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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姐来了，你看我刚织的围脖，给你当新婚礼物，瞧瞧我织的咋样"
霍思燕把针线篓子和剪刀收好，脆生生的喊了一声，见跟着进来的钟明月，起身有些拘谨的看向她，目光落在她脸上，挠了挠头
"这位是"
"钟明月，我堂妹，没事别拘谨，思燕你坐着，我们是来找厂长的"
钟明月回头看了一眼院门口走远的张鲁二人，抿唇搓了搓发冷的手，这当领导就是好，总是有人抢着送礼，钟明月挨着炕边坐下，屋子里烧的很暖和，她一路冻的有些发红的手这才好些，脚底也没那么冒冷意
"你们是为了厂子学习名额来的吧，我哥他也在为这事发愁，挺多人过来找他的，咱厂子技术工其实不多，这事本来挺好选的，但是前阵子市里下来通知，咱厂子学习名额没了"
"这是为啥"
霍思明推开屋门，把热水壶端进来倒了两杯茶，抬手放到桌上，轻咳一声打断了几人的对话
"这事本来说定的，厂子里的职工都挺高兴，刚下来的消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我怕那些人去市里闹，所以今天供销社人多的时候没有说"
霍思燕看了一眼旁边喝水的霍思明，无奈的叹口气，拿过钟明月喝光的杯子又倒了杯茶，钟明月连忙道了谢，把杯子又接过去
"听说是市里开会，把名额给城原食品厂了，说他们去年业绩比咱们好"
"这说好的事怎么说变卦就变卦呢，不行，明天我得去市里找人问问"
"行了"
霍思明忽然发话，看了一眼一向脾气倔强不服输的王春花，打断她的话
"你们去有什么用，市里定的，改不了，你们要是想去学习，明年厂里技术工考试考第一就让你去"
王春花撇了撇嘴，有些愤愤不平的灌了口凉茶
"都三年了，本来该到咱们厂子了，市里领导也太偏心了，凭什么这样"
钟明月默默的听王春花抱怨，她记得这个城原食品厂后来因为食品检测不合格被取缔了，二十年后的事了，城原食品厂如日中天的时候，可是上面有人的，她记得她妈跟她唠嗑的时候提起过，因为贪污受贿抓了的，是谁来着
"行了，没别的事了？"
"没了，那这酒"
"酒你们拎回去"
王春花丧气的叹了口气，钟明月抱着水杯刚暖和过来就要起身回去，裹着大袄冷嗖嗖的打了个喷嚏
"等会"
霍思明把霍思燕刚织好的围脖给钟明月递过去，从柜子里翻出一件又厚又新鲜的红色大衣，里面还塞了一百块钱给王春花递过去
"你结婚那天我和思燕去不了，这大衣就当随礼了"
"这多不好意思，这大衣挺贵吧"
"不贵，我姑姑给思燕的，大了穿不了，你年龄比我妹大，应该合身，拿去吧"
钟明月和王春花对视一眼，伸手接过霍思明递过来的大衣，抬手摸了摸，料子还挺好，毛茸茸的挡风还保暖，钟明月搓了搓手，围上围脖打算接受夜风洗礼
"那我们先走了"
"春花姐姐再见"
王春花冲霍思燕点点头，钟明月赶紧裹紧围脖揣着手往外走，冷的打哆嗦
"哥，那个钟明月，春花姐的堂妹，细皮嫩肉的，看着就是娇生惯养的，气质也不一样，听说钟家是过去平反的，被上面收了不少钱，过去是资本家的小姐"
霍思明"嗯？"了一声，抬眸看了一眼钟明月的背影，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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