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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鹏飞来到大连码头,站在码头的围栏边,凭栏远眺海港进港出港的船只,听着油轮嘟嘟的汽笛声,心潮久久不能平静,因为他感觉到“普罗米修斯计划”就像汪洋中的一条船,出港以后就面临着风浪的摆布,风险难以预测。
任鹏飞身上穿的风衣,被海风吹得呼呼作响,似乎在鞭策他:“去吧,灯塔就在前面,朝着有光的方向前进吧!”
在大连港的另一边,土肥原贤二和两个便衣护送吉田茂来到码头。
土肥原贤二宽慰道:“吉田君,别再为张作霖粗俗而郁郁不乐了,你是内大臣牧野伸显的女婿,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我看好你。”
听了这话,吉田茂心中不是滋味。这家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嘲笑我?他走在艞板上,停下来说:“不,我才不会为张作霖大伤脑筋呢。我这次回东京,准备就任外务次长。”
土肥原贤二露出惊羡的表情,问:“噢,是田中内阁的外务次长?”
“是的,日本外务省外务次长。”吉田茂得意地说。
土肥原贤二停下脚步,鞠躬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吉田君,就此别过!”
吉田茂还礼道:“土肥原大佐,祝你好运!”
在满洲里三道街73号,开有一家小杂货铺,门框上挂着一块木板招牌,锯痕累累。粗糙的木板上,用毛笔写着“晋丰泰杂货铺”的黑体字。
杂货铺门面简陋,门前挂着一把高粱杆的扫帚,门内是一个曲尺形的柜台,门右侧有一个门洞,通往院子。院子里有几间简易平房,住着一些开豆腐坊、做苦力的市民。
柜台里或货架上摆着糖、烟、酒、茶和日用品,里面混杂着糖烟酒和碱性肥皂的味道。老板娘是一名微胖、和蔼的中年妇女,中国人叫她王妈,俄罗斯人叫她丽达,很少有人问她的真实姓名,即使有人问她的姓名,她都会笑嘻嘻地蒙混过去。
杂货铺开业不久,生意挺红火,经常有一些工人、农民在店里买烟、买酒、买日用品,有时还能看到俄罗斯族的铁路扳道工,来店里买东西。
其实,晋丰泰杂货铺是任鹏飞他们在满洲里设置的交通站。平时以杂货铺作为掩护,暗地里从事情报和人员中转,它不仅是情报站,而且是护送共产党出入苏联边境的接待站。
任鹏飞与苏友文假扮夫妻,来到晋丰泰杂货铺前,瞧见门口挂着一把扫帚,信步走了进去。王妈热情地招呼他们:“二位客官,想买什么?”
任鹏飞问:“有‘上海光明牌扑克’吗?”
王妈忙点头:“有-有-有。你要红色包装的,还是蓝色包装的?”
任鹏飞答:“我要红色包装的。”
王妈从货架上找出一副红色包装的上海光明牌扑克,递给任鹏飞,说:“三块八毛钱。”
任鹏飞付了钱,王妈喊道:“掌柜的,来客人了!”
掌柜的从后面出来,将任鹏飞他们“请进”一间屋子。
苏友文说:“从大连港到火车站,再到奉天站-长春站-哈尔滨站,最后到达满洲里或绥芬河,路途的交通站和联络员都安排好了,不知道能否通过你的检查?”
任鹏飞忧心忡忡地说:“但是,我担心上海到哈尔滨路途遥远,危机重重,参会代表是否能顺利到达?”
苏友文撩开窗户的窗帘,瞅着窗外说:“我相信参会代表都是久经考验共产党人,他们会随机应变。”
在上海外滩码头人头攒动,杜宁一手提着箱包,一手牵着6岁的小杜伊,挤在狭窄、拥挤不堪的艞板上,被旅客涌拥着朝货轮那边挪动。
嘟嘟一艘货轮从上海港起锚,两根大烟囱冒着浓烟,将繁华的上海滩拉黑。
货轮的底层住着很多人,杜宁和女儿杜伊混杂其中。在她们对面坐着两男一女,女的娇小单薄,面容憔悴。
杜宁从包里掏出几个馍馍,让杜伊给他们送去,两个男人摆手不要,而那个女的抱着小杜伊凄凄哀哀。
杜宁让杜伊拉起那个女的,三人登上了邮轮的甲板。
两个女人凭栏远眺黄浦江,而小杜伊则在甲板上活蹦乱跳。
杜宁望着涛涛黄浦江,背诵了一首罗亦农同志在临刑前写的诀别诗:“慷慨登车去,相期一节全;残躯何足惜,大敌正当前!”转身又对身边那女的说:“李文宜,这是罗亦农同志牺牲前写下的决命诗。它不仅是罗亦农同志写给你的,也是写给大家的。在这个白色恐怖年代,我们应该继承罗亦农烈士的遗志,勠力前行!”
李文宜啜泣着点点头:“嗯!”
黄浦江风起浪涌,撩拨着她们的头发,激荡着她们的心。
一位乘务员推着餐车,在船舱售卖饭菜。小杜伊看着香喷喷的饭菜,喊:“妈妈,我肚子饿!”
两个男人主动站起来,拿着饭碗排队买饭。
两男三女端着饭碗,围坐在一起吃饭。杜宁交待道:“以后大家少说话,南方口音会让人误以为是南方革命党。尤其是小杜伊,你以后不要乱喊乱叫,听到了吗?”
小杜伊瞪着大大的眼睛,似懂非懂地点头:“嗯嗯!”
几天后,货轮停泊在终点站-大连港。
两男三女赶紧爬起来,收拾行李,相互牵扯着下了船。
杜宁母女一上岸,就听到小贩在喊:“扑克-扑克,卖扑克!法国进口扑克,便宜卖啦!”
杜宁赶忙走向前问:“有上海光明牌扑克吗?”
小贩问:“有,要红色包装的,还是蓝色包装的?”
杜宁答:“我要红色包装的。”
小贩给她一盒红色包装的扑克牌。
杜宁打开扑克牌,发现里面装的都是“红桃 2 ”。
虽然,一路上小心谨慎,但在大连出港时,杜宁他们还是被警察带到了问讯室。
警察反复追问他们的来历。
男人抱起小杜伊,杜宁挽着男人的胳膊说:“他是我男人,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去哈尔滨探亲。”
李文宜和另一个男人说:“我弟弟结婚,非要请我们两口子去喝喜酒。唉早知道路上这么麻烦,我们就不去了。”
小杜伊在男人怀里乱板,不让男人抱。警察见此情景,便产生了怀疑:“我看你们不像是一家人,倒像是人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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