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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文雨忍不住低头含笑,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说什么都不好,在如芸好奇的眼光中咳嗽一声,说:“就这样吧,早点睡,明天我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她在想,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无趣?外面那么多活泼可爱的女孩子,她们会说调皮的情话,大胆地表露心迹,像她这样呆板无味,平时的表现一定很糟糕。
如芸就坐在她旁边,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她:“你男朋友看起来很不错,他是做什么的?”
她想了想,淡淡地说:“在快递公司做事,平时挺忙。”
“和这样的人才在一起还用你出来做事?我知道了,你是怕将来万一分开……呸呸,我说这什么话,你这么美,只有你甩人没有人甩你。”
辛文雨笑笑,对于和曲宵的将来,她真没想太远,一切只是开始。
“不对,你们完全可以住在一起,干嘛非得再找房子。”和阿兰比起来,如芸要开朗得多,再加上和辛文雨是同事,她的话更多:“你看咱们公司这些小姑娘,哪一个不是有男朋友就搬走的。”
在现代人眼中,感情到了一定程度的话,住在一起是很顺理成章的事,可辛文雨不敢,她岔开话题:“明天我还得谢谢刘姐,全仗着她在老板面前为我说好话才能住进来,公司附近找这样的房子可不容易。”
说起刘大姐的反常,如芸冷笑一声,不屑地说:“什么呀,那是薛经理的功劳好不好,周末我到他们那边修电脑,策划部那几个男生问起你为什么不住公寓,是不是也要和男朋友住一起,我当然替你澄清,就说了刘大姐不想你住这里,他们都替你抱不平,强烈要求薛维在老板面前为你说话。”
原来是他,想想也是,刘大姐从老板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表情确实有些怪,应该是接到通知后想不通老板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不过她反应够快的,立马把这功劳揽上身,全说成是自己替辛文雨争取过来的福利。
其实如芸说完有些后悔,薛经理曾交待她不必告诉辛文雨这件事,可一时没忍住,她还是说了。反正又不是坏事,真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说。
辛文雨笑了笑,这事她也只能听听罢了,难道能跑去质问刘大姐?何必非得要改变一个不待见自己的人,那样有什么意义?人不可能拥有一切,何况她对现在的生活比较满意,终于走出以前的心情,找到新的工作,搬到新的环境,还找到了新的朋友,一切都是崭新崭新的,即使有刘大姐那样的,她也会平常心对待。至于那个冷面示人的薛维,没想到挺仗义,改天有机会她要谢谢他。
话是这么说,可是在公司,在公寓楼外,与薛维无意中碰到过几次的辛文雨却不知道该开口。这个年轻的部门经理总让人觉得难以接近,更别提说得上话了。据说做广告就是吃的青春饭,天旭公司年轻人居多,平均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辛文雨并不是年龄最大的人,但跟他们比起来到底少了些活力。好在她的工作需要和各个部门打交道,不再像以前一样,死守着方寸之地,沉静的性子被带得活泛了几分。
曲宵自觉自动将她的这些转变划分为自己的功劳,还能为了什么呢?当然是爱情的作用,她的眉梢眼角都要挂满快乐才行。
偶尔他们也会争执,开头只是商量下了班到哪里去。这段时间以来,即使曲宵再忙也争取每天都见到她,实在脱不开身会要打电话近似无赖地说:“到我公司来,有你在我工作效率会高出百倍。”
她握住电话犹豫不已:“那样不太好,人家会怎么想呢?”
“人家会想,原来曲总的女朋友这么漂亮。”
辛文雨忍不住一笑,口中却淡淡地说:“原来我就这么大点用处。”
“哪里,辛小姐,你太小看自己了,你的出现拯救了一颗即将沉沦的灵魂。”他很严肃地说。
按说她听了这种话应该飞奔了去,这可是她光明正大开始的恋情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可她就是放不开,顾虑多多,把这样一件小事慎重地想了又想。
现代女性是辛苦的一代,既要工作,又要展现女性的各种美德,就差没把自己塑造成女神了。故而女人开始自相矛盾,自我折磨,一方面希望男人尊重自己,了解自己,一方面又希望男人说“何必辛苦工作,跟着我过就行”之类窝心的话,真到了那个时刻,女人又会忐忑不安,放弃自己原有的一切,会不会失去自我,将来怎么办,现在的男人有几个会一辈子对女人好?所以大多数女人宁可在孤冷的夜晚独自抱着双臂睡去,也不敢随意将自己的幸福交到别人手中。
他继续诱惑她:“来吧,等我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完,带你去个好地方。”
曲宵说是好地方,那一定是个绝佳的去处。上回他也这么说来着,去的是这个城市周边小城,出了市区却不上高速,顺着国道一路开向西北,路上寒风呼啸,半天不见一辆车影,偶尔赶超一些明显超限的货车。到底要去哪里辛文雨并不知道,问曲宵后得到的回答却是要拉她去卖掉,徒惹得她失笑。
天气太冷,车里开着暖风,没法开窗透气,正闷得发慌时,曲宵终于停下车。
下了车辛文雨才发现他们停在一座长桥上,两边的栏杆样式很有些年头,桥的宽度最多只允许三辆车并行。风声狂吼,冻得人发抖,辛文雨只觉得冷风从每一处缝隙往她衣服里灌,身上厚厚的羽绒服根本不抵事,站在桥上看着一大片苍茫的水域说不出话来。
那是一条看似平静的长河,宽广无比,曲宵停的位置在桥中,左右望不见桥头,朝下望去看不出河水在缓缓流动,冬天太冷,有些地方甚至结着冰,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宽广的河流,心里的惊叹让她忘记刚才曾在心里质疑曲宵是否发神经。
曲宵不是发神经,他在心情和事业最低落的时候,来到这里,在长桥上徘徊了很久,当时他的做法不被家人谅解,而事业又无所进展,是这条宽广的河流给了他从容面对一切困难的勇气,此时他再次来到这里,身边是唯一可以与他分享过去一切经历的女人,一时间竟有想要时间停滞的感觉:“知道这是哪里吗?”
辛文雨摇摇头,她连自己住了五六年的城市都很陌生,更不用说出了城区的地方。她冻得有些吃不消,手和脚已经僵了,抬手哈了几口气,根本不顶用,所以当曲宵合住她的双手,贡献出自己带着暖意的怀抱时,她几乎是顺从的,耳边听着他的心跳与呼啸的风声,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那种经历简直让人难忘。
看完如此别致的风景回来,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近了一步,辛文雨不再有意无意保持和曲宵的距离,在他拖起她的手时,甚至心头泛上甜蜜。人和人之间可以长短互补,就像她和他,一个人说,一个人听,如此简单也是一种相处模式。
女人永远都是依赖性动物,她无法解释自己心境的变化,只能将这一切归结于那个温暖的怀抱。或许每一对男女之间的拥抱乃至接吻全是顺理成章的,这些阶段性的变化构成了恋爱的全过程,随着这些亲密的动作,感情也会加深,直至深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