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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钧前世当然也了解过各类导师，但一来没有通过初试，二来也不愿意去这个研究方向，所以没有仔细研究过，对这位梁老只大约知道个名号：
研究核物理的泰斗之一，桃李满天下的人物，不过似乎风评毁誉参半，有些恃才放旷的学者攻击他空有名号，但都斗不过他。
倘若真是他干的，沈清音未必能讨回公道啊……
“诶！诶！”
沈清韵的呼唤把他从沉思中惊起，才发觉自己对着玩具店的橱窗发了半天的呆。
“男生是都喜欢这种东西吗？”沈清韵皱皱眉，扫了眼里面的高达，“喜欢的话就买一个呗！”
“没有没有……”
“算我送你的，谁让你这家伙教我那么多呢！”
葛钧只是奉命行事，加上他其实也没那么喜欢……至少刚刚不是因为喜欢才盯着高达思考的，他只是来陪沈清韵散心的，不需要买玩具！
“好吧，接下来去哪里？”
地下一楼的广场喷泉喷出一道高高的水流，吸引两人的目光朝下面看去，下面正人头攒动着，前面一个小舞台上正有人用麦克风宣传着什么。
“去看看？”
葛钧没有意见，他的工作都完成了，剩下的都是空余时间。
等下去一听，才知道是商场惯用的答题促销套路：十道题目从易到难，每答对一题奖励都会升级，但前几档都是代金券或者捆绑销售套餐一类促进消费的糖衣炮弹，只有最后的梵西礼服定制才算是白送礼物。
“还有没有挑战者想要试试？”
主持人刚刚送走一位半价买了电冰箱的先生，此刻信心大涨，望着台下继续引诱观众参与炒热氛围。
很不开眼的，他看见了沈清韵。这也难怪，虽然素面朝天加面无表情，但底子好的女孩子怎么都是在人群中最为突出的。
“这位美女，想不想试试看自己的才智？或者找身边的帅哥帮帮忙？这套礼服要是错过您可实在是太可惜了！”
毕竟周天，沈清韵穿的像是个普通的花季少女，葛钧更是半病号的样子，主持人相信她们也走不过几题，只会成为营销策略下的又一笔利润罢了。
“来吗？”沈清韵还是平时的表情，但略显急促的呼吸和有些加速的语调出卖了她已经被奖励吸引的事实。
“为您效劳。”葛钧耸耸肩，他还没参加过这类活动呢！
于是两人乖乖上台，主持人照例先又夸赞又调侃了一番二人，随后便亮出了规则：
“每次答题后都可以决定要不要见好就收啊，但是一旦决定可就没法回头了，所以二位，量力而行、争取圆梦，好不好？”
他这口号是为了氛围喊的，但葛钧和沈清韵都不是那个风格的人。过了半晌，意识到自己搞僵了气氛的葛钧轻轻碰碰主持人的拳头：
“耶！”
小声地应付了一下，倒是让台下笑得前仰后合，也算是节目效果。
“好，那么请听第一题……”
……
大约五分钟后，主持人的脸颊悄悄滑下一滴汗。
当然，肯办如此活动的商场肯定不会吝惜一份大奖，但是这里有一个小问题：太早了！
活动还得举办半下午，结果你们把大奖抱走了算怎么回事？
主持人一边唠着场面话一边去向工作人员示意请示上级，看看能不能多设置一份大奖——反正都是中看不中拿的，吸引顾客嘛！
然而耳机里的回复简单而冷酷：“不给她们！刁难一下。”
“唉，大概这奖品是给哪位关系户留的吧。”
主持人心里叹息，但面上依旧开朗而俏皮地把控着现场的节奏，这两个孩子一连对了七道题，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他悄悄示意，题词板上的第八题难度陡增。
此题一出，连台下最喜欢提示的观众都嗫了嘴，一时间全场寂然，所有目光落在这两个高中生身上，想知道他们能不能解答。
“好，”主持人看看葛钧的表情，知道自己目的达成了，“第八题，请问如何改善液态金属的电磁性能——只列一个就可以啦！”
这题不是刁难人吗！
一个富有生活气息的益智问答挤进来一个学术问题算什么嘛？一时间下面嘘声四起，主持人花了些功夫才重新控制住场面。
与此同时葛钧也完成了回忆。
“混入铜一类的金属，不过一定要采取电涡流的方式混合，否则会产生固体。”
刚刚他并非被题目吓傻了，反倒是松了口气：那些奇奇怪怪的潮流问题他一窍不通，这才是他的主场。
“呃……正确。”主持人摁着耳麦，确定葛钧的答案后暗暗赞叹一声后生可畏，继续出题。
第九题自然也是学术类，不出意外又被葛钧迎刃而解。
眼看就到了第十题，若是众目睽睽下葛钧再答对，到时候赖账可就有些不好看了。主持人也没奈何，复一个手势示意，当下各路救场员便就位。
随即他揭晓了第十题，从未有人踏足过的题目猛地揭开，却是一道长长的复杂积分运算，难度或许没有前两道夸张，但这么复杂的计算量……
“答题时间，三十秒！”
“加油啊！”
“唔唔！加油！”
“就差一道了！”
就在葛钧开始心算的同时，下面的救场员便忽然叫喊起来，还带动其他观众制造各种乱哄哄的噪音，更有甚至朝台上开始喷洒彩带。
这等噪声下，哪怕是最精诚求学的学者也无法专心，一个高中生怎么可能算出来？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葛钧的左手借讲台的遮挡伸进了裤子里，指甲在自己的腿上开始了计算。
一次变换，十几道伤口，化简一个变量，便是阵阵剧痛，缩减一次等式，对腿的蹂躏便深入一分。
或许是这场面激发了葛钧的胜负欲，总之他发动了大千录，借计算产生痛苦，以痛苦加速计算。
“十！九！八……”
主持人开始凑近他大喊起倒计时，聒噪的麦克风声几乎要炸散心里的数据。
绝不！绝不再输给这种伎俩！
就在倒计时结束的那一刹，一手吊挂、一手背身的葛钧稳当当报出了答案：
“化简结果是abx的四次方……加上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