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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寿星穿好鞋,站起来说:“我的手表坏了,得找一个修表店修一修。”
苏友文坐起来,望着李寿星开门、出门、关门。
李寿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苏友文立即从床上爬起来,跑到窗户旁边,朝下望。
阎翰林听到对面房间的开门、关门声,也跑到窗户边,扒开窗帘往下看。正好看见李寿星匆匆忙忙走出英伦宾馆,钻进了一辆黄包车,向南驶去。
不一会儿,又有四个人从英伦宾馆出来,分别搭了辆黄包车,依然向南驶去。
“怎么回事?”阎翰林感到纳闷,“这些人同时出门,面向同一个方向,不会是巧合吧?”
想到这,阎翰林迅速穿上西装,戴上礼帽,架上墨镜,关上门,追了出去。
贺喜来像一只被捕获的野兽,关在笼子里转悠,“是谁绑架了我?”
是康裕?
不像,因为调查科那点小把戏,他已经很熟了。
是青红帮?
更不像,因为帮会不会对那支破箱子感兴趣。
是张学良的密使?
也不像,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箱子是他偷的。
贺喜来想来想去,总想不出答案。
或许是想累了,或许是困了,或许是屋子漆黑、寂静,贺喜来蜷缩在墙角,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贺喜来被铁门的“哐当”声吵醒了。
当贺喜来醒来的时候,看见两束光柱在屋子乱射。他揉了揉眼睛,准备看那两个人的面目时,却被一束强光刺得睁不开眼。
“起来!”一个大汉上来踢了他一脚。
贺喜来赶紧从墙角爬起来,问道:“你们为什么绑架我?”
“别废话,跟我们走!”另有个大汉偢了他一把。
“你们是什么人?”贺喜来问道。
“到了地方,你就明白了。”大汉不耐烦地说。
贺喜来跟着大汉爬上窄窄的楼梯,爬上地面的楼房,他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觉得清醒了许多。也许是地下室密闭、憋屈,他一上来就嗅到了黄浦江的味道。
院子周围的围墙已变了形,墙头长着青苔或杂草。院子的北边是一栋陈旧、安静的三层楼,没有一点人气或烟火气。院子的西边是一排排简易仓库,原来这是一个废弃的货场,但贺喜来分不清这是黄浦江边的哪个犄角旮旯?
只有一辆轿车和一辆厢式货车停放在院子中间,说明这里偏僻,鲜有人来。
两个大汉持着枪,一前一后押着贺喜来,路过回廊,来到楼下的一间仓库。
贺喜来被押进仓库,只见仓库内布满了刑具,而且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和汗臭味。
在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被吊着的受刑者衣衫褴褛,伤痕累累,脑袋低垂,已奄奄一息。
贺喜来的第一反应是,这哪是仓库?分明是一个刑讯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腿不由自主地往后缩。
“怎么?害怕了?”身后传来一声女中音。
贺喜来转过身,看见一位身着风衣,头戴礼帽,鼻架墨镜的小白脸进来,身后跟着三个西装革履的壮汉。
小白脸脱去风衣,摘掉墨镜,交给身后的壮汉,问道:“贺把头,你第一次来这里吧?”
贺喜来这才发现,那小白脸不是男的,而是女的。瞧她上身穿一件白色立领衬衣,下身穿苏格兰花格呢短裙,腿套着黑色羊毛袜,脚蹬一双榔头皮鞋,乍一看是个小白脸,但仔细一看,那隆起的胸,翘起的屁股,凸显出女人的第二性。
这个小白脸不是别人,正是关东军特务机关长土肥原贤二派来上海的川岛芳子。她身着男装,显得更加俊俏、干练,不愧为男装丽人。
“若不是你们把我绑来,我才不会来这里呢。”贺喜来怨气未消道。
“噢-我们把你请来,是想让你参观一下,看看是你们上海调查科的刑具全,还是我们日本特高课的刑具全?”川岛芳子不温不火地说。
“听你说话的口音,好像是北京人,不像是日本人。”贺喜来问道:“你们绑架我,干什么?”
“呵呵,看样子你比我还着急。”川岛芳子靠近他,看着他的脸说:“听说你潜入英伦宾馆,盗得一支箱子?”
贺喜来低下眼帘,不敢正视她,因为她的眼睛太撩人了。
“你要那支箱子干嘛?”贺喜来问道。
“你偷那支箱子干嘛?”川岛芳子反问道。
“为了钱。”贺喜来说。
川岛芳子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说:“你给我老实交代,哪支箱子藏着什么秘密?”
“我不知道。”贺喜来摇着头嗫嚅道。
“上刑!”川岛芳子将他一把推倒在地。
几个大汉扑过来,像逮一只狗一样,把贺喜来逮住。
“我只负责偷箱子,但箱子里装着什么,我真的不知道!”贺喜来挣扎着,申辩着,但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几个大汉将贺喜来吊起来,任凭他乱扳乱叫,“我真的不知道那箱子装着什么!”
先是一顿皮鞭伺候,杀杀他的锐气,而后是一顿铰链,打得他皮开肉绽。
贺喜来的头很快耷拉下来,别说扳了,就连叫唤的气力都没了。
川岛芳子挖了几瓢水,向贺喜来泼去。
贺喜来被几瓢凉水激醒,他已失去了刚才那股精气神。
“说,箱子在哪儿?!”川岛芳子厉声问道。
“我说-我说”贺喜来蔫蔫兮兮地求饶道。
在调查科上海分站的站长办公室,康裕火冒三丈,将那沓写满《出师表》的碳酸纸抛向空中,怒吼道:“花了这么大力气,却弄来一堆废纸!我怎么给陈局长交待?”
碳酸纸像一群蝴蝶,在空中飘曳,晃晃悠悠地落下来。
钱秘书慌了神,赶紧俯下身子拾地上的碳酸纸。
“别捡了!你去联络‘文曲星’,让他到跑马场,我要亲自质问他!”康裕怒气冲天道。
“是!”钱秘书赶忙直起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