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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因为是你,所以哥哥还是很开心!”
小姑娘盯着桂花糕看了一眼,又盯着哥哥看了许久,直到洛离笑着对她说“吃吧吃吧,吃了就会开心的!”小丫头才低下头吃着哥哥给自己的那份桂花糕。
甜甜的,能吃到桂花糕就是个值得开心的事情呀!
洛离笑着看着妹妹,有点温馨,有点感动。原来所有的悲伤都可以被融化。一颗糖、一块桂花糕,就能抵挡所有的难过。
“要是没事的话,那我们回去吧?”洛离几根手指上下动了动,小姑娘便自觉地把另一只插在兜里的手伸给哥哥。两人悠哉游哉地转过身,逆着人流缓缓离去……
只要有人陪着,你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人潮便是再拥挤也能够走得出去。可惜陪着他一路同行的,再也不是那个眸如秋水的姑娘。那些曾拥有的美好幻想,也都不再有成为现实的机会了。
回了姚府,洛离才知道老人去世了,而姚言,到现在都不曾去过藏书阁所在的院子,更不知道府里有个老人离世了。几位僧人盘坐着替老人诵经超度,洛离跟随姚远怀站在冰棺前,心头又浮起老人曾问的话语。“洛离,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如果有重来的机会,洛离希望能够重新回答一次这个问题。
“我想用尽余生,试着成为一个温暖的人。”
吃晚饭时,姚远怀说,洛眠秋明天会带着妹妹回洛河境,她们许久没回去,也应该回去看一看了。不过这个计划被姚言给义正词严地驳回了。姚言说:“不行,娘亲明天陪我去画樱街,我们去给月盈姐姐挑礼物!月盈姐姐绝不会不要我哥的!”
关于姑娘对洛离说的那些诛心之语,洛离没有和任何人说,哪怕是姚远怀与洛眠秋问起,他也没有提及这些,只是把姜月盈说两人结束了的事情说了一下。
洛眠秋看了一眼洛离,又看了看姚远怀,她同意了姚言的意见,而姚远怀只得点头同意,再把安排好的行程拖延一天。至于为何洛眠秋与姚言突然要回洛河境,在姚远怀陪洛眠秋听完戏以后,说过自己的推测,洛离必定身在局中,难以脱身,他所能做的,只有把她们娘俩送走,至于他,他想留下来陪着洛离一起面对。
洛眠秋起初并不同意姚远怀的做法,只是当姚远怀说姜无涯都没有护得住自己的一双儿女,落了个姜明法不知所踪,而姜无涯以自己的命换姜月盈的命的下场,若是这般事情发生在姚府,他真的保证不了所有人的安全。
姚远怀说,姚言还小,不该让她也面对这些事情,越快离开,越为稳妥。只是他的计划,在真正落到实处时被小丫头给往后推了一天。
吃完晚饭后,洛离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书桌上还摆着姚远怀之前拿给他的羊皮卷——《摄神》,在羊皮卷下面压着张字条,是姚远怀亲笔所写:学会它,你就可以找到赵安宁。
摄神卷上一共只有三段话。洛离静心凝神,不断破译那些古老的文字。最后呈现在他眼前的三段话分别为:
长生彼岸,修士是人,是妖,还是仙?
神如灯火,烛照一方识海。倘若其光如大日,是否可照一方人间?
魂归识藏,神入渊墟。沧海九天,一念封定。
三段话,无一提及修炼方法,洛离一筹莫展地趴在桌子上,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好!”红衣女子拖着赵安宁,突然出现在洛离身后。洛离吓了一大跳,惊诧地看着两人。“赵安宁?你怎么在这里?这些天你去哪了?她……又是谁?”他警惕地问道,同时悄悄将羊皮卷合上。才翻开《摄神》,他就找到了赵安宁。
红衣女子刚刚在洛离的识海里与赵安宁仔细地讨论了该如何面对洛离,如果洛离修炼成功摄神诀,他的魂魄便可以自行在身体里凝聚内视了,到时候他们该怎么解释?会不会越解释越乱?
“我们之前一直在你的识海中。”女子直白地说道。洛离看着红衣姑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在我的识海里?”
女子抢过洛离身前遮挡住的羊皮卷,然后当着洛离的面将其撕碎。“我是来教你怎么练这摄神诀的!”
那些碎屑里,一个又一个文字从羊皮卷里跳出来,在女子手中蹦跳,然后被她拍入洛离眉心。
洛离还没反应过来,脑海中越来越多的信息不断地出现,那些文字拆解重组着,形成越来越多的文字。女子歪着头看向赵安宁,“看清楚修炼口诀了吗?”赵安宁摇摇头,女子轻笑着,“我看清楚了!”
赵安宁恼羞成怒,“欺负人是不是?”女子摇摇手,“你看清楚也没用的,你不可以修炼这个口诀的!”
“你骗鬼呢?那明明是修炼神魂的!”赵安宁跳脚地说道,“是啊,就是骗你的!”女子施法将被大量信息直接灌晕了的洛离转移到床上,自己坐在桌子前,闭目凝神,分析着脑海中出现的《摄神》心法口诀。
“我知道了,是你自己想学这个修炼方法,来巩固神魂,试着修补残缺魂魄,对不对?”赵安宁指着她质问道。女子睁眼瞧了他一眼,赵安宁秒怂,默默把手放下。
此前在洛离识海中,红衣女子在赵安宁前露面后,因为忤逆她的意思,赵安宁可没少受到折磨,所以现在女子一竖眉,赵安宁便条件反射地犯怂。
天色渐晚,姬曜已经走过樊湖南岸,他选择了一颗较高的古树作为今夜的落脚点,吃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后,利用《三坟》中的招魂术,他招来不少的孤魂野鬼于树下游荡,也算替自己守夜。
温岐放下诗集时,窗外圆月已经高悬,温暖也早已入睡。男人打开画卷,思念着不知身在何方的夫人,等他腿好了以后,一定去把她找回来!
夜深时,灯火摇曳。温岐放下的诗集上,有一句曰:
“昨夜夜半,枕上分明相见,觉来知是梦,不胜悲。”
月孤明,风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