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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赃？
葛钧下意识冒出这个想法：毕竟集训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一起，没发现有人有这个苗头。怎么能让三调查两调查翻出来一个？
不过当场不好反驳，他连做了两个深呼吸，镇定地朝里屋看去，先认认这是哪位。
被“查出罪证”的是那个第一次解开葛钧考题的男生，名叫高楷，说话文文气气的，怎么也不像和这种事有关的人。
八成是这些家伙乱施压、逼迫他说的！
“高楷，没事的，你先出来。”
但是高楷的背影只是在座椅上发抖，一动也不动。
“高楷！”
葛钧又叫了一遍，这次高楷动了，却是扑簌着转过来，脸上早扭成一团：“我给大伙添麻烦了！都是我的错！”
“你没错！先出来！”
“没……我买题目看了……”
这一句没震惊到葛钧，倒是把其他同学惊呆了：高楷能无师自通，自然也是他们中最优秀的，他怎么会干这种事情呢？
“我就说嘛！九十一中的就是不老实……”
“闭嘴！”
葛钧拿眼角一瞪，那家伙当场就瘪了嘴，然后他转头继续安抚高楷：
“没事，你慢慢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网上……有人发邮件……说是复习资料……我下载了，结果文件带的是密封签……我马上就删了，结果还是被查出来了……”
级别高一些的考题会在文件里加密封签，从源头上增大透题的难度，但是这密封签可不像防伪水印一类是用特别技术做的，无非是加一层图层再固定不修改。
“那你到底看到原题没有？”
“没有。”
葛钧顿时心里一喜，随即又想起来这哥们当场把文件删了。
“你清理回收站了吗？”
“……嗯。”
唉，该说果然没有容易的事情吗？
“哼，总之你们这群人的成绩统统作废绝对是不冤枉的，还是别抱有侥幸心理，老老实实招了吧！”
葛钧这次没有急于反击对方的挑衅，当务之急是不让对方得逞。左手在下巴上摸了两下，他的目光就瞥向了裹着外套装没事人的关系户身上。
“你这样就拍板了？”结合在场人的关系以及人情世故，葛钧开始不动声色地拱火。
“那当然，证据确凿！”也许是在主子手下立功的快乐太盛，拿住高楷的家伙一脚踏进了陷坑，等他话音落下时，才发觉同僚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不过葛钧注意到负责调查自己的关系户并没有受影响，反倒是扬起眉毛在看自己，甚至在被发现后还把外套张开来展示自己的痛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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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到底什么路数？
说是秉公执法，一个关系户哪有这种觉悟？何况哪有正经人这样穿衣服的？说是顽劣之极，说话做事又可靠稳重？但当成自己人……总感觉这家伙是来看乐子的。
不过那边考务组已经开始开“碰头会”了，几颗脑袋发了力顶在一起絮絮叨叨，从漏出的只言片语来看，至少高楷的事情不会牵连到其他人。
“不管怎么说，其他人是没问题的。”最后还是反对意见占了上风，葛钧他们的成绩姑且是保住了。
“这得调查后才能知道，还有这个学生必须严肃处理！我们锦海多少年没发生过这样恶劣的舞弊事件了！”然而狗腿子当然不甘心到嘴的骨头跑掉，争取死咬住高楷一个人。
反正他本人也认罪了，拿捏起来轻轻松松。
高楷本人听了也是松一口气，多亏没有连累努力准备的同学，只处理他一人就好。
然而这么个两全其美的结果，葛钧还是不接受：
“凭什么认定是高楷的错？”
“他自己都承认了……”
“他承认有人把试题打上复习资料的标发给他，可不等于他买考题！”
但凡冷静下来想一想，就能嗅出里面的不对劲：把试卷按复习资料的标价卖，不仅少不了败露的风险，利润上还亏了一大截。这根本不符合泄露考题的逻辑！
所以这要么是有人有意设的陷阱，要么就是透题的脑子不正常。
“好啊，看来你还是个名侦探嘞！怎么？身体是高中生头脑是小学生吗？”
其实头脑是大学生。
“我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同学的清白不能毁在你这种狗腿子手里！”
这一句可戳中了对方的肺管子，他脸上当即红一阵白一阵的，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既然调查结束，我们可以走了吗？找证据还要花很长时间呢！”葛钧一把拉着高楷走出来，还不忘和关系户打个招呼，省得之后被加一条擅自离开的罪名。
“嗯？我说了不算，不过也没别的事情了吧？”关系户还是裹着外套靠着墙的姿势，刚刚似乎一直在看戏，“咱也先下班？具体怎么处理让上头商量着？”
“行！”
无人异议，还真是“说了不算”啊！
因为这么个意外，葛钧他们的竞赛之旅最终比别人少了一门，在数量上恐怕是难以赶超仁中了。
“都是我不好……”高楷路上还是重复着道歉，如果不是因为胆小，他甚至还想以死来证明清白呢！
“别做无谓的事，”葛钧边快步走边截住话头，“你现在就仔细回忆当时的细节，想想有什么还能取证的信息，我们这就去采集。其他人这两天辛苦了，我很荣幸和各位一起准备竞赛，以后我们相处的时间必然还长，大家也没必要客气，回去歇着吧！”
“白熊”当即表示自己也要帮忙，其他人也纷纷响应，都被葛钧谢绝回去。这件事有他一人足矣，人多手杂的反而效率不高。
“葛同学，你真的不用帮我了，没影响到大家已经很庆幸了……”
“少废话，真以为这件事能到此为止吗？那些家伙从始至终都是要打倒我，你只是个跳板而已。”葛钧早把局面理清了，“告诉你，这只是他们没完全得逞，下一步必然是从你借题发挥到我，散布各种没头没尾的谣言攻击。把我搞臭了，那我提出的所有东西就都是臭的，他们才安心！”
“啊……那怎么办？”高楷还没想过这事情这么严重，以死谢罪的冲动又强烈了几分。
“哼！所以我们得快些，最好在谣言最火的时候，抽这些傻呗一记响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