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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臣女绝非有意欺君的！臣女可能隐约错觉月坛之中有刺客潜伏，于是立马禀告给南将军，这、这也是为陛下的安危着想呀！所以臣女就，呃……”
殷夕颜拼命屡直自己的舌头，可她的舌头完全不听话。
不过那厢乾帝始终颇为怡然自得，他从宦官手里接过一杯茶，吹开茶沫，一边看着殷夕颜舌头打结，一边悠悠然地吃他的茶水。
“朕听闻，秦小姐前些日子大病一场，险些……呵，你知道朕在说什么。”
殷夕颜一愣。
“回陛下，臣女的确生了一场大病，险些小命不保。不过托陛下的福，臣女现今已无大碍了。”
“无大碍？”
殷夕颜眼珠一转，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道：
“除了……这里，以前的很多事情，臣女都不记得了。”
乾帝唇角微勾。
“原来如此，真是遗憾。赵王前些日子忽然向朕求娶你，朕本来还不解，你是何时与他有的渊源，看来这下也问不出来了。”
殷夕颜脸上的傻笑顿时冻住，表情一度十分诡异。今日她听乾帝说了这许多话，唯独这句，最是要命。
皇帝这是要同她新账旧账一起算啊！
“我……”
殷夕颜到底是没见过这种世面，光是揣摩皇帝那点心思就已经是超常发挥了。她求救似的看了一眼南云庭，可这货明显靠不住，当下的脸色比她还急。
“回父皇，秦中丞身为士族领袖，执笔国策，德高望重。儿臣虽蒙父皇天恩眷顾，得秦中丞为太子之师，但也不敢专美，尝邀弟弟们共听太傅授课。三弟自幼向学，对太傅孺慕之情溢于言表，想来正是因此萌生了求娶太傅之女的心思。儿臣事先未曾告知弟弟婚约一事，导致生出此等误会，是儿臣之过也。”
殷夕颜诧异地转向风永琳。
吊儿郎当，气得人牙根痒痒的是他；一言不发，任由双亲叱骂的也是他；而云淡风轻，会突然跳出来替她解围的，还是他。
他真的是，叫人捉摸不透的一个人啊……
乾帝叹了口气，放下茶盏，抬眼看着风永琳。
“太子，朕没有问你。”
“儿臣惶恐。”太子规规矩矩，但又显然十分敷衍地对乾帝叩首一礼。
乾帝摇了摇头，他好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但又好像没有。但不论如何，他对殷夕颜和南云庭都已经失去了兴趣，只摆摆手，兀自起身，在一众宦官宫女的簇拥下，走向了内殿。
殷夕颜心下大喜，简直不敢相信她的脑袋就这样被保了下来，兴奋得一蹦三尺。
可她才蹿起来，便看见依旧直挺挺地跪在原地的风永琳，突然意识到仍有哪里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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