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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先一步,崔清婉遏制住孩子的呢喃声 稚嫩的童声在狭长的隧道中过于恐怖。陆颜辞被贯穿的掌心向外渗着黑雾,不等黑雾朝着心脉蔓延,她眼疾手快的护住心脉,将蠢蠢欲动的孩子用灵符镇压。
“阿辞!”崔清婉的手还没有碰触到陆颜辞,强大的诅咒之力将她震开,她小心用鬼力化开些许力量,不少诅咒之力被她化解,软绵绵的劈在四周的石壁上。
矿洞微微落下碎石。
这诅咒之力邪祟至极,一着不慎竟是往心脉而去。
不得已,陆颜辞舍弃了早已被蚕食的寿元,一口鲜红的血液吐在地上,血液还是温热的,她冷嗤一声。
自发尾开始,一头墨发逐渐花白,瞬息之间,满头青丝不再。
陆颜辞知晓,自己已经失去了20年的寿元。她嗤笑一声,用手抹去嘴角的血液,一步步靠近被镇压的孩子,拍拍了他的脑袋问道:“小孩,告诉我,你都知道什么?”
他死之时心性稚嫩,在这矿洞里孤身游荡不知多少年,磕磕巴巴的回答:“姐姐,我只是来找爸爸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崔清婉玩弄着指尖的发丝,一脸阴鸷,冷不丁地开口:“小鬼,不要和本座装傻,否则,本座保证,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你的爸爸了!”
她与陆颜辞签下了契约,自是知晓了她损伤的20年寿元,玩笑的心思早已消失殆尽,她小心翼翼护着数十年的心上玉,掌中宝,伤的如此之重,真是恼火!
“不不不!”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只知道爸爸是在这里不见的!我一个人已经在这里好久好久了,这里什么也没有,我走不出去,只能待在这里。我真的好想爸爸……我……”
孩子的话未说完,陆颜辞便已经失去了耐心,单手结印,口中念诵着往生诀将他送走了。
崔清婉盯着凭空消失的孩子,很是难以置信,她回头质问:“阿辞,你就这么让他走了?”
方才元气大伤的陆颜辞没了进洞前的悠闲自在,小心扶着石壁,微微喘息,苍白的脸色在微弱的光线下更显她柳弱扶风。崔清婉心下一软,放缓了语气:“阿辞,你到底要做什么呢?”
“姐姐,别急。那个小鬼问不出什么的,这个诅咒怕是这片山林的山神消散前的怨气所化,这个小鬼怕也是因为山神的怨气而被锁在这里。”陆颜辞将手搭在崔清婉的肩膀上,缩在了她的怀里,喉间的干痒使她轻轻咳嗽。
崔清婉没有再问,只是默不作声的收紧了扶着陆颜辞的手。在这个矿洞里还有两只鬼,与其在已知的事情上不断盘问浪费时间和精力,不如快些解决,早日带她回家去休养。
崔清婉扶着她走了一段路,怀中的人忽然问道:“姐姐,若是我不在了,你会和别人结契吗?”
她怔怔的走着,焦虑不安被瞬间清空,她想了好多,她想说,阿辞,你不会不在的。阿辞啊,我会保护好你的。可阿辞是一个凡人,生老病死,这都是劫数,不可避免。于是,她似是在安慰陆颜辞又似在劝慰自己:“我会一直陪着你。”
不论你是什么样子,不论你会活到什么时候,只要有我在,终归会守着你的。
矿洞往深处继续走着,映入眼帘的是两个紧紧抱在一起的鬼,他们交颈而抱,温馨的气氛倒显得陆颜辞二人来得不巧了。
显然,在陆颜辞靠近他们时,两只鬼也发现了,他们对陆颜辞怒目而视,低低的吼声威慑陆颜辞的靠近。
受了伤的陆颜辞没了往日的好脾气,如同卸下伪装一般,没有说话,只是招式凌厉的朝两鬼打去。一旁的崔清婉也是轻轻松松的遏制住两人的行动。
直到被制服时,鬼魂们一脸愤愤不平,陆颜辞将手放在他们的脑袋上,轻轻一勾,生前记忆便在陆颜辞的脑海中浮现。
得到自己寻找的答案,陆颜辞也没有废话,将他们一个一个度化。读取记忆后,陆颜辞更没有什么精神了。崔清婉将鬼力转化,只输送了一点点,便被陆颜辞紧紧扣在怀里。
“姐姐,带我回家。”
回到y市时,天刚刚擦亮,陆颜辞一头白发在黑夜中格外亮眼夺目,别墅中的小鬼们自然看出陆颜辞状态不好,纷纷退避三舍,生怕被崔清婉一个暴起,灭了魂魄。
她元气大伤,半倚靠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早些时候,建国初年,那座山上有一座山神庙,庙里虽然破烂,但是是战乱时代百姓的庇护所。其实是山神,他散尽神力,保护了这一方百姓的安危,最后沦落到跻身小小的泥石像上。”
“建国之后没多久,国局动荡,不少人反抗暴动,在暴动中砸毁了泥像,山神失了最后一片跻身之所,又无信徒供奉,自然而然的消散了。他用尽一切,不惜违背天道来拯救他们,最后落得如此下场。咳咳,他的最后一抹怨气和灵气共同存于世。”
“姐姐,这折损的20年寿元,换得窥探天机的机缘,咳咳,不亏。”
“其实,他们一家三口也是命苦。”
“那女人自小被当做免费苦力养大,爹不疼,娘不爱,谁都想快点把她卖出去,换钱来给她哥哥娶老婆。”
“可惜了,她一个大好的青春年华嫁给一个三四十岁的老大叔当老婆。”
“不过,他们也都是苦命人,那个男人在矿洞工作了大半辈子,攒了不少积蓄,生活小康,但孤苦伶仃。娶了女人之后一直都待她极好,可是,女人家里是吸血鬼。一次又一次的填窟窿。”
“到最后啊,什么都没有了。”
“女人那个哥哥,为了拿到天价的抚恤金设计害死了自己的妹夫。那个时候,他的小外甥还在他的怀里睡得正香。”
“妹夫死了,外甥失踪了,妹妹疯了。一家子里,只有他,拿着钱傍上了镇上的领导,飞黄腾达。”
“现如今啊,怕了,回来要把那一家苦命人挫骨扬灰。”
崔清婉盯着陆颜辞的满头白发,她神情寡淡,端得一副清冷出尘的作派,眼中却充满了厌恶。
看呐,人心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