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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铁门右下角的小门“咣当”打开,蒋正辉和马小乐一前一后地从里面出来,朝停在不远处碎石子铺成的广场角上的黑色传祺走去。身后的小门“咣当”关上,接着是被锁上的“咔哒”声。
马小乐没忍住,还是扭头朝身后看了一眼。
他们走到车前,蒋正辉站住,靠在车门上,望着监狱的大门,又沿着高墙眺望着。马小乐拉开驾驶座的门,扶着,望着蒋正辉。
“赵红霞是谁?”蒋正辉突然转过身来,盯着马小乐陡然问。
马小乐愣愣地看着蒋正辉,摇着头,“不知道,哦,是不了解。”他有点没有底气,好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似的地回答道。
蒋正辉冲他歪头摆手,正要上车,手机响了。
两人站在车的两旁,相互看了一眼。
蒋正辉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接听。
“肖莉,说。”蒋正辉干脆地对着电话喊着。他关上车门,顺势倚在车上。
“头儿,你让我查的人,死了。”肖莉在电话里说,语气里含着遗憾和惋惜。
“死了?”蒋正辉急从车上离身,脚不由地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子,急切地问,“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四年前,意外。”
蒋正辉的眉头不由皱了皱,举着电话的手微颤了一下,转身望着马小乐,又看向监狱。
“头儿,你在哪里?还在听吗?”
“我在。你把地址发给我。”蒋正辉说完挂上电话,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关上车门。
马小乐紧跟着上车,快速地关上车门,启动汽车。
黑色传祺急速地掉头驶向碎石子路,扬起一道尘土,朝远处横亘的省道驶去。不一会儿,在斑驳的巴士站牌前,左转,驶向冀东市区相反的方向。
车在省道上高速地朝北行驶着,不停地超越前面的车辆。
驾车的马小乐瞟了一眼副驾驶上微微颔首沉思着的蒋正辉。
蒋正辉好像脑袋顶上有眼睛一样,头也不抬地说,“开你的车,别说话。”
马小乐悻悻地又瞟了他一眼,然后凝视着前方,闪了下大灯,加油超过一辆大卡车。
当黑色传祺驶入济水市公安局刑侦大队不大的院子里的时候,马小乐才明白蒋正辉的真正目的地。
济水市是冀东市管辖的一个县,五年前才升级为县级市。离冀东市区160多公里。此时已经接近中午,院子里有几个着装的警察进进出出,但脚步却似乎悠闲得多。
一张赵红霞意外死亡现场的尸体照片放在茶几上,又接连几张现场环境照片放在旁边。
坐在沙发上的蒋正辉躬身盯着照片。马小乐坐在他的旁边,看看照片,看看对面一直盯着蒋正辉的刘继民。
刘继民看上去三十出头,身材厚实,透着一股草莽气。他有些小心地问道:“蒋队,这么老远专程来了解一起四年前的旧案,这事一定对您很重要。有什么问题您就提,这案子是我跟的,保证言无不尽。”
蒋正辉从照片上抬起眼睛,看着面前的刘继民,直接问道:“死亡时间?”
“2015年10月29日,晚上10点到12点之间。”刘继民立刻答道,接着又补充说,“法医的鉴定结果。”
马小乐脸色一紧,急忙说,“就是前天,这么巧?”他看了一眼蒋正辉,解释道,“我是说,月和日,跟焦宏伟。”
刘继民听到焦宏伟的名字,眼睛不由地向上翻了一下,又立刻低垂了下来,看向茶几上的照片。
蒋正辉白了马小乐一眼,对刘继民又问道:“原因?”
“一氧化碳中毒。”
蒋正辉又拿起照片打量着。
刘继民也拿起另外一张照片,朝蒋正辉展示着,“死者用的是直排式热水器,”他加重了些语气地说,“洗澡时吸入过量一氧化碳中毒死亡。”
“法医鉴定结果。”
“是。”
“有目击者吗?”他好像感觉到什么,有些纠正地说,“当时她身边有没有别的人?”
“没有,”刘继民收回自己疑惑的眼神,“死者是一个人居住。那天是她刑满出狱的当天。”他看着沉默着的蒋正辉,接着说,“据我们调查,死者没有直系亲属了,只有一个在冀东打工的远房表妹,叫范文秀。是她过来处理的后事。”
“有这个表妹的联系方式吗?”
“有,应该在卷宗里。”
“嗯,你接着说,谁发现的?”
“楼下的邻居,”刘继民说,“因为水不停地漏到他家屋里,上来敲门没有人应,就叫来物业撬开房门后,就发现人倒在卫生间里,已经死亡。”
“现场呢?”
“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线索,就是人平时洗澡那样。一室一厅的房子里全部过水,门窗都完好。没有闯入的痕迹。”他又补充说,“噢,物业撬门不算。”
蒋正辉缓缓地点着头,又逐一地审视着照片。
马小乐凑近看着蒋正辉手里的照片,“尸检呢?有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没有。”
“就以一氧化碳意外中毒死亡结的案?”
“没错。”
“一个刑满释放人员,”马小乐盯着刘继民声音里充满疑惑地问,“回家当天就死了。而在这之前曾经不辞辛劳地到百里外的大兴农场探望了她的同案犯,你们就用一氧化碳中毒结了案?”
刘继民愣住了,呆呆地看着马小乐,“你什么意思?”随即又看着蒋正辉,冷冷地说,“我不明白这位马警官在说什么。”
蒋正辉微笑着,很认真地看了一眼刘继民,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拿起茶几上一张女包和女包里物品的照片,看了一眼,然后有丢下,“我想,”他依旧微笑地看着刘继民说,“马警官说得很明白。”
刘继民一愣,脸上随即表现出不满的神色。他盯着蒋正辉,嘴唇翕动了几下,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