外。一晚上辗转难眠,胡思乱想到了凌晨才睡。
第二天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我暗叫不好,是睡过头了,赶紧洗漱完毕给苏道长打电话,电话那头很快接通,是一个很有那种富有张力的嗓音,有领导气势,他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某某宾馆,他刚好距离只有几公里,就说过来接我,我一听又是一阵激动,颤抖着挂了电话。要见到真人了,会不会跟想象中那样牛呢?
大概二十多分钟,苏道长就到了目的地,而我早就来到楼下焦急等待着,他开了一辆奔驰e300,身着一身藏青色道袍,十方鞋,在人群中很是显眼,我一眼就认出来他,心想:现在干道士都这样赚钱吗,该不会是像那些开着路虎保时捷的和尚那样吧?
跟苏道长握了手,那是我生平第一次握手,手抖的有点厉害,他给我一种压迫感,眉宇间透出的几分威严让我不敢直视,也许这就是气场吧。
上车来到他家,江北某高档小区,他家住在最顶楼,我当时没敢问为什么要住顶楼,后面才知道是为了安置兵马才特意选的顶层,因为兵马不喜欢有人在自己头上踩来踩去,那是大不敬,这也是王师兄告诉我的,这位王师兄后面会介绍。
苏道长让我把身份证给他,拍完照片,然后他问了我八字,用左手一阵掐算之后才点点头,告诉我,可以收我为徒,但是要严格遵守门派规章制度和社会法律法规,否则会收回我的法,如果犯了大错,那就不是收法那么简单了,我连连点头,接着又说了很多家长里短之类的话,我都是问一句答一句,面对陌生人,加上我本身不善言辞,坐在那里就像块木头,一动也不动,比三好学生还三好学生。
师父见我有点拘谨,让我放松,他不吃人,我尴尬的笑了笑,随后师父领我来到阳台,这里贴着墙面有一个坛桌,上面供着三清祖师神像,以及香花果茶水烛,还有一些认识的不认识的法器。
师父在祖师面前跪拜,然后焚烧了一个黄色纸张,拿着三支清香就让我跪下,我立马听从,心跳的厉害,讲不出是激动还是什么,师父在我身后,身前,头顶上好像是画了几道符,最后从坛上取出一枚枣红色的印,在我头上盖了一下,这也宣告结束了。原来这就是传法的一种,封身!
师父吩咐我起来,来到茶桌上开始沏茶,又给我一本打印的法本,只有十几页纸,还有一个墨斗跟正方体印,盖我头上那个。说是我来之前封赐好了的。给我仔细讲解了法本里面的讳令跟符咒使用,修炼方法,以及墨斗印章的使用方法,前前后后一共讲了差不多三个小时,我都一一用笔记录下来,不得不说,师父很细心。
讲完后,就嘱咐我,让我回去好好练习,最快七八天,最慢也要一个多月,就能简单使用一些基础的道法,多练习多实战才能出真知,到红尘中炼心修道,一定要恪守道德!
然后就没有了然后,我欣然拿出银行卡,刷了一万二出去,里面总共两万块,这是我母亲去世接的人钱(农村酒席礼尚往来的份子钱的方言叫法。)
我出门下了楼,看着陌生城市,一时间又不知道何去何从,我把十几页纸跟墨斗印章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里,看了又看,确定安全了才背上,这哪里是纸跟木头,都是白花花的钞票和命啊!
找了个快餐店,吃了饭,还是决定去——厦门!
两个月后,我发消息给师父汇报学习进度,一直迟迟不见回应,才从师兄弟那里打听到,师父下落不明,他们也不知到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