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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可能不知道,一旦摩陁月盘的下落被尉迟皇后所知,帝后之间会爆发怎样的矛盾。只是他更明白,唯一能够转移父母之间的仇恨,让帝后不至因为彼此恩怨而延误大典,贻笑天下的,唯有身为人子的,他自己。
风永琳从小在父母的夹缝中长大,承受着来自母亲的厌恶、父亲的苛责,却依然要在父母矛盾趋于鼎沸时,别无选择地顶上前承担一切过责。这种近乎压抑的活法其实早已无关人伦亲情,而更多地,是出于他身为一国储君,对家国、君父无可推卸的责任。
至于他本人内心究竟是何种感受,根本不重要,也没人在意。
殷夕颜忽然觉得,在方才那一阵恍若抛却尘世的追逐中,用尽全力沉浸于那片刻的欢乐,从而换取更多直面生活的勇气的人,其实不止她一个。
“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殷夕颜才发觉赵王也像她注视着风永琳远去的背影一般,注视着自己。
她叹了口气,将摩陁月盘与刺客之事的来龙去脉同赵王仔细说了一遍。说完,她还是忍不住,转向南云庭道:
“早知道这盘子能惹来这么多麻烦事,我才不给你指路。”
“嘁,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找到。”南云庭起初并不以为意,可很快脸上那股满不在乎的骄矜就绷不住了,蔫道,“无量天尊,要我能早点想明白这事的后果,打死我也不凑这个热闹好吧!真是好奇害死猫……”
赵王看了他们二人一眼,默了一会儿,徐徐开口道:
“阿月,其实我也明白你的担忧,但是,皇兄是胸怀千秋之人,他的心里,装得下苍生、江山,乃至万古天地。有信仰的人是无坚不摧的,而皇兄的信仰,就是这人世间最高的信仰。所以,即便偶尔受到一些苛责,他也不会在心里委屈难过。”
殷夕颜一愣,蓦地想起她上一回在夕月台前看熙人祭月之时,无端感受到的那种浩然情怀。
“嗯。”
因为这次太子先行扛下了所有摩陁月盘相关的事宜,所以南云庭免去了被拎进易服殿,在帝后面前吓得半死的命运。殷夕颜看着他,心道这位小侯爷是真不知道自己躲过了怎样一场雷霆,居然还一脸怅恨,好像没见着宝贝,身上就少了一块肉一样。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南牧终于率领一队神刀卫向西院方向走了过来。但诡异的是,这队伍当中只有神刀卫——那个刺客,依然不见踪影。
南云庭见着他爹,浑身的骨头怂得好似都要化了,殷夕颜觉得这地上要是有条缝,他立马就能融成一滩水漏下去。
“爹……”
“逆子!”南牧怒斥,但他神色急惶,显然顾不上教育儿子,而是匆匆转向殷夕颜,道,“秦小姐,请随下官来。”
“去哪里?”殷夕颜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下官无能,并未在月坛神宫中寻到刺客身影,但神刀卫已然调动,需对陛下有个交代。”南牧道。
殷夕颜无话可说,心道这是抓不到刺客,就要拿她去顶缸啊?
“夕月台旁侧的那几棵大桂树……”
殷夕颜无奈道,心说怎么这些人一点自力更生的本事都没有,非要她提点到这个份上。
“那些树的树冠都很大,很密,可以藏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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