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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刘大夫, 林雨桐当然是查过的。
生前的一切, 都细细的查过。她是当年支援灾区的援藏医护人员, 早年就离异了。原因是无法生育。一个妇科的大夫,无法生育这着实无奈的人。离婚后在藏区一呆就是十多年,每日里骑着马穿行于牧区的各个村落,这一坚持就是十年。最后因为一次雪灾后赶往灾区救人, 途中掉落深坑被雪掩埋,找到的时候冻伤严重,双腿机能已经失去了。这才从藏区回来,在京城做的截肢手术。后来,等身体恢复了, 又坐在轮椅上坚持工作。八零年的时候, 有过也一次有感地震, 当时医院人多,慌慌张张的都往出跑。她急着去看一个被医护人员捡回来的弃婴,想带孩子出去。谁知道人没出去,窗户上的玻璃被震下来, 她扑在孩子身上,孩子活了, 她死了。
现如今,她可确实是没什么家人了。父母去世了,只一个妹妹还没在西平。前夫再婚了儿女双全,她就是一个人。
可此时站在墓碑前,倒也不觉得荒凉。当年救的孩子,都已经长大了。那孩子被医院的另外一对医生夫妻收养,他们是刘大夫的朋友。收养了这个孩子,从小告诉她有个人曾经为了她失去了宝贵的生命。每年,都带孩子过来。等孩子过了十八岁,每月这个孩子都过来。墓碑前,摆着两盆菊花,已经有了打花苞的趋势了。
不管怎么说,看到这些,总叫人心里舒服了一点。
给刘大夫上了一炷香,这才转脸看东边那个墓。她走过去,坐到墓前的台阶上,从包里摸出一瓶酒来,拔出酒塞子倒了一杯出来,“大叔,我今儿才知道你住这儿。踅摸来这么好的酒想给你送去吧,不见人打听了打听,才知道您住这儿。这儿好啊,清净,这酒我敬您三杯”
说着,将那杯酒就直接撒在地上。
一散开,酒味更大。
林雨桐在自说自话“这第二杯酒,我祝您长命百岁”
“百岁啥百岁”话没说话,手里的杯子就被人抢了,然后喝的滋溜一声,“你这丫头,倒是贼。”
林雨桐扭过脸来,不是黄五又是谁今儿倒没醉,不过眼神却迷离,更刚睡醒似的。
“真不好意思,打搅您休息了”她仰着头看她,脸上露出几分埋怨之色来,“师叔,您说您也真是的,自家人干嘛不早点相认呀。”
黄五轻哼一声“都到家门口了,进去坐坐”
呃
行吧
墓碑后面的石板轻轻一推就打开了,然后是下去的通道。
还别说,下面挺宽敞的,到底是盗墓出身的,给下面套个洞这还真不叫事。进了里面,充电式的台式灯亮着,能看清里面的格局。不算大,但一个人住就不小了,得有二三十平。单人床旧沙发旧茶几这么一摆,其实还是空旷。一转脸,看见角落里那么些个的箱子
林雨桐啧啧称奇“师叔好本事。黄金原来是被人先下手了,牛比程世明派回来的人可牛气多了。”
“你这丫头,说话倒是动听。”他指了指沙发,“坐坐下说。”
林雨桐坐下,看黄五“师叔,您现在是香饽饽,都急着找您呢。”
“找呗”黄五轻嗤一声,“谁找到算谁有本事。”
“我都能找到,那您觉得别人会找不到吗”林雨桐轻叹一声,“要是早些年,科技没这么发达,我相信您,您说躲,那是真能躲。可现在呢你出去看看去,满大街的监控,稍有不慎就被抓住了行踪。您说您躲的再彻底,可到底是个人呀这吃喝拉撒的,不还得出去吗所以啊师叔,您得小心了。”
这话黄五倒是没说反驳的话,只又倒了一杯酒,“其实叫我说,这一行没了也就没了。黄门只剩下我这糟老头子一人了。收徒弟这事,那是想不开。如今不是以前,你说这还有多少大墓没动过如果国家也不叫动了,也没处可动了。再往后,都提倡火葬了。到了了,也就是一人一个骨灰匣子。教了徒弟,要想叫徒弟靠手艺吃饭,那非得饿死。再说那陪葬品,如今是越来越不保值了。以前是金银珠宝瓷器,现在呢什么bb机手机,这玩意搁里面要不了两月就用不成了。就这些东西都轮不到咱出手,有胆大的小偷紧跟着就取走了。你说这情况了我还收啥徒弟虽说这断了传承怪可惜的,好歹这也是一门手艺可想想还是不传的好”
“没有黄门,五门就不全。”林雨桐看他,“五门聚,改天意。到时候这句话就真只是一句话了。要说狠,还是您狠。”
从根上给断了。
林雨桐面色复杂的看黄五“黄门没有再传弟子的事您说了我才知道的。但是程世明他只怕早就知道。唯一的变数就是您了,所以您比我预想的处境还要危险。”
黄五抿了一口酒,嘿嘿的笑了笑,“若真是如此,那也只能说是天意。”他说着,就看林雨桐,“你师父将白衣传给你,可给你什么东西。”
东西
什么东西
“一本手札功法。师叔若是要”她这话没说完,黄五就扔出一个黄灿灿的东西来,“你这丫头年纪不大,心眼却太多。我到这份上了,要你的功法做什么。我那里还有一箱子,你要是要,都给你。”
