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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唱一遍。
直至唱到天色发白。
周易才心满意足将背篼挎上，也不管易水寒身在何处，离开大树下，走向远方。
只不过。
他才走了二十多步，突然想到一首情歌，就忍不住小声哼唱着。
你欠我一个拥抱的清晨
这个城市的夜风好冷
寂寞控制着我的灵魂
情绪随着躁动不安分
情歌往往越听越伤人
最后好像唱的是我们
每一次很想你的时候
都是在午夜时分
……
很快。
易水寒出现在周易背后，距离不远不近。
对于周易的异常举动，曾做过三十多年杀手的他，一点都不奇怪。
或者说，他已经忘记了奇怪是什么感觉。
十三岁开始杀人。
第一个杀的人还是一个五段。
杀了三十多年来，心已冰冷，换做是你，也会这样。
易水寒活着的目的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听谷主的话。
其他不过是浮云。
……
五天后。
周易没有回头，但仍然没有走出长沙府。
一是因为长沙府太大了，有好多个县。
二是因为走不是跑，更不是飞，哪能轻易走出去。
某一日。
周易走到一处地界，名叫“安乡”。
由于这个县有个“安”字，与“安九郎”的安一样，他觉得亲切，便在县城多停留了两天。
比起长沙城，安乡县城小得多。
但这座县城常住人口过万，南来北往的行人每天都有一两千，所以城里也是有勾栏院的。
一到晚上，周易便踏进勾栏听曲，不做别的，真不做。
他好歹也做过书院学子，不是肤浅之人。
说不做就真不做。
“大爷，来玩啊。”
“老爷，来耍啊。”
“公子，来听曲呀。”
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周易。
人长的帅，穿得又得体，不是公子是什么？
然而。
有人不服。
“为什么他是公子，我是大爷？”
“因为大爷很大。”
“哪里大？”
“大爷想哪儿大就哪儿大。”
“好，我喜欢大，我喜欢你们叫我大爷。”
说话的人瞄了一眼周易，大步走入名为“怡红院”的勾栏。
步子不要迈那么大，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
周易想说一句。
“那我为什么叫老爷？”
“因为老爷是老手啊。”
“老手老手，嘿嘿。”
说话的人五十多岁，望了望周易这个新手，也是大步走入怡红院。
周易待要进去。
突然。
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年轻人，有没有兴趣到我庄子里玩玩？”
年轻人？
说的是我吗？
周易回头看去，见说话之人望着自己，样子很慈祥，年约五十样子，穿着长袍，像是很有钱，但连一个随从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