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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煜北上,还未见到沈彦之,沈彦之便先发制人,给南煜一行人安排了一座独立的房子,美其名曰保护,实则就是软禁。
与南煜同行的一个官员,看到沈彦之的做法,感到非常的气愤,仗着自己是言彻的人,大骂沈彦之。
没过多久,此人就被沈彦之的人带走了,只是再也没有回来了。
南煜则老老实实地待在院子里,每天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房间里看书。沈彦之埋伏在房子周围的人,暗中观察了很多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觉得南煜就是坊间传言所说的那样胆小怕事,头脑简单。
沈彦之是一个谨慎的人,手下传来的信息他并不全信,他甚至派出人手假扮言彻的人与南煜暗中来往,企图骗取他的信任,获取消息。
当来人亮明身份时,南煜一阵狂喜,嘴里还念叨着:“陛下没有抛弃我,陛下万岁!”
只是听到来人带来的消息时,南煜又唯唯诺诺地说:“臣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随后又面露难色地说到:“以当前的形势,臣需要时间。”说完,南煜朝着京都的方向拜了三拜,以表自己对陛下的忠诚。
接头人离开之后,南煜每天都是愁眉苦脸,多次给沈彦之递了帖子,只是沈彦之一直没空见他。
这日,沈彦之终于决定见一见这位镇国王府的世子爷了。
进了沈彦之的府邸,南煜觉得一股压抑之气迎面而来。来到沈彦之的的房间前,他故意挺了挺身板,自己一个世子爷,他一个将军,地位不相上下,输人也不能输了气势。
两人见面之后,沈彦之单刀直入,说:“世子爷,劝降的话就免了!你镇国王府要是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他日南家定会更上一层楼。”
“沈将军,你名不正言不顺,我凭什么相信你?”
“世子,自古成王败寇,史书都是由胜利者来编纂的。”
“沈将军,如果你败了呢?”南煜的话让房间的温度降到冰点。
沈彦之不语,等了一小会儿,南煜问到:“沈将军,自古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多日前你的人带走了一名言官,不知他可好?”
“信使就要有个信使的样子,他太趾高气昂,恐对世子也多有不敬。我已经替世子清理了此人。”沈彦之眼角的轻笑一闪而过。
“你!大胆!我定会将此事禀报陛下!”南煜气愤地一甩袖子离开了沈彦之的房间。
“老师,您觉得此人怎么样?”沈彦之对着书架后的人问了一句。
司马邈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看来传言不假,此人没什么大计谋,这些年也是中规中矩的,只懂得守成,他所求不过就是镇国王府的安稳。”司马邈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心中松了一口气。
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明里暗里的试探,现在他已经确定南煜不是故意藏拙,而是真的没什么本事,不会对大局造成什么大的影响,也就不把他放在心上。
“朝廷的大军已经在沧原城外,领军之人居然是姬家少将,这人带兵,我们可能会有些麻烦。”司马邈将心中疑虑说了出来。
沈彦之想起崖壁上自己贯穿姬幸运胸口的那一剑,看来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老师,此人恐怕是抱着和我决一死战的打算而来的。那人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了。”姬幸运的到来,让沈彦之不得不慎重对待,最后的一步棋也准备用起来了。
“是为师连累你了,错看了言彻,让姬家小将重获军权。”司马邈也知道接下来沈彦之将要面临什么样的恶战。
“老师,这不关你的事。言彻是个刚愎自用的人,这次肯下罪己诏,背后恐怕少不了姬幸运和霍贤的操作,他们就是冲着我来的。即使没有言彻的罪己诏,这次朝廷大军最后的指挥权也会落到他们的意向人选身上,迟早都是要交上手的。”
暗中和姬幸运交手多次,每一次,姬幸运都能化险为夷,沈彦之有点期待和姬幸运在战场上光明正大的打一场。但是,他也知道司马邈的手段,姬幸运接下来将要面对是比战场还要残酷的诡变风云。
南煜回到住所,南一南二赶紧进屋伺候了。
“沈彦之很快就要撤回一部分监视我们的人,准备一下,可以联络我们的人了!”南煜望着沧原城的方向,心中欢喜,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见到梦中人了。
“世子,我们送出去的信,恐怕被沈彦之的人拦截了。”南一将心中疑虑说了出来。
“无妨,本就是给沈彦之准备的消息,他不看到,怎么会对我放松警惕呢?那日朝中派来的人也是沈彦之的人假扮的,多日的试探,他也该对我放心了。”南煜修长的手指执一白子落在棋盘的中央,原本死气沉沉的棋盘上,瞬间风云乍起。
给言彻送信是真,南煜想保住镇国王府的一世荣华也不假,只是信上的内容半真半假,南煜的懦弱是假,真真假假才容易让人相信。
演戏嘛,南煜是老手了。
乔装一番,南煜就变成一个相貌普通的男子和凌空趁着天黑,避开沈彦之的暗卫出了府。
南一南二则配合着南煜的替身留在府上,吸引沈彦之的注意力。
来北境已经有些日子了,虽然沈彦之的人盯得紧,但南煜也能定期与外界取得联系。
在姬幸运到达沧原之前,南煜就已经将人手埋伏在城中了,方便配合姬幸运行事。
夜幕来临前,鹰一已经潜入沧原城中,并用姬幸运交代的联络方式找到了南煜的人,交代了接下来的任务。鹰一也就留在城中协助他们完事之后的撤退。
北境的夜和南方有些区别,夜色如墨,适合干大事。姬幸运召集来剩下的鹰卫分配好任务,等到时机合适,准备趁着夜色的掩护,去救下城门外悬挂的将士们。
沈彦之留着这些人的性命,就是等着大军压境时,就让人悬挂出来,无论自己去救还是不救,他都会给自己下套。
看似死局,姬幸运也要拼上一拼,定要撕出一条生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捉了大老虎,扒了它的皮,看它怎么为祸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