“哪里”林雨桐一边打量着手里的黄牌子,一边四下里看,“给我就给我,技多不压身。”
嘿顺杆爬呀
黄五指了指床下,“有空你自己来搬就是了。只要发誓不外传便是了。”
“我发誓。”林雨桐随口应着,目光却专注于这个牌子,“这是黄门的信物”
“对”黄五将牌子又重新拿回来,“这东西也不是牌子那么简单。但这只有各门的掌门才能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白衣,不是看你师父怎么说,而是看你有没有这个。当年程世明没有,牌子应该还在你师父身上。”
“哦”不说不知道,你说吓一跳,“原来我还真算不上是白衣。那我黑四叔怎么不说呢”
“他他黑门的牌子早丢了,你当他为什么恨黄门若此,他是一直没告诉你,他们丢的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黄五耻笑一声,“不过倒也好,那玩意丢了,他倒是有机会娶妻生子,现在还留下点血脉骨肉,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原来黑四却没完全坦诚。
林雨桐心里有数了,就问说“是不是对于程世明所干的事,亦天门内部,五个门派之间,意见也有分歧。你们之间的争斗,压根就不是谁偷了谁的秘籍的事,而是要不要改天意的事。”
“是掌门也是人呐。这一代的掌门是这个想法,那一代的掌门又是那个想法,便是同一个人,前半辈子和后半辈子想的或许都不一样相互残杀,不是为了对方的秘籍,而是为了统一门内的想法。那时候的打打杀杀,好歹还都是势均力敌如今,横空除了一个程世明,你们不答应不答应没关系,他的拳头硬,来硬的谁也抗不过。”
“三十年前”林雨桐便问道“三十年前,我师父出了状况,师叔你呢按理说程世明三十年前就不该放过你的。”
黄五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白门那时候在你师傅的手里。你师祖待见不待见程世明,我心里知道。你师祖不待见程世明,你师父自然是提防程世明的。但不得不说,老人家的看人的眼光准,程世明确实是心太野。他之前找过我,问我对他想干的那件事的态度,我当时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不想丧命,于是,我答应了。我愿意配合他”
林雨桐挑眉“倒是好想法。其实是把我师父和程世明都给坑进去了。”当时青门赤门的长辈失踪,生魂估计已经攥在了程世明手里,包括黑门黑四的师父,生魂怕是早就找到了,唯独缺的就是白门和黄门。黄门黄五表示愿意配合,那只缺白门了。黄五一表态,程世明必然是觉得,只要拿下白三就可以。这师兄弟二人内斗,那便是两虎相争。若是白三胜出,黄五自然无碍。若是程世明胜出,只怕也带了伤了。黄五未必就怕他。
黄五点头,“不管谁输谁赢,两人一斗起来,我就躲了。这一躲就是三十年。”说着,似乎有些可惜的样子,“这一回,怕是躲不成了。再想故技重施,程世明也没那么傻了。”
难怪了
“那依师叔看,我师父他如今的态度是赞同”林雨桐其实是拿不准的,认真说起来,跟白三接触的时间不多,他帮了自己和四爷,自己也帮了他,说起来,两人之间谁也不欠谁的。
“你师父的态度”黄五的眼睛慢慢变的深邃起来,“应该是变了。白三到底不是以前的白三,你想啊,叫你整日里穿着一双不合脚的鞋,你是什么感觉你以为不合天道的借体而生,就真一点代价都不用付出内力的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林雨桐自己也好奇“我师父如今的本体到底是什么”
“你师父喜欢吃生肉,你说他的本体可能是什么”黄五咕咚咕咚好几口酒下肚,“我是人不人,鬼不鬼,他呢是人还是畜生,他自己都分不清了。一个人能硬抗三十年的兽性,何其艰难。他呢不是不想一死了之,可丢了皮囊,这便跟主动投了程世明没有差别。你呢,也别把你师父想的太坏。他那么做,估计是有他不得不做的理由。到底最后他会怎么选择,其实我看不透。”
“师叔是觉得,师父会像是您三十年以前一样,跟对方虚与委蛇”林雨桐固执的看向黄五。
黄五被看的不自在,将酒瓶放下,“不知道丫头,人心千变万化,谁能拿捏谁”
“那你总得告诉我,程世明是怎么操作的”林雨桐肃着一张脸,“这件事师叔应该明白,万万是不成的。天地阴阳,讲究一个平衡。要的多,这付出的自然就要多的多。杀了那么多人,为了什么,不就是用别人的命补天道之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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