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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警察公正严明、刚直不阿的吗？
这是要带头知法犯法？
江浔看小姑娘还在呆呆看他，什么话也不说，心里有点着急。
他扫视了眼窗外，见他带来的两名外勤很识趣的站在巷子口处，并没有进屋调查的意思，焦急的情绪才缓了缓。
江浔把为数不多的耐心拿出来，态度称得上是和颜悦色，甚至算得上哄孩子了。
“乖，岳鹏在屋子里碰了什么、沾了什么、留下了什么都说一遍，我还有点时间，方便清理。”
他怕钟雪误会他，又接着解释：“这些痕迹不能留，岳鹏的手臂和你没关系，他在进这座屋子前就已经失去了双臂，所以，这个屋子，不能出现额外的指纹。”
“你明白我的意思的，对不对？”
钟雪当然明白江浔的意思，就是有点惊讶。
钟雪：“你万一以后毁坏物证罪你是警察”
她说的语无伦次，但关键的几个词还是能阐释她要表达的中心思想的。
江浔无所谓的摆摆手：“该革职革职，该坐牢坐牢，我不会退缩。”
钟雪眼睛瞪得圆溜溜：“”
啊！
这个男人愿意为她坐牢。
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钟雪对江浔的行为充满不解。
可是，她更不理解的是，自己的心跳正逐步加快，像海浪般，呼啸而来，波涛澎湃。
在钟雪的世界里，从未有‘无私奉献’四字，只有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未来的联盟国，所有的行为都标注好了价码，异能决定一切，弱者要么被当做诱饵，要么被做成食物。
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做些什么，要么有所图谋，要么是不可违抗的命令。
像这种自发性的，钟雪第一次遇到。
钟雪有点坐不住了，像是身下的椅子长了钉子，两只小手一会儿握成拳，一会儿又摊开来，浑身写满了心绪不宁。
“你你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呢？”钟雪呼吸有些急促，“就算你不为我做什么，我也是会继续查阴土的事的，还有捉鬼，况且你已经为我提供充足的食物了！”
“我工作，你付报酬，你购买我的劳动力，我们是等价交换。”
“你这样这样突然为了我做一些违背职业道德的事，突然的加诸个人价码，是在破坏市场环境，我没有等额筹码赋予你的！”
江浔刚刚说‘不会退缩’时挺潇洒，但在听到小姑娘说了这番话后，心间的燃烧着的火热情绪一点点的开始降温。
她说，‘我没有等额筹码赋予你’。
言外之意，你当你的冤大头，我不会领你的情，我不会感恩、不会回馈，不要妄想我会同等付出。
她在很明确的拒绝他！
江浔勉强维持住笑容，只是笑的有点难看。
他低着头，视线不敢和钟雪触碰。
“我我没想从你这儿得到什么。”
他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我只是怕你有异能的事曝光出去，会增加断案的难度，也怕引起没必要的祸患。历史上，从不缺乏怀璧其罪的例子，你是追查阴土的主力军，你不能有事。”
江浔的声音低沉了不少：“你别多想，只是这样而已！”
江浔的解释合情合理，钟雪被说服了。
她极快的心跳在对方的解释下恢复正常，刚刚迸发的未知情绪也一同湮灭。
明明她已经恢复正常了，可为什么，窗外的阳光那样暖，她却有些冷呢？
钟雪没有说话。
她只是抬起了手臂，指尖白茫茫雾气掠过，眨眼，整座屋子被冻成了冰窟。
“谢谢你的好意，”钟雪眉眼清丽温婉，“清理痕迹而已，我自己也可以。”
她手臂轻轻一挥，屋子里凝结成的冰迅速融化成水，空间水光流淌而过，璀璨瑰丽、辉煌浩渺，宛如白日里窥见了银河。
“我的锅，我自己背，就不连累你了！”